紧接着就是砂球内部的砂砾,以一种疯狂的速度向着下面掉落着,在这一瞬间,李然脚部的砂砾,完全跟不上了头顶处砂砾掉落的速度!
渐渐的,李然头顶处的砂砾几乎只有薄薄的一层了!
李然甚至透着这层薄膜,隐隐约约感受到了那股炙热如同太阳一般的高温!
李然来不及多想,下意识的就将自己输送精神力的强度,提高到了最大!
呃!啊!
李然牙关紧咬,怒吼着输送自己的精神力,他那只扶着砂球内部墙壁的手,此时此刻也在不知不觉间,紧紧的抓进了墙壁中。
如果,此时他不是以精神灵魂体的状态存在的话,那么,他的手指部位,估计会被墙体上不停流动的砂砾所割伤。
也幸好此时他的手部并没有跟头足两处部位一样,被具现实体化了。
所以,他也就不用因此而受伤。
不过,此时的李然,却是没有精力再去关注这些小事了。
他现在全部的注意力都放在了脑海之中。
他脑海中的精神力犹如一条银白色的神龙,不停地怒吼着奔向他掐法决的那只手,大股的精神力顺流而下,进入到手指中,随后又被强化到黄金砂球之上。
不断地稳固着有些摇摇欲坠的砂球结界。
不过,就算是如此,此时,砂球内部的情况依然是越来越差。
头顶上的砂砾薄膜,因为外部熔岩陨石所携带的高温,已经变得近乎透明,就好像一面玻璃一般,李然只要稍微抬起头来,就会看到外部的景象。
此时,整个砂球的上半部分都化作了玻璃,只有下半部分还顽强抵抗着,仍旧保持着黄金色的砂砾模样。
并且,砂球底部的这些砂砾,还在不停的向上流动着,试图将已经玻璃化的砂砾给包裹住。
这一幕,李然并没有见到。
此时此刻的他,哪里还有抬头看向外面的精力。
他都很不得自己的精神力再翻个倍,然后输送到这处黄金砂球结界中。好让砂球能够将外部那块巨大的熔岩陨石抵挡住。
只可惜,这一切不过是他的幻想罢了。
真实的情况,李然不需要睁眼看也可以猜到个大概了。
毕竟,此时此刻,头上掉落的砂砾已经堆积到了他的腰部了。
砂球内部下半部分砂砾的流动补充,已经完全跟不上砂球顶部砂砾的消耗速度。
感受到头部越来越近的高温,李然内心的压力也越来越大,他的额头处,留下了一滴一滴的汗水。
一根根的头发被打湿,贴在了头皮上。
一时间,也不知道是因为压力过大,还是外部的熔岩陨石温度太高,才造成了这种现象出现。
他此时心中就好像有一根弦,被拉得紧紧的,一点都不敢放松。
随着时间的流逝,这根弓弦也被拉的越来越近,眼瞅着就要绷断了。
啪!
时间在这一刻静止。
李然很确定,在自己的心中,刚才出现了一声很清晰的清脆声响。
他不知道这意味着什么,但是随着这清脆声响的出现,他发现自己原本疲惫不堪的身体开始渐渐恢复了活力。
他随之睁开双眼,紧接着,他就发现从自己的胸口处似乎有些异动,他丢下头,发现从自己的胸口处开始,渐渐地出现了一道淡淡的光。
这道光从他的胸口处出来,围着他形成圆环状,向着四面八方扩散着,他甚至可以肉眼可见的看到,空气中被这道圆环状的光环所带出的波动。
就好像一块石头砸到了平静无波的湖面之中。
并且,这道光环波动过的地方,都从正常的颜色,转变为了黑白之色,没有其他的一丝一毫的色彩。
就好像这处梦境空间因为光环而变为了两个世界一样。
光环内部是如同上个世纪的黑白电影一般的黑白世界。
而光环尚未到达的位置,也就是光环外部,则是正常的有着五彩缤纷颜色的世界。
这是???!!
李然看到此情此景,顿时心中惊讶起来。一时之间,都让他忘记了一直没有断过的向着黄金砂球结界输送的精神力了。
他下意识的停止了输送精神力的动作。
实在是因为这一幕真是太过匪夷所思了。
而且,不仅如此,最关键的是,他还发现光环内部的世界不单单是变成了黑白电影一般。
连带着的,连外部一直传来的轰隆隆的声音也消失了。
就好像,光环内部的世界中,声音也被按下了开关一样,让他听不到任何的声响。
不,不对!
李然扫量了一眼四周的情况,发现事情并不是向他想的那般简单。
这光环内部的世界,并不是失去了传递声音的功能。
李然透过自己所处的黄金砂球,看到了头顶不远处的那块巨大的熔岩陨石。更准确的说,现在光环内部的黑白世界,应该是被按了暂停键。
时间在这处特殊的世界中,已经失去了它原本该有的作用。
它已经无法再限制任何生物了。
这还真是...
李然放下了一直撑着砂球内部墙体的右手,神色有些古怪。
连带着,掐着法决的左手也停下了原本的动作。
随着他手上法决动作的消失,他所处的这块黄金砂球防御结界,也瞬间坍塌。
不过,这些砂砾却是没有砸落到李然的身上,而是在半空中凝聚在了一起,重新变为了黄金千里眼的样子,飞回到了李然的头顶处。
李然没有管千里眼的事情,他依旧如同之前一般,没有让自己的视觉神经与千里眼连接在一起,就让它停在自己头顶的半空中。
呼!
李然深呼吸了一口气,他用自己的两只手互相揉了揉有些酸痛的手腕。
随后一屁股盘腿坐在了云层之上。
好在,因为之前熔岩陨石的压力全部都给到了黄金砂球结界上,所以,他脚下的这片云层并没有如同周围的其他云层一般,被风压所撕裂,或者被高温给汽化掉。
不然,一时之间,他还真没有地方能坐下了。
啪啪啪!
他拍了拍自己酸痛的肩膀,好整以暇的坐在这处云层之上,呆呆的看着斜上方不远处的陨石,神情古怪,心中不知道在思索着什么。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