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雪红停顿了一下,喝了口咖啡润嗓子,接着说:“家明刚来纽约时,住房是通过中介公司租的,房东就是布兰迪。当时布兰迪正在离婚,女方不要实物,只要钱,布兰迪就四处筹措离婚费,家明偶然知道了这事,觉得是个机会,当时家明的投资项目还没启动,手里也有闲钱,就给布兰迪送去了一笔钱,其实那笔钱布兰迪只用了4个月,很快就还了。后来家明买了房子,跟布兰迪没联系了,就想了个借点小钱的法子,布兰迪也不好拒绝。”
叶子农问:“你想说什么呢?”
林雪红说:“我想说,家明是要脸面的人,饿瘪了肚子也要挺着腰。我们不敢说自己高贵,可也不是低三下四求生的人。”
叶子农说:“你们高不高贵,跟我有什么关系?”
林雪红说:“在柏林开会的时候,我想对您表示一下感谢,您说您不受这个。您不受这个,那您受什么呢?”
叶子农说:“要谢你谢他们,没有他们的帮助办不了这事。对于我,这是我自己愿意做的事,不是你可以要求来的,也不是你可以谢来的,没什么可受的。”
林雪红问:“您为什么要帮我?”
叶子农说:“你该把‘我’字改成‘罗家’,是罗家。这个问题不是你现在该问的,是你来柏林之前就该想清楚的。”
林雪红说:“叶先生,其实我对您是不了解的,我说几句话您别生气。库格列夫是我让他来的,他一直给家明打下手,也希望有点事做。我打算让库格列夫留守布达佩斯,这样您可以随时来视察工作,库格列夫也完全能胜任这儿的工作。”
叶子农说:“苏联正在解体,匈牙利正在改变苏联模式,或者说正在摆脱苏联控制,这种时候不宜把俄罗斯人放到这里工作,出了安全问题你我都负不了责任。”
林雪红沉默了一会儿,终于还是鼓起勇气,说:“这是个问题,我确实没考虑过。不过我还是想很不礼貌地问一句,您不会是对我有什么企图吧?我是女人,本能需要安全感,所以我想让库格列夫留守布达佩斯,这样便于您来视察工作。还有刚才,我觉得晚上去您房间不方便,所以把您约到这儿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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