战役难度上,这算得上一场简单战役。
为啥这样评判?因为两军二十三万人都集中在了这片方圆几十里的平原战场,对于整个战场局势,指挥官接近一目了然,只需要击溃眼前的敌人就行!所以战役难度,称得上简单。
像官渡大战分成两个战场,官渡与乌巢,地跨两三百里的属于中等难度,像诸葛亮六出祁山,还有日后的魏蜀汉中争夺战,兵团被复杂的阵型所切割,指挥官的命令需要两三天才到达部队,进一步有山,退一步有河,这才算得上极难战役。
不过并不是说这种简单战役就好打了!大平原集中作战固然对曹军这种大军团展开有利,同样何尝不利于凉州军铁骑的奔驰纵横?地形上,对于双方都属于孙子兵法五地中的衢地!就和亚历山大大帝的高加米拉会战一样,这种便利于双方的地形,考验的就是双方指挥官的本事了!
这次战役的排兵布阵倒是很有意思,作为曹军最强悍的矛,曹操亲率重骑兵虎豹骑并没有放在第一线处于进攻位置的右军,反倒是被放在了最后,直接挨着曹操的指挥中军。
拥有两万鲜卑人轻骑兵和五千余辽东骑兵的王厚部被放在了传统意义上防守位置的左路军,前军七万由夏侯渊指挥,属于曹军的重步兵军团,右路军传统的进攻位置则由徐晃担当,除了一万余步兵,他手里也有一万左右的汉骑与内迁乌桓骑的混合兵种,不过和王厚的左路相比,徐晃的攻坚能力略显薄弱了。
还有三辆由八匹战马所牵扯,形状庞大的战车也布置在王厚的左翼面前。
同样,作为迎战者,关中群阀的布阵同样有点奇怪,面对最强的王厚左路军,常理处于进攻路的右路,马超与韩遂仅仅放了五六千个羌人散骑兵,五千算的上重步兵的皮甲长矛部队,还有五千征召羌人的轻步兵。
同样在中军压下了大量步兵后,马超的凉州铁骑,阎行率领的湟中骑兵,两支最优秀的关西骑军两万人全部被放在了左路,由马超亲自指挥。
看起来都打算玩左勾拳战术了。
不过分为十路军阀,并不归一统领,在兵力调配上弊端真是体现的淋漓尽致了,关中挨着西凉,骑兵比例达到了三成半,可却没法集中起来使用,依旧有将近一万的骑兵与中军步兵混编在了一起使用,就是因为各部军阀舍不得自己那点骑兵,生怕被当成炮灰使用而导致的。
也是这方面原因,早上主动迎战过来,布置好大军阵后的关中军并没有主动发起进攻,反倒是摆出个防守姿态,把主动进攻的位置让给了曹军。
本来就不知道什么叫客气的曹操,这个节骨眼自然是更加不客气了。
“奉旨讨贼!开战!”
亲自从中军压到了前军,骑乘在战车之上,对着面前浩瀚森然的关中部队,猛然挥舞出了倚天剑,曹操就好像个战神一样,激昂的咆哮出来。
激烈的十六面军鼓一起奏响!沉重的军鼓极具节奏震撼的军士们都热血沸腾了。第二中文网
鼓声中,大批大批的弓箭手率先奔出了军列!随着号子,整齐的弓箭斜三十度朝向对方,这也算是个冷兵器军士时代的奇观了,三排六千弓箭手,手里拎着的全是沉甸甸亮晶晶的滑轮钢臂弓。
这玩意射程照比柞木弓,复合弓真不占据优势,而且还重,可两点优点,生产简洁,模具一铸造出来,再用水锤锻打即可,而且是统一化,没个将士手里拿着的都没有差距,就算是遇到江南潮湿的阴雨天气,也不会出现弓弦弓臂变软而不能射的局面。
随着第三声的号子,箭雨噼里啪啦的落在了一百来米外关中军军阵中,噼里啪啦的声音真好像冰雹降落那样。
不过效果,并不是太突出,一层层木质,蒙着牛皮羊皮,形状格外像罗马军团那样的大盾牌呼啦一下子在关中军阵前展了开,锋利的三棱箭基本上都被这些盾牌格挡住了,扎在了皮子里。
不过曹操对此也是早有心理准备,现场大战不像全面战争,一抬头高视角敌人的布阵一目了然了,箭雨仅仅是在试探,测试敌军各列的兵种配备,站在高两头的战车上,用着自己宝贝女儿嫁妆糊弄来的水晶望远镜,凝重的观望着关中军各部受箭反应,成竹在胸后,曹总忽然一举巴掌,喝止住了弓箭手的射击,下一秒,一系列部队在他点名中,呼喝着也是奔出了军阵。
军阵列战不是流氓打架,两团人压上去拼个你死我活就好,西方到凯撒与庞培希腊之战时候出现预备队战术,而东方,早已经将预备队发挥到了极致,大批的刀排手跳荡兵随着更加激烈的军鼓声,高举着圆盾挡在头上,作为第一批的先锋破阵力量,嘶吼着毫不畏惧的对着森然的关中军阵冲杀了过去。
而背后,随着起阵的命令,前军的橹盾手抬起把人多高的重型木盾,七万余重步兵嘿呦嘿呦的喊着号子,整齐的向前一步步推进起来。
不过这其中倒是有些非同寻常的布阵,一共六只部队夹杂在大军中,旗帜打的格外的密集,十八支矮旗,旗手都肩膀并着肩膀挨在了一起,这一次出战中,两支这样的旗林部队对着刀排手跳荡兵还一块出击了。
迎着关中军噼里啪啦的箭雨,举着圆盾的刀盾手还得负责保护这样一直累赘部队,曹操这一手,真是令人分外的不解。
左中右三军中,曹军两路占据着优势与进攻主动权,中军发起进攻的同时,关中关东,两支左路军的两位指挥官也发出了同样的命令来。
“射死这帮小婢养的!”
站在自己的八马战车上,装逼的青钢刃猛地挥舞出,嘶吼间王厚喉咙里的小舌头都直哆嗦了,不过他是雷声大雨点小,自己的战车没动,随着他怒吼,两万余鲜卑从骑是扬鞭跃马狂奔了出去,一个个也是鬼哭神嚎的嘶吼着,手中抖着沉重的滑轮弓或者自制的角筋弓,奔着关中军右翼那些羌人散骑就杀了过去。
这对峙的几个月,虽然吃得不错,天天还有酒供应,让这些草原上的牧人都长胖了些,然而,这段时间也的确是无聊了点,打扑克都快要打吐了,看着对面自己瞧不起的羌人,从新把商队被抢的仇恨拾起来,这些鲜卑人是鬼哭神嚎的杀奔了出去。
而左翼军阵,马超就实惠多了,亲自率领着西凉铁骑对着徐晃发起冲锋,两万余轻骑兵一边狂奔一边还发出野兽般的怒吼,一边奔走着,马超一边还把鸡蛋粗细,沉甸甸的短枪掂量在手里,目光格外阴沉的看着自己对面那一面飘荡的徐字大旗来。
瞳孔中,他的杀意就好像都要流淌下来了一般。
这一战,双方谁都输不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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