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羽蹲在地上用衣袖擦了一下眼角的泪,她握着手机把发出的那条信息撤回了,重新组织了一下语言:【你上次说的还算数吗?】
她是指江恪之前说想要重新在一起,让她好好考虑一下。
江恪应该在忙,一直没有回,过了好久,他回了一个字:【算。】
时羽的眼睫颤了一下,握着手机认真编辑消息:【我有真正的答案了,周六,你陪我去燕山吧,我告诉你答案。】
【好。】江恪回复道。
周六,时羽挑了一条蓝色的轻纱裙,乌黑的头发披在身后,细眉,水红的薄唇,让人眼前一亮。
时羽比江恪先到燕山。没多久,江恪也来了,他穿着白衬衫,黑裤子,眉眼依旧英俊,脸色好像比之前好了好多。
可是她还是心疼,一见到他,就象棋他受过的那些痛苦,整颗心都跟着压抑下来。
江恪没有发现她眼神的异样,他开口:“你想去哪?”
“那边,“时羽指了指远处观星台位置,弯眼,“那里好像可以看见星星。”
江恪点了点头,带着她走了过去。观星台在半山腰上,两人走了有一段时间才到,时羽挑了平整的礁石坐下,江恪跟着的坐的下来。
两人并肩坐下来,夜晚的山风吹过来,将时羽的几缕头发吹在前面,贴在她脸上。夜晚更深露重,沁亮的风吹来,小姑娘的肩膀轻轻抖了一下。
江恪见状立刻脱下外套披在她身上,贴着体温的外套罩在身上,时羽低声说了句谢谢。
过了一会儿,时羽看着正前方说道:“其实那天你回国后发给你的短信是气话,就是你出差的时候打了你在的酒店电话,是一个女的接的,我当时……很生气,就想着也要气气你。”
江恪眼皮跳了跳,他没想到有这么一回事,出声解释道:“我当时在洗澡,出来才发现的,后来叫安保把她带走了。”
“我对别人没兴趣,只对你。”江恪眼睛沉沉,又补充了一句。
这句话说完,江恪又想起了什么,他垂下眼睫,清淡的声音夹着一丝沙哑:“那天的失控,对不起。”
时羽点了点头,表明她接受这个道歉。
半晌,时羽开口问道:“这几天你为什么没有联系我?”
江恪愣了一下,没想到她会问这个问题,他犹豫了一会儿,自嘲地勾了勾唇角:“我去看病了,不过现在好了。”
他没有看时羽,眯眼看着正前方一个虚荣的点,其实是担心时羽对他有什么不一样的看法。
倏地,她的小拇指伸了过来,勾住了他的拇指,轻轻按了按,没有说话,这是属于她的安慰方式。
时羽笑了笑,抬头看向天空,她说:“我其实有答案了。”
“我陪你在这等二十分钟,如果今晚有星星,我们就在一起吧。”
江恪下意识地看向天空,今晚夜色蔚蓝,除了远山的路灯亮起,天空黯淡得没有一颗星星,只有厚厚的云层,寡淡而一如往场。
要在二十分钟内出现星星,其实这是不可能的事。
可即便如此,这也是机会,江恪点了点头,应道:“好。”
这期间,有风,有光,有云,云层卷了又走,就是没有一颗星星出现。
江恪怀抱着一丝希望的心落空,他看了看天空,一颗星都没有。
时羽陪他坐了十分钟,见状起身:“我喜欢亮的东西,没有的话,我回去了。”
她站起来,刚走一步,就被一股巨大的重力拽住,江恪冰着一张脸,直接将她扯向自己的怀里。
时羽一个踉跄,跌落在男人怀里,不偏不移地坐在他大腿上。
她看着阴沉着一张脸,薄唇抿着成一条直线的江恪,眼睛眨了眨。
时羽知道他现在很生气。
“你闭上眼,我给你看一样东西。”时羽说。
虽然很生气,江恪还是照做了。他闭上眼,又怕时羽趁机逃走,只能死死地将她桎梏在怀里。
等了好一会儿都没动静,江恪有些不耐烦,他正要睁开眼皮时。
一具柔软的嘴唇堵了上来,很轻柔,像羽毛。
江恪的心颤了颤,他伸出手,放在时羽的后脑勺,往他的方向按,反客为主,热烈地亲吻她。
