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厚的日照城很怪!那就是干什么活都是付报酬!
这点听起来也很怪,干活赚钱,不是天经地义吗?可看看同时代别的汉代城市,就拿修县衙来说,官府把要求发到世家大族,大族出材料,再拿着个名单去村子里拉人,然后就修了,官府不花一文钱,可在日照城,修这么个县衙,一人干一天活给十个馒头,木料什么的还得自己支出。
还有一点很重要很奇怪,日照城现在还没有中间商赚差价的世家大族!
就连诸葛缨也是通过干活赚取报酬的,虽然她赚的报酬有点特殊。
王厚这州牧真是一点儿架子都没有,拍着小手,她就咯吱一声推开了王厚五楼的办公室,闯了进来。
穿越前王厚是个宅男!穿越之后,他也对得起这个宅男的称呼,那就是个乱!靠着墙边,涂好的白石灰涂料前两个清漆书架上,竹简绊着纸制书扔的乱七八糟,门另一头,类似后世素描画板竟然扔了二十多块,上面鬼画符的被王厚涂鸦出各种东西,最前面,一辆马为动力的古代坦克怪异的印在上面。
墙边上摆放的东西倒是精致多了,被贾诩批评为玩物丧志,王厚亲手制作的三条大型船模,最大一条足足有两米多长,三层,前后五桅帆,记忆中加勒比海盗的三角多帆都用在了上面,小的一条也有一米对,两层甲板,连甲板栏杆都清晰的装点了出来。
然后是办公桌上,也是乱七八糟的堆了一大堆的文件,账本,令人眼前一亮的是还摆着一把刚刚呈递上来的钢弩,与普通的弩相比,这把弩竟然正反安装两片弓片,弓弦从后部弓弦扯向前方,通过前弓片的两组滑轮顶在那里,上弦时候,硬邦邦的钢丝线同时牵动两片弓片前后弯曲,发射时候的动能也是两片弓片同时提供。
虽然一加一还是没等于二,其中什么作功重叠,动能浪费,王厚这个文科生也不懂,可好歹这个射击弥补了之前钢弩性能上的短板,双弓弩性能甚至还超过了普通汉弩。
可武器研发上取得了突破,王厚却来得及高兴,反倒是抱着封来自许昌,他老丈人曹总的信笺一顿愁眉苦脸。
按理来说封疆大吏年末需要到许都汇报工作,可是这头一大堆事儿他也走不开,春节前砍了蒋奇老匹夫的脑袋,王厚就当礼物和请假书一并送回了许昌,可回头,曹总就是回信给他一顿臭骂。
曹操倒没怀疑他年节不朝是拥兵自重不听节制什么的,因为他占那地儿实在没有佣兵自重,尾大不掉的资本!日照?大海边?之前曹操都没听说过!要人口没人口,要土地没土地,全是海边老滩涂老盐碱地,他割据个屁啊!
反正信里头,曹老丈人对他这个傻女婿的智商表达了一系列的侮辱与怀疑,龇牙咧嘴告诉他,今年必须把济南济阴这块鲁中给他拿下来,否则明年这个时候,他老人家就亲自拎着大板子过来削他。
不过,信的末尾,难得曹操终于是稍稍肯定了点他的工作,河北内线邓凯传来消息,车骑将军袁绍自仓亭再次败退之后,身体已经变得格外不好!
然而,夸完他这句,曹总依旧没忘了吐槽他一句,给他往上冲啊!别他娘的边缘OB摸鱼打酱油了!
这个节骨眼上,诸葛缨还不敲门又自己跑进来了,一肚子火的王厚是悲催的喷了过去。
“说了多少次,进门要先递拜帖求见!你这冒冒失失的闯进来,万一遇到我和你嫂子在为王府的未来辛勤耕耘呢!你尴不尴尬?”
这个堂堂州牧都逼得耍流氓了!听的诸葛缨这个世家大小姐也真是小脸儿一红,可没接话,她是直接把小手一伸。
“今天又弄回来六百多个,其中男丁差不多有二百,我是来拿报酬的!”
