伊斯坦布尔的香料广场,站在面前的女人有着和她一模一样的长相,皮肤白皙眉清目秀,第一眼印象外形甜美。
很多见过赵香侬的人都把她形容为田野上早晨的微风,夏日里讨人喜欢的抹茶冰淇淋,最初,柏原绣也是那么认为的,直至他把订婚戒指套在她的手指上他还是那么认为的,那是他认为最适合和他站在一起共度一生的女孩,外形清新,简单单纯,无任何不良习性。
可后来柏原绣才知道在这个世界上最会骗人的是赵香侬,她用她甜美的笑容掩饰她口腔里长长的獠牙。
终于,有一天,在笑和泪之中,她用她的獠牙扯开了那串束缚着她属于成长的镣铐。
属于赵香侬的肆意短暂得让人扼腕叹息,就像是她的生命一样。
在芝加哥的某一处公园里有着一方墓志铭,墓志铭的主人叫做赵香侬,她的生命停止在美好的二十五岁年华。
所有人都说她死了,所有人都见过那份由父亲亲自致词的讣告,所有人都相信二十五的赵香侬永远沉睡在大西洋的海底。
但在这所有人不包括柏原绣。
有西方哲学家说,日以继夜的想念是存在着这个时空的一种平行思维,这种思维指的是存在着的某种联系,柏原绣坚信着赵香侬依然还存在在这个时空里,所有他对她的想念才会如此的强烈,柏原绣坚信有一天他会再次见到赵香侬。
两个小时前,伊斯坦布尔的古玩市场,柏原绣手伸向了雕刻得极为精致的花瓶,与他的手同时伸向那只花瓶的还有另外一只手,白皙,纤细,目光本能的去找寻手的主人。
描着鲜艳彩绘的回廊下,两张脸隔着几十公分的距离,他们彼此的眼眸里都映衬着彼此的模样,那一刻,柏原绣感觉掉进了美好的梦境里头,在夹杂着各种各样国家的语言中他听到自己颤抖着的声音发出一串汉语发音:赵香侬。
柏原绣怎么可能把赵香侬认错?柏原绣怎么可能认不出赵香侬的模样!
柏原绣望着眼前的女人,和赵香侬长得一模一样一张脸的女人,不,她就是赵香侬,他一定会证明她是赵香侬。
现在柏原绣正在向世界向自己证明:女人顺着他的要求。
“原绣。”她压低着声音,淡淡的温温的念着。
一寸相思一寸灰!
女人口中念出的那声“原绣”把他三年来日以继夜的想念粉碎成灰,赵香侬不是这样的声音,赵香侬叫他的名字从来都不是这种声音。
“先生。”女人把脸靠近他一点,声音小心翼翼的试探着:“或许,需要我再念一遍吗?不如你具体告诉我要怎么念,要不要用卷舌音来念?”
女人的话再次让柏原绣的心沉入深海,女人认真的表情看在柏原绣眼里笨得像一头猪,或许……
即使在心里意识到了一些东西,可柏原绣还是死死的盯着女人那张脸,一直以来赵香侬都是一位好的演戏高手,她把很多人都骗得团团转。
久不见回应,穆又恩觉得尴尬,鼓起胆子:“那个…先生如果不需要的话我要走了,那个……我的朋友现在一定到处在找我。”
身体和男人拉出了一定的距离,穆又恩的目光在广场上搜寻想找出塞娜的身影,广场上的日光让她习惯性的眯起了眼睛。
穆又恩没有在广场上找到塞娜,等她把目光再次拉回男人的脸上时发现此时此刻男人的表情和刚刚的有着天差地别变化。
如果上一秒男人的表情呈现的是处于地狱的话,那么这一秒男人脸上所呈现的则是处于天堂。
“赵香侬,刚刚我差点上了你的当了。”男人说。
穆又恩嘴一张想和男人说点什么,刚刚想开口就被男人充斥着巨大喜悦的声音所打断。
“十四岁时你的同学都叫你四眼妹,你的近视程度达到一千度,十六岁时你为了摆脱那个外号改用了隐形眼镜,十八岁时你做了眼睛手术彻底摆脱了隐形眼镜,手术之后你保留了在有强光的所在会眯起眼睛的小习惯,那是我最为喜欢的表情。”他伸手手指轻轻触碰着她眼睛尾部:“你眯起眼睛时会显得你的眼睛很长,眼角微微的往外扩,很迷离的样子,那是我每次在吻你之前才会出现的表情。”
“赵香侬,你还说你不是你,你怎么可能不是你!”
眼珠子随着抚上自己眼角的手指转动,几秒钟之后,穆又恩狠狠拍下那只手,要让安拓海看到会发疯的。
真是一个死脑筋的男人,吐出一口气穆又恩指着自己的眼睛说:“先生,我的眼睛是做过手术,可我做的是视眼膜脱落手术,而且,我还可以告诉你我压根没有视力障碍。”
说完之后穆又恩再也无意和眼前的男人纠缠下去了,刚刚想转身就被男人死死按住,穆又恩用土耳其语大声喊救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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