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道好轮回,苍天饶过谁?若是袁绍袁爷地下有知,估计嘴角也会勾起笑容吧!
官渡之战,几十架巨型回回炮首次在华夏的大地上亮了相,徜徉出了自己的凶威,中原上好的优质煤块儿烧红了放在漏斗里,再狠狠砸下楔子用这重到令人发指的重型投石机抛射出去。
漫天火雨划过天穹,拖着一条条的黑色的不祥尾巴,狠狠地落在了成群结队列阵冲锋的袁军头上,凄厉的惨叫里,那一天的大战,打的宛若世界末日之战般的魔幻。
现在,落在自己头上了,同样烧的炽热的煤块乒乒乓乓的砸在了王厚的精锐军团脑袋顶上,几斤重炽热的煤块在恐怖的加速度下砸在盔甲上,乒乒乓乓犹如响起了一阵打铁坊的声音,再坚固梆硬的头盔也扛不住这种巨力,煤块打在头上,就算久经训练的重步兵,也是脖子咔嚓一歪,直接软到在地上没了生息。
运气好点的胸口,肩膀或者大腿的铁甲被砸出了大凹,也是当即躺在地上痛苦的哀嚎着,被烧的通红的煤块喷溅到脖子里,手上,也烫的关中战士嗷嗷惨叫着,本来井然有序的凉州军团遭遇砲火袭击,俨然混乱成了一团儿。
但是,长期训练下铁一般的纪律显露了出来,各级长安军事学院出来,受过各种紧急情况培训的军官迅速持剑弹压起来,而且随着喝令,本来密密麻麻列阵一块儿的重步兵方阵也展开变得稀疏,卫生兵拖着伤兵向后撤去,端着双弓钢弩的轻步兵被驱赶着向前,瞄着那些已经不到五十步,已经被远程打击打得稀里哗啦的南中炮灰军头上抛射过去。
混乱了片刻,一万人的军团再一次恢复了战争机器的本色!
这一波砲火袭击也把王厚打郁闷了,还真出乎他意料,在他看来,诸葛亮的回回炮是用来攻打他右侧脑袋顶上的城堡炮群的,结果这诸葛小同志不讲武德!不按套路出牌,那大煤块砸的,他堂堂大行台都从装杯用的八人大椅子上溜下来,缩到椅子下面去了。
眼看着第一波咆火袭击结束,自己椅子也是屁事儿没有,王厚又是咬牙切齿的跟曹督主那样滋溜一下重新爬上椅子,气急败坏的咆哮着。
“传令给驻扎炮卫田击虏,马上开炮,让诸葛村夫耗子尾汁!”
其实都不用王厚喝令,头上几十米的城堡炮台上,慢了一步的陈仓堡守军已经是格外羞耻的把炮口更快捷的调好了单元,紧接着,真正犹如雷神之怒那样的炮火轰鸣铺天盖地那样响了起来,震撼得群山似乎都簌簌作响着。
刺耳的空气呼啸声让人耳膜直发痒,蜀军后军,那些回回炮手还在呐喊着拉扯着沉重的炮臂,一道道拖着白烟儿的圆形铅弹已经嗖嗖嗖的扎进他们身边,大声的惨叫声喧嚣的弥漫了起来。
咔嚓~一发铅弹精准的自回回炮炮身右侧斜下着洞穿到了左侧,结实的木板在恐怖的加速度下脆的好似饼干那样,里面的投石机轴承都被打折了,另一面随着炮弹击穿,喷溅出来的碎木屑飞刀那样乒乒乓乓扎了出去,地上一大片穿着轻甲的蜀军当即倒在了血泊中。
一个满脸满了木头茬子的蜀军,双眼都鲜血直流,想要捂住脸却没法捂,哆嗦着双手犹如野兽那样凄厉的惨叫着。
似乎神都看不下去这凄惨痛苦了,下一秒,又一颗炮弹狠狠落在了高大的回回炮身上,沉重的木架轰然倒下,满天烟尘淹没了这蜀军的身影。
这是王厚抛弃了回回炮,无论如何都要坚持把火炮造出来的原因,城头上,威力最大,射程最远的仿红衣大炮能射六到八里地,却只有一吨,野战炮基本上在一千二百斤到一千五百斤左右,而一门回回炮最轻的也有两三吨,如诸葛亮这种巨炮,平均都在八吨到十吨左右。
放在那儿就是移动的靶子!
王厚认为诸葛亮理所当然应该用这些回回炮攻击山上的堡垒,不过还真不是诸葛亮不讲武德,不按道理出牌,这个时代,城堡都是防守作用,谁能想到还有进攻作用,习惯性思维下,诸葛亮自然是先击溃王厚守军,再用巨型投石机攻打堡垒。
可诸葛亮没想到,自己话费了巨量人力物力代价,才拉到战场上的曾经官渡战场神器,仅仅一个回合就化成了废墟,听着后军中铺天盖地的轰鸣以及修罗出世般的惨叫着,蜀汉丞相握着鹅毛扇的手都在抽搐着青筋。
估计此时他心头所想的,当是既生亮,何生垕了!
只不过若是让诸葛亮重新选择一次,他还是会将回回炮扔到王厚的脑袋顶上,若是炮轰陈仓堡炮台,交锋几回合同样是被摧毁的命运,还不如给坚不可摧的魏军铁林阵型开几个窟窿。
此时,这个战略效果也显露了出来,又是挨了一阵箭雨之后,已经死伤大半的南中蛮军,终于和凉州兵团再一个稀疏阵型下,剧烈的交锋了起来。
“连弩手准备!射!”
慈不掌兵,战场上,诸葛亮的冷血此时也显露了个淋漓尽致,跟随着中军,木牛流马拉扯的重型诸葛连弩也终于到了射程,丝毫不顾及自己的炮灰部队还在和凉州军纠缠,他是直接昂着鹅毛扇,大声的命令下来。
木头碰撞的清脆声音里,整齐的中军连弩兵挺住了脚步,站在巨大木牛背上的重弩手也压水井那样向上高高的抬起了连弩护手,下一秒,呼啦啦的竹箭宛若归巢的鸟儿那样,铺天而起。
“啊啊啊啊啊~”
又是凄厉的惨叫声从前线传来,虽然连弩兵覆盖的位置基本上是已经向前延伸的凉州军团前阵,可是提着短兵器正在交锋的南中蛮族还是不可避免被背射到了。
几个壮汉正在竭尽全力的与五柄斧枪端成个三角阵的重步兵拼死厮杀着,忽然间背后剧痛传来,健壮的身躯直接痛苦的啪在了地上。
“诸葛亮!!!”
刚刚还满怀希望带着族人向前冲的某一个南中酋长,也是被一重弩误伤,扑通一下就趴在了地上,口中狂喷着鲜血,他怨毒的咆哮声,听得人鸡皮疙瘩都起了来。
可这也是他在人间的绝响了,下一个,面前与他对战多时的那名凉州重步兵淡定的将扎在左臂小皮盾上的连弩箭打了下去,旋即猛地举起了枪斧,咔嚓的声音中,不知道是孟获还是木鹿大王还是哪个知名首领的斗大脑袋,就像西瓜一样滚落了下来。
低着头,左臂尽量挡在前面,铁打的帽檐儿还有身上的重甲乒乓作响中,魏军依旧奋战不止,而此时,头上陈仓堡上的重炮,又是悄悄挪动的炮口……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