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锐敲山震虎之后,离开了皇宫。
周湘云发泄完,立即派人去请楚王萧一恒,与此同时,禁军也将消息传给了沐尘。
禁军听到的消息有限,只知道是皇后大怒,似乎是咸王在长春宫大发神威,言语冲撞了皇后娘娘。
沐尘犹豫了一下,随即将这则消息告诉了海大富,海大富不敢隐瞒,只能禀告了陛下。
夏皇正在批阅奏章,听完海大富的汇报,他放下了手中的毛笔。
“咸王开怼皇后了?”夏皇再次确认。
海大富道:“禁军靠不近殿内,只是被皇后娘娘传唤进去时,才知道的一二。要不奴婢打听一下皇后娘娘身边的女官,看看到底是什么事?”
夏皇摇了摇头,道:“不用了…哎,真是可惜啊,朕如果能亲眼所见两人开怼的内容,那该多好啊,想必非常精彩!”
海大富张了张嘴,有些懵逼。
一个是自己的皇后,一个是自己的皇子,两人开怼,陛下看戏,我艹,是自己老了么?怎么这个画面感觉好怪异。
陛下何时有了这个嗜好?
这时,夏皇从怀中取出一个相思骰,白玉雕刻的骰子中有一枚血玉雕刻的骰子,他轻轻地用手指揉捏,极其爱惜。
海大富知道,那是当年容妃娘娘送给陛下的,陛下有无数珍宝,很多都是旷世珍品,但是唯有此物被陛下随身携带,从未离身。
世人都说帝王无情,但是谁人知道当今陛下的痴情?也许,只有海大富知晓,因为当年,就是他帮助孝圣贤皇后逃离的皇宫,所以他才会被夏皇如此信任。
陛下不是其他的皇,他不是生于皇宫,不是长于皇子府,他弱冠之前随母亲生活,没有感受过帝王家的无情,相反活在温馨中。所以他不无情,他只是伪装的很无情。
“玲珑骰子安红豆,入骨相思知不知。”
陛下对容妃的思念,又有几人知?
当年容妃逝世,海大富第二次见到陛下那么伤心欲绝,自我封闭了半个月,出来后直接御驾亲征,攻打赵国!
一怒为红颜,可惜红颜已逝。
夏皇抚摸着红豆骰,然后对海大富说道:“开始启用咸王身边的一号暗探!朕要看看他到底有没有成长起来,有没有担当大任的能力!”
“是!”海大富恭敬应答,他知道陛下也要认真了。
陛下那么爱容妃,咸王是容妃之子,岂会不爱?以前的轻视,何尝不是一种保护?
……
与此同时,萧一恒突然被皇后召进宫,还纳闷不知是何事,见到了周湘云,才知具体情况。
萧锐和周湘云的交锋出乎萧一恒的意料,因为昨天他和萧锐还勾筹交错,宣扬哥俩好,虽然皇族兄弟的情谊都是纸做的,一用力就抠破,但是现在崩的也太快了吧?
尤其是当周湘云说完萧锐的威胁,让萧一恒一无所有,只能把太子之位当作美梦后,萧一恒彻底大怒。
“岂有此理!谁给他的胆量,竟然如此羞辱本王!他在找死吗?”萧一恒气急败坏,破口大骂。
周湘云道:“此子以为做了些功劳,竟然敢到本宫这里撒野,真不知死字怎么写!一恒,出宫后立即去见你外祖父,和他好好商议,本宫要让他和萧鸣一样,贬为庶人!”
“母后放心,早晚都是敌人,正好先把差劲的他淘汰!”萧一恒一脸狰狞,已经跃跃欲试了。
……
萧锐回到王府,让高全请来了贾诩和郭嘉。
“文和先生,奉孝,我刚刚进宫,狠狠怼了皇后,我和楚王一系的战争,开始了!我已经敲山震虎,接下来见招拆招之余,也该轮到我们出手了。”萧锐说明了情况。
贾诩诧异道:“殿下真是兵贵神速啊,昨日才商议完,今日就直接交锋了。”
郭嘉感慨道:“看来殿下雄心已起,这是好事。那就按照商议的计划开始着手吧。文和先生,熙国公和周氏交给你,我来对付白虎候。殿下则拉拢李氏。这三方势力一旦垮台,萧一恒比八皇子萧景还要可怜。到时候杜雪琴和张易之,就是压垮他的最后一根稻草。”
贾诩呆在京都主持大局,可没有天天闲着。他代替萧锐答应了和旸组织的合作,无崖子明面上还和萧一恒有合作,其实早就弃暗投明。有旸组织的配合和支持,贾诩深入调查了熙国公和周氏,已经掌握了不少情报。
至于白虎候,他戍卫银州,看似天高皇帝远,但是想要对付他也并不难,而且郭嘉已然成竹在胸。
听完郭嘉的话,萧锐叹了一声,道:“为了大业,我又得出卖自己优秀的皮囊了。”
萧一恒的岳丈是李氏门阀的族长李明德,这也是一股雄厚的力量,由萧锐强行分羹,再加上李秀儿协助,李氏支持萧一恒的力量就会动摇。
