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临月蹙眉,狐疑的目光扫向黎老和玉溪。
会这么巧,他们才刚提及路慈,路慈就来了?安临月的目光并没有任何的遮掩,但黎老却似乎并没有察觉。或者,黎老察觉了,却是故作不知。一听路慈来了,黎老当即对着袁奇,“他可是来给主子瞧病的?”袁奇闻言,看了眼安临月,见安临月点头才开口,“是,他是来自荐的。”路慈能自荐的,除了医术还能是什么?也就是说,路慈是听到了消息,跑来自荐治疗轩辕夜宸的。只是,安临月很是怀疑,自鬼医阁门前那件事后,路慈便不再出现在众人视野里,如今臭名昭著的他是如何做到腆着脸跑来自荐的?她觉得,这里面必定有什么猫腻。就在安临月想着这其中的关键的死后,玉溪却迫不及待的开口了,“还愣着做什么,快去请路神医啊。”然而,袁奇没动。他始终一脸恭敬的看着安临月,等待安临月的答复。只因为他始终记得王爷跟他说过,一切唯王妃命是从。玉溪见袁奇不将自己放在眼中,气的一张脸都快要扭曲了。“你不去请,我去。”玉溪赌气一般狠狠瞪了一眼袁奇,就要绕过他走出去。“玉溪姑娘,这王府还是让王妃做主的好。”袁奇拦住玉溪,面上恭敬,语气却透着几分的疏离。而他的意思也很明了,她玉溪,没有做主的权利。“你——”玉溪怒,可不知突然想到了什么,话突然顿住。玉溪转而看向安临月,将问题抛给她,“王妃,这路慈你是请还是不请?”“请?”安临月反问,“请来出了事,谁负责?”玉溪正要开口,安临月睨着她,“你能负责么?”说话间,安临月眼角余光扫向了黎老。就仿佛在询问,黎老他是不是能够负责。玉溪和黎老两人谁都没有回答,玉溪忿忿瞪着安临月。似乎是知道了玉溪他们今日来的目的了,安临月不准备继续浪费时间。只对着班彦道:“守好房门,我要给你们主子治疗了。”说着,转身开门,又“砰”的一声关了门,将神色各异的人统统给关在了外面。玉溪看着那紧闭的房门,眼底划过一抹嫉恨。早晚有一天,这里面住着的人会是她。玉溪握紧拳头,接着回头扫向班彦、巫铭等人,“你们就这么听她的话么?”回答他的是一阵沉默。王妃是他们的主母,他们听主母的话,并无过错。“难道你们就这样眼睁睁的看着宸哥哥去死么?”玉溪脸上怒气起,“路慈他当了这么多年的神医,难不成当真没有点本事?你们真的相信王妃十几岁的年纪医术能够高得过几十岁的路慈?”回应玉溪的,依旧是沉默。“我知道你们介意什么,可是,若是前面那些事情是人特意陷害呢?你们就眼睁睁的看着宸哥哥失去医治的机会?”这话一出,便有几个侍卫松动了。玉溪见此,唇角微不可见的勾了勾,眼底划过一抹很难察觉的得意。只是转瞬间,玉溪的表情就变得委屈。“我知道你们并不待见我,可你们怎么不想想,我做的一切,可都是为了主子。”“我若是你们,只要有点机会,只要能为了主子好,我一定会去试一试的。”说完,玉溪也不再去看那些人,而是一脸委屈的走到了黎老的身边。黎老见玉溪如此,叹息一声,摸了摸玉溪的脑袋。“你们好好想想,到底怎样才是为了主子好吧。”黎老留下这么一句后,带着玉溪离开。祖孙俩离开后,主院越发寂静。“班彦。”巫铭蹙眉,眼中有着纠结,“我看还是让路慈过来给主子看看吧?”虽然他也不是很信任路慈,可是主子都现在这样了,王妃又不能让主子醒来,倒不如让别人试一试。再说了,若路慈真的不行,不也还有王妃在么?多一个人,总得多一分的机会不是?班彦的表情始终未变,只淡淡开口,“听王妃的。”接着,便是一副不想多说的样子。巫铭看着班彦,又看了看其他侍卫,眼底满是烦躁。他总觉得,不该什么都听王妃的……而这一日,京中又发生了一件大事。说是大事,也不算很大,但却让京城再一次沸腾。距离鬼医阁门前那件事,已经过去了十多日,可对于京城中的人而言,事情却并没有被淡化。这十多日的时间里,鬼医阁极力救治了那些被误诊的人,也是人尽皆知。经由这件事后,京中再无人怀疑鬼医阁的医术。只是,就在所有的人歌颂的鬼医和鬼医阁的时候,路慈出现了。路慈出现在人群最为密集的地方,一袭白衣,仙风道骨,却受尽了众人的谩骂。而让众人疑惑的是,这仙风道骨的路神医,在受尽了谩骂之后,依旧仙风道骨,并没有像在鬼医阁时那般的变了脸色。就在众人不解这路神医如何前后这般的不同时,路神医却当众道歉了。而之后路神医说过的话,更是让众人很是震惊。路神医说,他有一个双生兄弟,也有些医术。这段时间,他一直在皇宫为皇帝看诊,并没有出来办什么义诊。那日鬼医阁门前的事情,是他那个双生子的兄弟闹出来的,他要为此道歉。原本众人很是怀疑,可是见路神医从头到尾都是一副仙风道骨的模样,并没有任何变化,众人才终于相信了。这件事,很快就传开了。当然,也传到了安临月的耳中。对此,安临月只是一声冷嗤。这样强行洗白,真当她是傻子?只是,经此一事,安临月不得不承认,路慈背后的势力,怕也不简单。否则,又怎么可能因为路慈这几句解释的话,就真的让人相信了?怕是少不得背后势力的推波助澜才是。而安临月觉得,经过这一事,她这王府,怕也无法再平静。只是,安临月怎么想都没想到,第一个来找自己的人,竟然是巫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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