GT-R猛地一沉,驾驶座上的良一心里也是一惊回头望去,法拉利依旧咬在后面只是副驾驶上空无一人,再看向凹陷进来的车顶他顿时知道发生了什么。
“帮忙!”良一大喊。
曼蒂立刻降下车窗半个身子探了出去,刚刚脑袋冒到车顶上一个抖大的鞋底就踹了过来,吓得她全力后仰几乎整个人躺在了车窗口上才躲过了这突如其来的一击,良一回身拽住她的脚腕把她抽了回来才避免撞上前面超过的卡车。
“见鬼的,上面那谁这么猛?我第一次见到师弟被压在下面!”曼蒂惊魂未定的说。
“我们有麻烦了。”良一抓着方向盘深吸了口气。
车顶上,林年感受着短刀上传来的力量,面前的风衣男人简直就跟液压机转世一样力气大的不像话,这一刀对方甚至还没拔刀,古奥的长刀依旧躺在刀鞘中,只凭暴力一个照面他就被摁在了车顶上,
这是林年头一次见到可以跟自己比手腕的人,而且大有可能还比不过对方。
“本家执行局,你被捕了。”源稚生压制林年的同时甚至还有空单手从风衣里摸出了执行局的徽章晃了晃。
“这大概由不得你说了算。”林年呼了口气单手伸过去拉住了源稚生的胳膊猛地把他往下一拽,整个人向后缩去。
源稚生拿着局徽的左手一撑车顶,单手用力让自己整个人腾空起来,再旋身一刀鞘甩向了身后,果不其然正好接住了林年抽冷子的一刀。
反击很快。
这是林年和源稚生同时冒起的想法。
林年还想继续出刀,但GT-R一个甩弯,两人同时弯腰扣住车顶眼睛死死盯住对方不偏不倚。
林年骤然抬起一脚鞭子似得甩向源稚生的侧脸,这一突然袭击很快,但源稚生的反应比林年更快!他单手抬起五指铁钳似得抓住了林年的脚腕。
“结束了。”源稚生心想,他手上力气加大再发力把林年往自己这边拖拽过来。
林年一刀插进车顶但还是被那股怪力强行扯了过去,短刀在GT-R上留下了一道长长的豁口大风灌涌而入,从脚腕上传达过来的疼痛感和力量感再度让他确定了这个敌人的可怕,他觉得如果对方愿意再加大一些手上的力气甚至可以捏断他的胫骨。
“师弟!低头!”曼蒂的声音骤然耳边炸响。
林年果断平躺下去,身侧支出身来手握黑色格洛克的曼蒂对准了源稚生,源稚生则是目不转睛地盯住了她的手指和枪口的位置纹丝不动。
三声枪响!
林年感觉自己脚腕一松,随即三团火花在空气中炸裂!
曼蒂见了鬼似地看向抬起刀鞘精准挡下了三发不同位置子弹的源稚生:“有没有那么夸张啊?”
“很显然是有的,我们运气不太好,撞上怪物了。”林年单手把曼蒂的脑袋按回了车里面重新站了起来半弯着腰,手上的短刀轻轻转动藏在了衣袖之中,对面的源稚生也缓缓放下了卡着三个冒烟弹壳的刀鞘。
“阿萨辛刀术?除了日本刀术外你会的东西好像很杂。”
相比林年的姿势,源稚生提着长刀站的很直,霓虹闪烁的大厦在两侧飞逝而过,这个男人就像一根钉子似的扎在GT-R车顶上,大概如果不是环境不允许他还会给自己点上一根烟。
“才跟人学的,不知道好不好用。”林年笑了笑,脸上也浮现起了好战的情绪,这是他头一次跟强的如此离谱的人交手,就算是龙化的死侍也从未给过他如此压力,他觉得面前站着的监制不是一个人,而是一座山,威势如倾倒般碾压而下。
“素闻本部近年来出了个怪物,被远在大洋彼岸的昂热校长视若珍宝。”源稚生居高临下审视般看着林年提高音量:“但我还是不理解为什么一柄刀胚尚未开刃就会被送到日本分部这个地方,看起来昂热校长并不仅仅是对自己自信,而是对看重的每一件事每一个人都很自信。”
“你就是源稚生?”面对狂躁的大风,林年也不得不提高音量才能维持对话:“听很多人说你在日本分部这边是最强的?”
“最强?那种东西有用吗?”源稚生问。
“倒的确像是最强能说出的话来。”林年笑了一下,低下了头,准备发动攻势。
本家最强,本部未来最强,在这一刻,对决之势,一触即发。
源稚生看着相距不到两米的男孩,大拇指抵在刀檀上抵出了古刀的一分清光,他微眯着双眼放缓呼吸进入了战斗的状态等待着对方出刀的惊鸿一瞬。
他知道这个年轻男孩的言灵是‘刹那’,这个消息在本家高层中并不是秘密,这种速度系的言灵在近身肉搏中是最为可怕的,所以八位家主中身怀七阶刹那的犬山贺能名列前茅,那快如清风的刀锋源稚生曾是见识过,但他并不觉‘刹那’这个言灵有多难处理。
殊不知的是在私底下,七阶刹那被公认为刹那掌控者中最强的犬山贺,只是源稚生在刀术课上常年的的磨刀石。
林年抬头,眼眸中光芒毕露,凛冽的杀机笼罩了源稚生全身数十个位置!这让源稚生都陡然睁大了眼睛有些不可思议。
一声连风声都按捺不住的炸响爆起了,源稚生身前陡然冒出了数朵火花与血花!
枪烟从枪口中冒气,林年右手持刀,左手平举着打空子弹格洛克。
四阶刹那加持,一秒12枪齐放!
源稚生站立在车顶上,手上的刀鞘不知何时不翼而飞,取而代之的是一柄修长如清泉般流冽的长刀,可他的左肩、左臂、左腿、右腿却被打出了明显的弹孔,鲜红的鲜血从里面汩汩流出。
那一瞬间,即使他反应了过来抽出了古刀劈飞了大量的子弹,但还是遗漏了身上被命中的这四发。
源稚生看了林年一眼,目光似乎是在问:你认真的?
“抱歉。”林年丢掉了刚才从曼蒂那儿顺来的手枪,脸上露出了歉意的笑容:“你给我的压力太大了,这次我们的外出行动出不得岔子,所以我一开始就没打算跟你玩对砍。”
源稚生脸上的表情有些抽搐,不是愤怒而是感觉到疼痛的自然反应,他很久都没挨过子弹了,今天一下子挨了四发还是忍不住出现了点色变,同时心里古怪而荒诞的涌起了一种时代变了的感觉。
想当初在遇见那些追捕的犯人时,两者持刀对决必然都是奉行了武士道的决斗精神,但现在的年轻人可真是草了,举着刀开着刹那却给你抽冷子来一梭子子弹,再说声抱歉,世道已经中落成这样了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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