时羽被亲得喘不上来气,眼睛沾了一点水意,江恪慢慢往下移,吻住她的脖颈,像蚂蚁啃咬一般,又麻又痒,让她整个人控制不住的下坠。
“你已经送了最亮的东西给我。”时羽朝他晃了晃手里的钻戒。
江恪没有说话,眼稍有一点红,继续吻她。
他明白抓住幸福是什么感觉,是有她,才是幸福。
两人持续亲吻着,热烈又亲密。倏忽,一颗很小的星星从云层钻了出来,散发着光芒。
今夜有风,星光落在你眼睛里。
江恪想,他摘到星星了。
两人重新在一起后,江恪就死皮赖脸地住进了时羽家。
对外做什么都是——“我家羽毛不准”,“我家羽毛不让”,他基本上到点就回家,已经不和徐周衍钱东临他们鬼混了。
钱东临躲在角落里瑟瑟发货,以泪洗面:“单身狗不配,我也要去找个人谈谈恋爱。”
徐周衍窝在角落里伸手掸了掸烟灰,随意地弯起嘴角附和了一下。
他心思根本不在聊天中。
时羽和江恪和好已经半个,而他和阮初京也已经半个月没有联系了。
上次两人在酒店无端被打扰后,阮初京对他跟走过场一样,徐周衍被搞得也没了心思,直接起身,点了一根烟没有说话。
最终两人没做成,阮初京穿好衣服独自离开了。
这是他们冷战的开始。
这半个多月以来,徐周衍没有再主动联系阮初京。他一惯按他处理的方式,女人不能太惯着,得压一压他的脾气,于是选择冷处理。
按以前他交过的女人经验里,对方会找上门来,再撒个娇,一切皆大欢喜。
可这次,他似乎在阮初京这里踢到铁板了。
这段时间,阮初京从来没有来找过他,好像准备从徐周衍的世界消失。
江恪正准备回家时,恰好手机响了,他朝钱东临做了个手势往外走。
他看了一眼来电人,皱眉,还是点了接听:“江先生,太太在医院又犯病了……”
“知道了。”江恪冷声说。
江恪电话打过来的时候,时羽正在家里做瑜伽。
他斟酌了一下:“我妈犯病了,你能陪我过去处理吗?”
江恪主动让她一起过去,而不是跟之前一样,瞒着她独自一人处理。
在得到这个结论后,时羽点了点:“好呀。”
两人牵着手来到雅山医院,人刚到病房,就听见女人歇斯底里的尖叫,按都按不住。
当江恪和时羽牵着手一起出现在病房门口时,披头散发的女人瞳孔狠狠地一缩,尖叫了一声,抓起桌边的书朝他们狠狠砸来。
时羽眼神一变,下意识地挡在他面前。
但幸好没砸到。
“你给我滚!你来干什么?”
“她是谁?那个一直缠着你的姑娘吗?你也配?”
“你听妈妈的,她会离开你的。”
女人尖叫着一边流泪一边挣扎,整个人跌落在地。
医护人员重新将她抬到床上,摁住她。
护士扭头问他:“江总,要打吗?”
一般女人犯病,除非很严重的病,不然他们不会给她注射药物镇定。
江太太好像对这个大儿子特别依赖,一般她闹的时候就是希望有人来看她了,这个时候只有江恪出现,安抚两句,江母的情绪就会镇定下来。
“打吧,”江恪声音淡淡的,语气顿了顿,“以后不是什么重要的事就不要给我打电话了。”
护士点点头,正准备把针管注射到女人的皮肤里,时羽忽然出声:“等一下。”
她松开江恪的手,走向女人,语气平缓:“你好,江阿姨,我是时羽。”
时羽站在离女人几步的地方,逐渐抬高音量:“江恪凭什么不配得到幸福,就因为你不幸福吗?这是什么逻辑。其次,我不会离开他,一直。”
“最后,我不管你是装疯还是真的发病,如果是前者,我和江恪以后不会再来看你,如果是后者,我们过节日还会看看您,让您知道,没有你的生活,江恪过得有多好。”
时羽说完以后就转身回头牵起了江恪的手,不顾身后女人歇斯底里的尖叫和大哭,离开了雅山医院。
一切都过去了。
从现在起,有我在。
五月初,八角樱绽放,风一吹,到处都是芬香。
周日晚上,时羽懵里懵懂地被助理蒙着双眼带去了一个宴会。
灯光暗下来,时羽感觉自己站在空旷的房间里,有轻微的不适感。
她正要摘掉眼罩时,周遭忽然涌起一声声欢呼:“生日快乐!”