“是你抓回来的吗?明明是本州牧的骑兵!”
黑着脸嚷嚷着,不过王厚还是无可奈何的从脚底下箱子里一套,砰的一声,一个几斤重散发着浓郁硫磺味的鹿皮袋子被他扔到了诸葛缨身边。
“这个月本来就不多,省着点玩!”
“知道了!不有尿就能造出来吗?小气鬼!”
真不知道一个姑娘家家大小姐为啥那么爱玩男人的大枪,小舌头可爱的往外一吐,拎着大袋子火药,这妞又是来也匆匆去也匆匆撒腿就跑。
没等王厚无奈的摇摇头,那头这妞的小脑瓜居然又从门口探了进来,嘻嘻哈哈的笑着说道:“万一撞上了,州牧老哥想要我加入为王府的未来而耕耘,我也是不拒绝的哦!”
得,遇到女流氓了!这妞又是哈哈笑着撒腿就跑,王厚倒是被噎了个老脸通红。
这个死丫头!
不过她来这一遭,倒是让王厚把曹总的军令状给丢到了脑后,拿出账本填了个六百,一吧啦算盘,王厚又是忽然神经病那样乐出声来。
“加这六百,够三万人口啦!”
…………
三月初,日照城第一个难熬的寒冬不知不觉居然就这么被熬了过去,而且王厚又创造了个奇迹,臧霸从北海国,东莞郡劫掠回来这一万九千多人口,一个没跑不说,不少人居然还胖了起来,春天到了,又是例行的忽悠大会,哦不,动员大会,这些已经混了一冬的“日照老人儿”是摇晃着肚子驾轻就熟进了王厚修出来,不知道要干啥用的厂房,轻松的就挑了个墩儿坐下,而这两个月,臧霸派骑兵劫掠城阳郡,才逃难过来的流民壮丁则是怯生生的跟个小姑娘那样,往后排一缩。
准备了两天,王厚也是人模狗样的穿着官袍,精神抖擞的进了来,看着他,本来喧嚣的厂房内,好几千人又是变得安静下来。
看着一个个脑袋瓜子,重重清了清嗓子,王厚再一次大大咧咧洋溢的宣讲了起来。
“喂!底下的土鳖们听着,还是本官,青州牧王厚!现在你们知道青州牧是多大的官了吧?反正就是皇上和曹丞相派来管你们的!再不懂,你们就是个棒槌,老子也不解释!”
一阵哄笑中,王厚又拎起了去年那个套路来,接着粗野的喷着。
“知道你们都不是自愿来的,都想跑!不过,原则上是不允许跑的!跑了抓到的,大刀咔嚓砍脑袋伺候!而且现在是开春儿,到处都闹春荒时候,现在你跑了,回了乡多张嘴,你亲戚能瞧得起你,给你好脸色看吗?所以……”
“州牧,俺们都不想跑了!你就说,春天要俺们干什么得了!”
没等王厚把大兵画完,底下一个胖了半圈儿的糟老头子忽然是龇牙咧嘴哇哇叫嚷出来,跟着底下一片还直点脑瓜子,弄得后面新加入的等俩眼珠子直撇嘴,这演哪门子双簧呢?
王厚自己也是被噎的直翻白眼!
我靠!现在当人质都这么主动了吗?
不过员工能有生产积极性到底是好事儿,总好过拿鞭子抽着他们干活吧!郁闷了下,王厚也把忽悠的花花套子给扔一边去了,直接是昂着嗓子搬出了干货来。
“今年实行的家庭联产承包责任制!给老子种棉花!”
“还是老规矩,干活给钱!不过这一次能赚多少不是取决于老子,而是你们自己多能干了!”
“准备好了吗?”
王厚在那儿就跟卖保健品的一年能分多少万红似的,热情洋溢,可他这拽出来的词儿,听的底下老少爷们一个个眼珠子跟灯泡似的。
“啥叫棉花啊?”追随曹总混三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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