第一百二十九章(1 / 1)

顾景盛的语气带着点不容置疑的笃定和跃跃欲试:“我提议的,当然由我来敲门。”

慕友棠沉声:“还是我来吧,更安全一些。”说到这里,眼里忽然带了点笑,“你放心,我没那么容易出事。”

顾景盛感性上想要捧场,但理智不允许:“如果有不容易出事的人,也不会在副本里出现吧”

能进欢乐桌游的参与者,有一个算一个,都在各种天灾中领取过属于自己的be大礼包。

慕友棠:“”

路北朔瞥了眼发小:“老林当初纯属倒霉才进的游戏,你”

想到天降陨石,顾景盛也觉得十分无奈:“我那种情况,换谁上也都只有十成熟一个下场。”

朝其他人摆了摆手,顾景盛向第三扇门踏出一步,敲了两下:“尊贵的从男爵夫妇,您的邻居想来拜访,可以给我开一下门吗”

在这一刻,玩家面前陈旧的大门似乎产生了某种变化。

凭空出现的脚步声从门内传来,伴随着轻轻的开锁声,房门从里面被打开了。

一名着装整洁的男士出现在玩家们面前,身材高瘦,年纪约莫三十七八岁上下,唇上微须,神情七分严肃里带着三分高傲。

透过这名男士,可以看见房屋内部的情形与副楼衰败的外表并不相同,房间内的陈设几乎可以用豪华来形容,茶桌、墙壁、油画、沙发、梳妆台所有的家具上都仿佛有金粉浮动。

发饰精致的美丽妇人正慵懒地坐在沙发上,闪闪发亮的长裙拖曳到地上,空气里散发着迷人的花香。

周信的脸皮不自然的抽了两下,现在都不用过脑子思考,光凭房间内部跟旅馆其他区域格格不入的装修风格,就能猜到这地方就绝逼不正常。

顾景盛安静观察着面前的nc,至少在外貌上,他们比普利莫和杰西卡更像人类。

慕友棠忽然道:“现在的天气真是冷。”

话音防落,其他玩家们感觉大脑恍惚了一下,猛地反应过来一件事,副楼内很冷,这种冷意就跟虫子似的,直往人骨头缝里钻,但在开门之后,他们却几乎遗忘了这种寒冷。

寒冷依旧存在,却被玩家给莫名忽略。

当然也并非所有人都产生了相同的心理变化,比如商岷峨,他从进门开始就一直没把温度给放在心上,再比如顾景盛和夏晓云,就算感性上遗忘了寒冷,理智也会使她们重新回忆起来。

从男爵看了慕友棠一眼,冷淡颔首:“的确,同样的季节,乡下总是比城里更冷。”

话刚出口,眼前的情形就有了微妙的变化,原本从男爵夫人的衣着在保暖程度上大约相当于春装,这会子已经额外裹了一身厚厚的羊毛披肩。

真实与虚幻彼此割裂又融合。

顾景盛目光微微闪动,似乎觉得十分有趣:“从男爵先生,已经快到中午了,你们的女仆去了哪里”

从男爵的脸上有着一闪而逝的困惑,但他很快就找到了答案:“她应该在隔壁,对,她就在隔壁,可怜的老苏珊,我想她不是有意偷懒的,只是经常忘记自己该做的事情。”

顾景盛:“苏珊的屋子在哪边的隔壁”

“我想是左边。”

回答她的是倚靠在沙发上的从男爵夫人,金发丽人白嫩细腻的手指往旁边娇俏地一指,露出十分甜蜜的微笑。

从男爵先生回头望了眼自己的妻子,原本冷淡的目光开始软化。

从男爵夫人轻轻叹了口气,望向窗外,眸光迷离:“度假的时光十分美好,我很高兴。”

从男爵:“我们不必立刻离开,如果你喜欢的话,完全可以多待几天。”

这对夫妇似乎有意无意的无视了将自家房门给堵得水泄不通的玩家们。

顾景盛的目光下移,微微勾起唇角,开口彰显了一下自己的存在感:“尊贵的从男爵先生,你现在觉得冷吗”

从男爵看向她,表情略显困惑:“冷我和我太太一样,当然也觉得冷。”

顾景盛缓缓道:“你感到冷,但右脚比左脚更冷,让我猜测一下,尊敬的先生,你是不是忘记了自己的袜子”

从男爵顿住,他扶着额头,目光一时茫然一时清醒,似乎有两种情绪正在脑海中激烈搏斗。

赵依依眯起眼,她同样观察过面前的nc,确定对方右脚上一直是存在袜子的,直到顾景盛开口询问,那只袜子才突然消失,露出脚踝上的皮肤。

顾景盛再接再厉,抓住所有机会补刀:“我很好奇,作为一名绅士,你为什么会忽略自己着装上的明显缺陷”

随着玩家的提问,从男爵原本饱满光滑的皮肤像是经过了阳光暴晒的橘子皮,逐渐变得干瘪,透出一种不祥的青灰色。

夏晓云:“你们原本是住在田园小屋中的205房。”

从男爵:“没错。”

夏晓云抱着胳膊:“那还能记得是什么时候换到副楼这里来的吗”