郭嘉笑道:“殿下心中乐开了花吧。”
“奉孝太小看我了,我真的是为了大业!”萧锐虽然这么说,但为了大业去把妹,嘿嘿,好刺激啊。
郭嘉和贾诩对视一眼,没有拆穿萧锐的小得意。
就这样,在萧锐回到京都的第三天,京都本就不平静的水中更加暗流汹涌。
晚上,萧锐换上一身普通的长衫,在李元芳的护送下,趁着月色悄悄地来到了景园。
收买的门官打开了房门,两人下了马车走入景园。
故地重游,冬天景园的景色格显得萧条。来到湖边的游船,这里安静祥和,李秀儿已经调走了下人,所以这里只有冷风吹皱池水的声音,寂静却安逸。
萧锐顺着楼梯上了船,来到最高层的甲板时,只见船栏旁站着一位玉人。
月色笼罩下,他身穿一件白色襦裙,冷风吹起裙摆,扬起青丝,如同天下落下的月神。月光温柔地洒在她的脸上,渲染成一片柔和的光泽。听后楼梯传来的脚步声,她回头望来。
如同众里寻他千百度,蓦然回首…他来了他来了,他迎着冷风走来了。
瞬间,她嘴角扬起弯弯的弧度,一抹温柔的笑容呈现,双眸如同天上皎洁的明月,眼瞳中只映入萧锐的身影,便没有了多余的位置,只能盛下你。
“若非群玉山头见,会向瑶台月下逢。”
萧锐缓缓走上前,心中自然地浮现出这句诗句,所以念了出来。
李秀儿俏脸一红,如今深夜私会,又恰逢此良辰美景,总是让人瞎想。
“秀儿姐,多日不见你更加漂亮了!”萧锐笑道。
李秀儿轻轻地将额前青丝绕到耳朵,只见她的耳朵温润白嫩,耳垂上面扎着一个小耳洞。
李秀儿柔声道:“此次回京,还要出去吗?”
萧锐摇了摇头,道:“应该不会走了,我今日已经和皇后宣战,所以必须弄垮楚王!让他失去争夺太子之位的机会!”
“和皇后宣战?”李秀儿面露惊色,虽然她知道迟早会走这一步,但是现在是不是太早了些?
萧锐笑道:“放心,我既然敢做,便已经想好了谋划。今晚约你出来,是出去这么久,的确想秀儿姐了,其次便是需要秀儿姐的帮忙,我要从楚王手中夺走李氏门阀的支持!一步一步让他失去所有的东西!”
李秀儿白了他一眼,说道:“我可是楚王的王妃,你现在让我帮你对付他,是不是太过分了?”
“和他对你的过分想比,会过分吗?”萧锐反问道:“你们已经形同陌路,只是挂个虚名而已,一旦杜雪琴诞下麟子,凭那女子的阴狠,迟早会设计让楚王写下休书!”
李秀儿抿了抿嘴,道:“你都听说了!”
萧锐点点头,道:“虽然是我父皇赐的婚,但是萧一恒若是说你善妒乱家,无子绝世,再加上杜雪琴搬弄更大的是非,我父皇就算考虑李氏门阀的感受,估计也会应允下来。所以不是你不仁,而是他不义。”
李秀儿笑道:“他若能写下休书,我还高看他一眼,但是他不会放弃李氏门阀的支持。”
“所以我要从他手中夺走!”萧锐坚定道。
李秀儿问道:“需要我怎么帮你?”
萧锐目光扫过眼前的湖水,月光笼罩下波光粼粼,却如同鳞鳞寒刀。
“把杜雪琴和张易之的奸情,告诉你爷爷!不是你无子,而是萧一恒有问题,同时还有你现在的处境以及将来可能要面对的处境。同时我会从李明冲那里着手!”萧锐说出了打算。
李秀儿白了他一眼,道:“我说服不了我爷爷,但是你若能说服我二爷爷,那便十八九稳。虽然我爷爷是李氏门阀的族长,但二爷爷他毕竟是内阁首辅,在族中的份量远远超过我爷爷。不过,你想要拉拢我爷爷,看来某人要对若雪下手了!”
萧锐轻咳了两声掩饰尴尬。
“自古为了大业联姻,不很正常吗?”萧锐找了个很有说服力的理由。
李秀儿哼道:“就怕某人打着大业的旗号,早就对我若雪妹妹垂涎三尺了。”
说完,李秀儿的神情有些落寞,忍不住地在心中哀叹一声,自己若是没有成亲,那该多好啊?
萧锐能感受到李秀儿的孤寂,他犹豫了一下后,便伸手握住了李秀儿的柔夷。
感受到萧锐手掌传来的热度,李秀儿娇躯一颤,感受到了前所未有的温暖。
“秀儿姐才二十岁,人生大好时光才刚刚开始,不要担心,静候时光,芳香自来。”萧锐开始心灵鸡汤的灌输。
李秀儿俏脸微红,想去抽出玉手,却又不舍得,只能乖巧地点点头。
是啊,不管将来会如何,总比现在要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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