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狭目光紧盯着眼前的两名黑袍人,没有轻举妄动。
被两把枪指着,她只能选择敌不动我不动。
另一边,两名黑袍人看起来也并不打算一直僵持下去,其中一人依旧用枪口指着若狭,另一人则看向了安室透躲藏的方向。
“出来吧,零号。”黑袍人淡淡道。
躲在房间外的安室透顿时一惊!
【零】既是他的名字,也是他最初的代号,知道的人少之又少。
看对方这笃定的语气,显然不是碰巧瞎蒙的。
安室透犹豫了一下,随后谨慎地探出了一个脑袋。
对方透露出的信息,足以让他稍稍冒险和其进行交流。
黑袍人见此,没有继续要求安室透出来,只是朝他比了个手势。
安室透微微一怔,随后同样也朝对方比了个手势。
黑袍人再次回了一个手势。
安室透目光闪烁了一阵,开口道:“有纱布或绷带之类的东西吗?”
黑袍人伸手入怀,从宽大的黑袍内侧拿出了一卷绷带、一小包药棉和一小瓶酒精,将其扔给了安室透。
安室透望着掉落在面前的几样东西,道谢一声,拿着东西缩回了墙后。
刚才黑袍人和他打的手势,是公安内部的一套暗语。
至于讨要绷带,一方面是希望能稍稍处理一下手上的伤,同时也是在进一步试探对方的态度。
试探的结果让安室透的警惕稍稍放松了一些。
自己现在手里有枪,如果对方不是心怀善意,哪怕手里有处理伤口的物品也不会轻易给自己的。
若狭将这一切尽收眼底,心中微微一沉。
安室透能想到的东西,她自然也能想到。
黑袍人很可能是和安室透一伙的!
“该死!事情怎么会变成这样!?”若狭心中忍不住骂道。
今晚本来是想埋伏最近一直跟踪自己的家伙,并从其口中套出有价值的情报。
结果不仅跟踪者的身手出乎意料,现在更是在毫无察觉的情况下被人尾随到了这里!
“不过,想这样就抓到我,可没那么容易!”
若狭目光微凝,未受伤的手在身上一抹,手里已经多出了一个打火机。
手腕一抖,打火机瞬间破空而去!
咻——
咔!
随着一声不算响亮的碰撞,原本敞亮的房间顿时陷入了一片黑暗!
而在黑暗降临的一瞬,若狭动了起来!
她身形一窜便来到了房间门口,随后双腿发力,腾空而起!
砰!
空中的若狭一脚踏在了房间外墙上,随后借力一个利落的空翻,稳稳落到了地上。
而她落地的位置,赫然已经掠过了一直躲在房间门外的安室透!
这也是她选择如此离开房间的原因。
在她想来,哪怕同伴到来,以那名跟踪者表现出的素养,必然会继续关注着屋内的情况。
自己如果直接冲出,很可能会被他使绊子。
相较之下,选择空中路线便要安全许多。
跟踪者腿部受伤,大概率处于蹲伏的姿势,上方处于对方的视觉盲区。
而骤然暗下来的环境则进一步削弱了对方的视力。
从空中掠过,就算对方意识到了不对,想要阻止自己也没那么容易。
砰砰!
身后传来了两声枪响,若狭一听枪声的位置,便判断出开枪的正是那名跟踪者!
“反应还真快!”若狭心中嘀咕一句,没有停下动作,翻滚着朝民俗大门冲去。
正如若狭所料,对方的子弹并未对她造成什么困扰,她身形一窜,便已拐入了另一条走廊。
另一边,两名黑袍人在若狭抛出打火机的时候便已经意识到不对,同时探手入怀,取出了怀中的手电。
果不其然,房间很快暗了下来。
黑袍人也在第一时间做出了反应,一面朝着窗户的方向后退,拉开距离的同时堵住对方可能的逃脱路线,一面迅速打开了手电。
房间重新出现光亮,两道手电光极速扫向四周。
一道手电光正好捕捉到了若狭窜出房间的那一幕。
“追!”其中一人低喝一声,两人便朝着房间门外冲去。
很快,两人也掠过了安室透。
安室透望着远去的黑袍人,神色有些莫名。
从黑袍人出现到离开,说来话长,其实也不过一分钟而已。
但这一分钟发生的事情,哪怕是他都有些应接不暇。
虽然从目前的情况来看,黑袍人应该是来帮助自己的,但他们同样透露着可疑。
别的不说,那一身黑袍就让安室透有了某种弄既视感。
“这到底……”安室透目光闪烁,心中思绪万千。
…………
两名黑袍人一路追着若狭来到了民俗门口,注视着若狭冲入了来时的汽车中。
汽车启动,数秒后便已扬长而去。
而两名黑袍人见状却稳稳地站在原地,似乎没有追击的意思。
“不追吗?”梦语用经过改变的声音问道。
“不必了。”同样经过变声的羽宫明微微摇头。
倒不是他不想追,若狭对他们来说终究是不稳定因素,把她抓住,哪怕问不出什么情报,直接交给安室透那边也是稳赚不亏。
只是,他们为了隐蔽,车子停放的地方距离这边不算近,现在返回车子再追上去,若狭都不知道跑到哪里了。
哪怕若狭车上还安装有发信器,但以她的机警,恐怕半途就会弃车而逃。
而他们本身也有顾忌,不可能像警方那样大肆搜查,最后多半是不了了之。
“那我们现在直接撤?还是回去和安室先生聊聊?”梦语询问道。
“直接撤吧,和他聊免不了又是一番试探,麻烦!”羽宫明回道。
今天这档子事情,他们作为旁观者了解的不比安室透这个当事人少。
至于其他情报,以他们现在在这副可疑的模样也不太可能套出来。
倒不如直接撤退,其他的交给安室透他们自己脑补吧。
梦语闻言没有进一步询问,微微点头后,便和羽宫明离开了。
片刻后,安室透从屋子里走了出来,望着一片寂静的前庭,无奈一笑:“竟然直接把我这个伤员丢在这里了吗?”
微微摇头,安室透也没有多留,一瘸一拐地离开了。
毫无疑问,他现在需要一些帮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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