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罐腊八醋、一包花椒、一包大料、一包五香面儿、一包红曲、五斤大八件儿、二百素元宵!”
秦默一口气说到这儿,稍稍一顿,展颜笑道,“还有一副扑克儿牌!”
“好!”
老郭不禁称赞一声,从门外走了进来。
“干爹……”
秦默立即转头,顺口喊了出来,但又马上想到还在录节目,立即笑盈盈的改口道,“郭班主。您怎么来了!”
“哈哈哈,我来看看你们余家班成员,都什么水平。能不能胜任考官?”
老郭也十分入戏,先严厉质疑,后展颜一笑,“现在单听这贯口,确实不错!”
“那是!”
孙月得意道,“这可是我们余班主的爱徒。尽得真传!”
“哦?原来如此!”
老郭恍然大悟的样子,“那你们这比拼的结果是什么啊?”
旁边导演组立即道:“是这样,如果王九隆也能把这段儿《开粥厂》说上来,并且说得比考官还要好,才能算他赢!”
“啊?”
王九隆傻了。
以为是拿他刚才说的《报菜名》,和秦默的《开粥厂》比。
没想到还得再来一段儿?
那刚才说的算什么?
“不是,我刚才不是说了一段儿了吗?”
王九隆立即辩解,并且拉着老郭给他撑腰,“舅舅,您瞧瞧他们,这不是耍我吗?”
“那你能说得上来《开粥厂》吗?”老郭问道。
“不行!”
王九隆讪笑着摇头,“这个我不会!”
“你说你,平时都学什么了?”
老郭批评道,“就算让你过了这一关,你能胜任这个考官吗?其他人找你考试,岂不是很轻松就能赢你?”
“是!”
王九隆一脸苦涩,“那我这……”
“还是得考官说了算!”
老郭打断了他的话,并指向了秦默。“他是考官,你得听他的!”
打心里,老郭还是想偏袒徒弟的。
但要是换做其他游戏,他就直接光明正大说了,根本不用藏着掖着。
可这次不行。
贯口可是相声演员的基本功。
特别是在秦默也来了一段儿之后。
强行算王九隆赢的话,是真不太合适!
所以只能是交给秦默自己判断。
“听我的?那行!”
秦默莞尔一笑,心中已经有了主意。
当下拍拍王九隆的手臂:“《大保镖》你来不了,这《开粥厂》你也不行,自己选了段儿《报菜名》又说得不利索。当着你师父的面儿,我给你过也不合适。这样吧!你出去挣钱去,不论你挣到多少钱,回来我一定给你过!”
“啊?那我得挣多少啊?”
王九隆心里发虚,就怕再挣钱回来,又嫌他挣的少,还不给过!
“多少都行!”
秦默说,“看你能耐!”
旁边。
听着俩人的对话,老郭心里不禁暗叹。自己这个外甥可真是笨啊!
话都说这么明白了,还不清楚吗?
当下也只能他亲自挑明了:“那这样吧!九隆你也甭出去了,从我这儿先拿一个,就当是你刚刚挣的!”
说着,老郭拿出一个豆,直接递给了秦默:“这样行不行!”
“那当然行了!”
秦默非常痛快的收了起来。“我不管你们从哪儿挣,我只收豆!”
“这能行?”
王九隆瞬间惊呆了,刚才秦默把话说的那么通俗易懂,他居然没听出来?
当下喜上眉梢:“这是让我过了吗?”
“过了!”
秦默从兜里拿出一张考核卡,摸出笔写下王九隆的名字,递给他,说道,“行,去吧!你看还行考哪一科。再挣钱去!”
“好嘞,好嘞!”
王九隆连连点头,捧着考核卡。如获至宝。
老郭笑而不语,回头对孙月说道:“走,咱去看看还有没有人来考试!”
一伙人走出了贯口考点。
远远的瞧见栾云坪走了过来。
王九隆立即挥着手里的考核卡。上去炫耀道:“栾哥,我过了!”
“恭喜!”
栾云坪倒没觉得能过有什么问题的,随口说道,“贯口应该容易吧!”
“这是使了黑钱才过的!”
老郭直接说道。
“啊?还得使黑钱?”
栾云坪笑了,“不是,贯口是怎么个考法啊?要不我也试试?”
“交钱!”
秦默说道,“交了钱带你去考!”
“我没钱!”
栾云坪两手一摊,“我挣的都给师父了,你要钱的话,找我师父要!”
“随便!”
秦默抱着胳膊,“我反正只给有钱的考试!”
“……”
栾云坪不禁噎住了,混不吝这一套。居然在秦默这边没用。
他也不落套,没有找老郭去要钱。
反正是有钱你就来考,没钱一边儿稍稍。
“你俩现在都没钱是吧?”
老郭看向栾云坪和王九隆,倒是不疾不徐,“走吧!咱树底下坐着吧!说不定一会儿谁过来送钱呢!”
“送钱?”
栾云坪跟了上去,“就算来的。那也是咱们自己的人!”
“就等他们来!”
老郭算是想明白了,让这些徒弟们去找余家班的考试,不就是白给余家班送钱吗?
这么下来,他们郭家班永远是吃亏的那一方!
他得想个法子,怎么着才能把钱攥在自己手里……
秦默看着大家都跟老郭去了报名处。
于是也跟了上去。
这时候,小岳岳又回来了。
只见他晃晃悠悠、不紧不慢的来到桌前。
一言不发的围着所有人转了一圈儿后,忽然从兜里掏出厚厚的一叠欢乐豆,放在了老郭面前。
“哎呦嗬!”
老郭都没想到,眼前突然出现这么多欢乐豆,反应过来后,不禁笑问道,“你这是去打劫了吗?”
“对!”
小岳岳说道,“打劫了一个张鹤纶,这些都是他贡献出来的!”
“嗨呦,太好了,咱们郭家班终于有点儿家底了!”
老郭笑呵呵的收起来,又把自己原有的那一叠拿出来,放在了一起。
他们这欢乐豆,摞起来快有一扎高了。
听到小岳岳这些欢乐豆,是打劫张鹤纶的。
秦默心里不禁咯噔了一下。
张鹤纶不是他收编的卧底吗?
怎么就这么倒戈了?
是主动的?
还是被迫的?
就在他思索间,张鹤纶出现在了院门口,老远就喊道:“师父!”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