话音方落,从男爵夫人忽然发出一声悠长的叹息,她细细的眉毛蹙起,美丽的脸上露出哀婉的伤感。

从男爵没有说话。

周信也反应过来,赶紧把袜子给nc递了过去。

绣着家纹的袜子右已经很陈旧了,还带着一股腐烂发霉的微妙气息。

周信总感觉在递袜子的时候,周围的玩家都默不作声的拉开了跟自己的距离。

从男爵接过袜子,在这一刻,鲜血宛如流出地表的泉水,从他的头顶一股一股的冒了出来,在流经前额的时候还是新鲜的红色,等到了脸颊,已经变成了类似于泥浆的深紫色液体。

他的脸颊迅速消瘦下去,皮肤开始脱落,露出惨白的骨头,耳朵和鼻子开始腐烂,两颗眼球也咕噜噜的滚落下来。

从男爵夫人迷人而伤感的微笑尚且停留在嘴角,整个人就以肉眼可见的速度飞快风化,她的长裙和身躯一起在玩家的注视中化为灰烬,周围华丽的家具和花香一起消失,厚实的天鹅绒窗帘像是受热的蜡油一样,软绵绵的塌了下去,漏出一个个破洞。

两个nc消失了,房间也露出原来的模样。

布满灰尘和蛛网的墙壁斜斜挂着一幅破旧的画框,沙发、茶桌包括梳妆台都是臆想中的产物,在从男爵夫妇不见后,那种挥之不去的阴冷感也跟着消失了许多。

卫嘉时松了口气,询问:“队长,你怎么确定房间里的人一定是从男爵的”

周信也感到好奇:“对啊,你不是按照爱丽丝的线索找过来的吗,为什么不是爱丽丝”

顾景盛耸肩:“并不完全确定,里面的人也有可能是女仆。”

周信感觉自己的额角在跳动:“不确定你也敢敲门”

顾景盛摊手:“住客是从男爵夫妇的可能性更大点,而且开门的人万一是女仆的话,我也可以让对方带我去找她的主人嘛。”

周信:“”行叭。

顾景盛详细解释:“根据日记上的讯息,爱丽丝发现了一个适合躲藏的地方,想一下,她为什么会觉得这里可以藏人”

卫嘉时开始认真思考队长这到底是疑问句还是设问句。

慕友棠走到墙壁前面,伸手把油画摘了下来,露出隐藏在后面的空洞。

动里面躺着两具枯骨,他们的衣着虽然都已经彻底腐朽了,但面前还能看出是西装和礼服长裙,其中女性金色的卷发上还带着闪闪发光的宝石发饰。

从男爵夫人的发饰:一块普通的宝石发饰,曾经属于▇▇▇▇家族的从男爵夫人。

该物品有着与其外表并不相称的低廉价格,毕竟在本质上,它仅仅是一块打磨过的玻璃。

“对破产的贵族家庭来说,一些充门面的假首饰是必须准备的。”

物品等级:

备注:这件道具没有书写备注的价值。

顾景盛走到窗户边上:“爱丽丝认为这间屋子有藏人的价值,是因为她通过窗户,看见了有人躲藏在这里当然我觉得这种躲藏是被动的。”

赵依依感到有趣:“为什么是窗户”

顾景盛:“副楼外的木门很沉重,超过了小孩子可以推开的限度,所以是通过窗户看见的爱丽丝无法理解所窥见情景的本质,却意识到这是一件秘密,所以用密码的形式留下了讯息。”

周信:“那从男爵夫妇的身份又是怎么确定的”

顾景盛:“按照旅客入住的先后顺序,依次是从男爵夫妇,带着西蒙的马丁先生,以及爱丽丝一家,在爱丽丝写下记录之后,她还跟西蒙玩耍过一会,那么被藏在这里的人是从男爵夫妇的可能性最大,当然也有概率是女仆。女仆的年纪老迈,而且又酗酒,她的被杀顺序应该紧跟在主人之后。”

慕友棠:“除此之外,爱丽丝没有留下躲藏在副楼内人的姓名,他们一家入住的时候,大约就是从男爵一家即将在旅馆消失的时候,爱丽丝对从男爵夫妇没有印象,所以没有写下他们的名字。”

周信皱眉:“当时爱丽丝的父母也不见了,为什么不是赛琳娜和吉姆”

顾景盛解释:“在爱丽丝的理解里,父母在和她玩捉迷藏,如果你看见了跟自己捉迷藏的人,会做出什么样的举动”

周信明白了:“我会过去把他拽出来。”

顾景盛颔首:“爱丽丝只是记录地点,没有想办法进入副楼,所以被藏在这里的人绝对不是赛琳娜和吉姆。”

赵依依忽然道:“这两个nc真的在跟女儿玩捉迷藏吗”

顾景盛中肯道:“我觉得不是,他们也许是有事离开了一下,至于捉迷藏,可能是哄小孩的话,也可能是爱丽丝的个人认知。”

夏晓云补充:“西蒙告诉我,他同样喜欢玩捉迷藏。”

顾景盛:“这句话在爱丽丝说父母不见的后面,但考虑到日记的主人是个小孩,她的逻辑思维跟成年人有所区别,纸上的记录未必是完全按照时间顺序来的。”

慕友棠猜测:“或许,爱丽丝是受到了西蒙的影响,才得出了她正在跟父母玩捉迷藏的结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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