雨刷在车前玻璃划来划去,前头可见被风吹散的雨丝充斥在城市间的道路上。节假日,不用上班,很多人下雨出来玩。首都的大马路上喧哗尘扰从不停歇。
车外热闹,车内寂静。
哒哒哒,只听见雨刷的声响。
曹勇思考着该说点什么。
这边谢婉莹观察过曹师兄是老司机了,不需担忧转回头看雨。
突然嘟嘟,谢婉莹从斜挎的小包里掏出手机贴到耳朵边上。
“小谢同学,你在哪?”对面传出孙玉波老师的声音。
“孙老师,你找我吗?我今天休假不在宿舍。”
“出门了吗?”
“我去我高中老师家里拿点资料。”
“拿什么资料?”
“上德语课的资料。”
她这句话一落地,无论是对面的孙玉波和她身边的曹勇,全在心头“哇”一声诧异。
“德语?!你要学德语?”孙玉波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嗯。”
“为什么?”
“因为英语日语学了,有时间再修一门外语,到时候学东西可以更快一些。”
德国的医疗技术很厉害的,当然要学学德语了。至于日语英语,重生前她主修这两门外语,于重生后的她而言不是问题,早早重修完毕,都考完级了。接下来有空肯定要修德语了。只是这个德语老师不太好找,医学院哪怕有小众外语科目也是日语课程。好在庄老师帮她想了办法,在首都外国语学校那边给她争取了一个专业课程学习。
听完她解说的孙玉波,两只眼直瞪着手里的手机。在他旁边,刘程然听见了,坐在办公桌后的谭克林长刘海下高冷的眉毛突然拧巴了。
“她简直是——”孙玉波找到词汇发出感慨了,“学疯!一个学习疯子。”
刘程然捂住大笑的嘴巴。
“她一点打击都没有。我以为她今天在宿舍里哇哇哭。”孙玉波的嘴巴张大着大呼小叫地说。
这下好了,昨天费尽心机的安排,没让她有一点儿波动。她照常要去学德语了。谭克林坐在椅子上,左手撑在额眉角处:白费功夫了。
“她这一根筋的属于越挫越勇的,难怪她辅导员说她是女金刚。”孙玉波高抬双手表示自己要投降,“不像个女孩子。我没见过一个女孩子像她这样的。”
刘程然憋住笑,生怕惹火了谭克林,小声问:“还需要叫她回来吗?”
他们组今天周末回医院整理科研资料,想着要不把她叫来。昨天教育了她一顿,几个老师心里有点儿担心,想看看她怎样了。
可人家要去学德语了。而且,他们几个老师都不会德语。
这个打击究竟是要给学生的,或是给他们老师自己的?
“我们医院里,有谁会德语?”孙玉波问。
刘程然摇摇头:“没听说有会德语的。”
“得了,她学成的话,医院不想要她都不可能了。”孙玉波翘起嘴角道。想想学霸必须是谢婉莹这样,让单位不想要都不行了。
说完,孙玉波和刘程然看一眼那边的人。谭克林左手始终撑在额角处,如同陷入了泥沼里不知怎么爬出来了。
这学生,从来他组第一天让他组翻车,接下来总叫他翻车。他快束手无策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