“嘭”地一声,彩带,雪花纷纷落在她身上。
时羽睁开眼,发现她处在正中间,朋友,工作伙伴都在身边,而江恪推着蛋糕出现在她面前。
“生日快乐。”江恪眼睛钉着她,嘴角缓缓露出一个笑容。
时羽环遭四周,江恪给了她一个盛大的宴会。
周遭是城堡的设计,蜡烛,气球,每一个场面都像梦幻的童话。
许多人一一跟她向上拥抱,给予生日祝福。
宴会就此展开,整个节奏还是很欢乐的,轮到徐周衍时,他摊了摊手,抬了抬唇角:“周衍哥就不抱你了,怕被某人打。”
他的眼睛扫了周围一圈,咳嗽一声,有些不在地说:“初京呢?怎么没见她。”
“啊,你现在想起她啦?”时羽拿了一杯酒喝了一口,笑眯眯地说,“我听说她最近在准备出国的事,忙得很,所以没时间来。”
这事确实是真的,但阮初京不是因在徐周衍,她在跟徐周衍暧昧时,就计划着要出国了。
徐周衍眼神一变,手里握着的红酒晃了一下,一部分洒在了身上,他沉下脸:“失陪一下。”
时羽见他把酒杯放在经过的服务员端着的托盘上,拨开人群,重重离开了。
小姑娘走到阳台去散心,看了一会儿天空。
江恪从背后抱住她,吻了吻她的颈侧:“是不是有点闷?”
“有点儿。”时羽笑笑。
江恪牵住她的手,抬了下眉骨:“那我带你离开这里。”
江恪牵着她从侧门离开,一推门,两人来到后花园。
时羽惊喜地发现,脚边挂了一盏盏橘子灯,像是有一条路在引着她前进。
时羽继续往前走,走着走着,发现眼前出现一大片玫瑰花海,每一朵芬芳又馥郁。
时羽站在花海前,忽地,从天而降一束明黄粉红相间的气球,吊着一个箱子,飞到小姑娘面前。
她接过,打开来一看,大片羽毛铺着的地方,上面有很多礼物。
时羽数了一下,有十一个礼物。
有小熊软糖,有水晶项链,有卡地亚的手镯,戒指,还有属于他们的照片……每一份礼物上,都有一张小卡片,写满了江恪对她想说的话。
“很抱歉,从你十三岁喜欢上我,我花了十一年,才对了有了回应。”
“十三岁的羽毛,生日快乐,希望你能好好学习,不要再逃课了。”
“十四岁的羽毛,生日快乐,不要早恋,哥哥在等你。”
“十五岁的羽毛,生日快乐,快乐又灿烂。”
……
“二十四岁的羽毛,我的小太阳,生日快乐,嫁给我,让我照顾你。”
时羽抱着这些礼物一边念卡片一边哭得泣不成声,她点点头:“我愿意的,很小的时候,我就想……嫁给哥哥了。”
江恪将她揽进怀里,偏头轻轻吻掉她脸上的泪珠,开口:“还有一句,我爱你。”
我爱你,并将永远如此。
这份爱,是唯一的,确切的,持续很久很久的爱。
今夜无星光,但我在吻你。
作者有话要说:正文到这就结束了,感谢大家的陪伴,谢谢。
番外休息一两天再写,看评论说想看主角纯甜的番外,写,阮徐也会写。
下一本写《告白》,感兴趣的可以收藏看看,是很早就想写的故事。
大学时,周京泽和周随是云泥之别,永远不会有交集的两人。
一个随性浪荡,众星捧月,一个乖巧安静,容易被忽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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毕业聚会,周随醉酒,在一场起哄中鼓起勇气告白。
周京泽愣了一下,漫不经心地拒绝了她:“不好意思啊,你太乖了。”
再重逢,他依旧是天之骄子,两人凑巧共事,周随将自己曾经不该有的想法藏得很好,和他保持距离。
可他却步步紧逼,让周随无处可躲。终于,周随被抵在墙上哑声道:“为什么是我?”
周京泽低头贴过来,热气拂耳,坏到了骨子里:“没有为什么,以前是老子眼瞎。”
痞子X乖乖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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