哈大全在登州庆祝女儿的出生。
在京城局势却生了巨大的变化,东林党和阉党的斗争进入了白热化的阶段。
以左光斗为的东林党人,开始对魏忠贤为的阉党动了弹劾作战。弹劾魏忠贤专权跋扈的奏章像雪片般飞到了天启皇帝的面前。
天启三年(1623)五月,黄河决口于睢阳、徐、邳一带,上下一百五十里内悉成平地,蠲免睢宁县天启元年二年各项钱粮。
事情出的凑巧,正好赶上两党的口水战。
东林党的文人马上行动起来,就连黄河决口的事情,都被扣上了阉党霍乱朝纲,天公降怒的罪名,直接把责任推给了魏忠贤。
魏公公觉得心里那个冤枉啊。
我在宫里坐着,黄河决口和我有啥关系啊。
说实话还真没啥关系。
大概是被惹烦了,天启皇帝骂了魏公公几句,希望魏忠贤跟朝中的大臣搞好关系,不要耽误皇帝大人做木匠活,事也赶巧,魏公公才挨过骂,立刻有喜讯传来。
天启三年(1623)五月,朱燮元谋取永宁,总结以往失败的原因在于分兵力弱,于是尽撤诸军会于长宁,连破麻塘坎、观音庵、青山崖、天蓬峒诸寨。与秦良玉兵会合,进攻永宁,击败奢寅于土地坎,追至老军营、凉伞铺,尽焚其营。奢寅受伤逃走,攀虎中枪死。又追败之横山,抵永宁城下,遂攻拔之,降二万人。副总兵秦衍祚等克遵义。崇明父子一路逃入蔺州城。七月,蔺州为参将罗乾象攻克,奢崇明逃至水西龙场客仲坝,依其妹奢社辉以守。总兵李维新攻破客仲,崇明父子窜入深箐,生擒其妻安氏及弟崇辉。
川军收复了永宁。
喜报传来。魏忠贤还在为朝廷高兴,却突然现,这件喜事对他来说却是件坏事。
东林党马上挥没事找事,鸡蛋里挑骨头,还有散想象力。把功劳都归到了皇帝身上,说皇帝能够听取好的意见,贬斥坏的意见,知人善任,这次大胜完全是皇帝谴责了魏忠贤的原因。
就是说皇帝不骂魏公公,外面就打不了胜仗。皇帝骂了魏公公,自然就可以节节胜利了。
这个说法还真是恶搞的可以。
读书人的笔杆子,真是杀人不见血啊。
天启皇帝虽然不读书,却也不傻,连他都觉得,这个说法太过分了,简直就是把人往死里整。
魏公公啥人,皇帝还是知道的。
魏公公不识字,和皇帝是一个文化水平,文盲。除了在公文上盖章啥都不会。真正处理朝政的,是魏公公的智囊团,还有皇帝的奶妈奉圣夫人客印月。
很多事情皇帝是知道的,东林党是不知道的,他们一直以魏公公为攻击目标。
东林党连攻击目标都错了,想搬倒魏公公,是绝对不可能的。
魏公公挨骂,很快客氏就不乐意了。
客氏并不想把朝政搞乱,东林党人虽然清高,不合群,爱没事找事,至少都在干活,比阉党的那些徒子徒孙强多了。
政治是需要妥协的,客氏很了解这一点。
可惜东林党不知道何为妥协。他们与同为读书人的齐、楚、浙三党斗了几十年,后来通过汪文言联合楚党,终于击溃了三党联盟,掌握了朝政。可东林党才当正,就开始收拾齐、浙两党,事后顺手把同盟的楚党也收拾了。
实在是一群不厚道的人。
都说读书人有才,在厚黑学方面,也是无比的精湛啊。
东林党不知道妥协,他们看不到阉党势力示弱的意图,反倒以为自己胜利在望,攻击也越的频繁嚣张。
客氏的忍耐终于到达了极限。
客氏去找了皇帝。
天启皇帝是客氏一手带大的,客氏虽然已经三十多岁,人却依然美艳动人,隐隐的散出母仪天下的高贵气质。能征服这样的女人,是每个男人的梦想。
虽然客氏比皇帝大十七岁,依然有恶心人士,传闻两人有暧昧关系。
在客氏面前,天启皇帝永远都是一个长不大的孩子。“奶娘。你来了。怎么这久不来看我。可想死校儿了。”
见到客氏,天启皇帝连最喜欢的木匠活都可以放下。
“参见陛下。”客氏在任何时候,都保持这应有的理解,细节决定成败。客氏的高雅气质就是这么培养出来的。
“快起来,快起来。”天启皇帝马上吩咐人备齐了酒菜。
“把魏公公也请来吧。我们很久没有聚在一起了。”
“好。好。”客氏的请求,天启皇帝都乐意答应。
一次家庭小聚会,这是内阁大学士绝对享受不到的待遇,酒桌上大家说说笑笑,谈论的都是天启皇帝小时候的趣事,先强调三人之间的感情,等下在说公事,成功率就高多了。
天子是寂寞的,天启皇帝心里也很寂寞。
难得的家庭氛围,让皇帝的心情不错,多吃了些酒,很快就有了些醉意。
这时候不用客氏和魏公公提,皇帝便主动提到了公事。“奶娘。最近许多人上奏弹劾魏公公。真是辛苦魏公公了。”
魏公公急忙说:“不辛苦。不辛苦。老臣在这个位置。不就是挨骂的。”
客氏笑道:“他们本该弹劾的是我,的确是辛苦魏公公了。”
魏公公还是说:“不辛苦。不辛苦。”他还真是一个实在人,他能坐到今天的位置,一靠皇帝,二靠客氏。以魏公公的性格,没有人捧,一辈子都出不了头。
客氏和魏公公这么一说,皇帝的感情天平完全倾斜了过来。
“左光斗太过分了,明天我下到旨意说说他,让他不要在闹了。”皇帝说的是真心话。
客氏忙说:“不可。陛下千万不能这么做。”
“为什么?我贵为天子,难道说一个大臣都不行吗?”
皇帝真的很天真,在中国历代的皇朝中,除非昏君暴君,真没有几个皇帝敢轻易骂朝廷重臣的,因为天子也有许多的无奈。
皇帝虽然是天下最大的地主。
内阁大学士确是天下最横的佃户,是那种比地主还要横的主。
按照现代的说法,借钱的是孙子,欠钱的是大爷。
没地方说理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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