眉头微皱。
希斯沉吟了片刻,却是立马就看出了一些端倪。
“意识缺失?”
眼中的金色光芒闪烁不止。
希斯咧嘴笑道:“真是可惜啊,如果你的自我意识没有损耗的话,恐怕我还真拿你没办法,说不定,还得率军退出这方战场,选择暂避锋芒!”
“但是现在嘛......”
噌的一声
身后的披风陡然一分为二,在金色光芒的笼罩下化作成两条硕大的光锥。
希斯不由得邪魅一笑,兴奋道:“你注定会成为我的猎物,和身后那座地下古城一样,沦为主人他老人家永生大计的能量来源!”
砰——
两道金色光锥飞掠而起,一左一右,呈夹攻之势朝着愣神的小丫头攻去。
“祖母,小心!”
耳畔边,猛地传来了托马斯的呼喝声。
小丫头微微一怔,终于从恍神的状态中清醒过来,一个翻身就朝后疾退而去,迅速与希斯拉开了一定的安全距离。
“想逃?”
金光一闪。
浑身被金黄光芒包裹的希斯瞬息又拉近了距离,几乎与小丫头已然是脸贴脸的地步。
“像你这样的意外收获,我又怎么可能轻易地放过呢!”
瞳孔猛地一缩。
小丫头狠狠咬牙,扬手向前一推,立刻掀起了漫天湍急的水流。
哗
波涛惊悚,浪潮滔天。
湛蓝的水元素翻天覆地,如同一场突如其来的大洪水,顷刻间就将希斯淹没。
吁
嘴角溢出一口浊气。
小丫头呼吸急促,身上的衣物早已被水流浸透,目光却依旧警惕,不敢有半分的松懈。
“五行之道?”
冰冷的声音从漫天水花中骤然响起。
高大的人影慢慢起身,希斯扭动了一下四肢脖颈,却是压根就没遭到丝毫的伤害。
“堂堂的上古遗民,竟然也用起了这种后天领悟出的把戏。”
扬起下巴。
金黄色的生物装甲在体表诡异地蠕动起来,希斯表现得胜券在握,摇头道:“可是为什么,你所使用的五行之道却是不完整的玩意儿呢,这并不是你自己的力量啊!”
当场被敌人点破了门道。
神秘的小丫头瞪大双眸,不由自主地向后又退却了两步。
“看上去声势浩大,但其实却是虚有其表。”
神情乖张地抬手一指。
希斯一针见血道:“你,一直都在利用自己强大的天赋,有心去模仿某些人啊!”
双肩微微一震。
小丫头瞬间愣在当场,不过刚一交手,自己的老底就被对方揭了个透彻。
正如希斯所言。
早就失去记忆的她,根本就不懂得如何去战斗,甚至连一个正常的守夜人都算不上。
她只不过是在利用体内强大的生物力场,一味地去模仿『坐禅灵窟』中,那些个悟道者的招式而已。
外强中干,后继无力。
这些看起来强悍的攻击,对一般的守夜人与怪胎或许有着致命的杀伤力,但是碰上了希斯这样的存在,根本就毫无用处。
“十二阴阳律——夷则!”
咣
诡异的旋律突然乍起。
不远处的托马斯扬手拨动琴弦,震荡的音波仿佛水纹般,于空气中绽放出了透明的涟漪。
霎那间。
在场的所有人都被这道琴音影响,自我意识短暂地陷入了呆滞,变得浑浑噩噩起来。
“祖母,得罪了!”
纵身扛起竖琴。
托马斯速度极快,一把就将小丫头拦腰抱起,整个人仿佛脱缰的野马般,毫不犹豫地朝着远处巨石阵的方向跑去。
“这是干嘛!?”
迎面而来的罡风炙热无比。
小丫头回过神来,皱眉道:“还不快放我下来!”
“祖母,是我的错......”
迈开步子疯狂一路疾奔。
托马斯的额头上满是汗水,咬牙道:“明明知道不是希斯那个家伙的对手,刚才我就不应该冲动,带着您脱离战场才是正确的选择!”
顿了顿。
托马斯气喘吁吁,继续道:“现在还不是和那个家伙论生死的时候......”
视线紧盯着被大军围困的巨石阵。
托马斯斩钉截铁道:“咱们必须想办法突破防线返回『伊甸古城』,唯有将您带回古城,一切才会有翻盘的机会!”
关键时刻,选择做最正确的事儿。
眼见根本不是希斯的对手,托马斯终究还是冷静了下来,暂时将恩怨放在了一边,决定以大局为重。
两人一路疾奔。
沿途军营中的散兵游勇没有任何犹豫,纷纷向其发起了攻击。
好在托马斯背后的竖琴能力诡异。
但凡音律一起,瞬间就能让身边的人当场陷入混乱状态,浑浑噩噩之余,根本就没办法全力对敌。
“托马斯——”
暴怒的高喝声从身后乍起。
托马斯压根不敢回头,一心只想要带着小丫头突出重围。
“到了现在这个地步,你以为,还能像当年一样逃出我的手心么?!”
感受到身后恐怖的威压,正在迅速地靠近。
托马斯紧咬牙关,体内的生物力场全面迸发,竭尽全力朝着巨石阵一路冲去。
短短一公里的距离,此刻对托马斯而言,却仿佛是万里长途。
轰——
随着一声巨响。
金黄色的光芒稍纵即逝,如同一颗飞掠而来的彗星般,狠狠撞向了托马斯的背脊。
噗的一声
托马斯仰头喷出了一口鲜血,肩膀上竖琴的琴弦也在同一时刻尽数绷断。
径直从半空中坠落而下。
两人跌跌撞撞地不停翻滚,最终停落在了围困巨石阵的大军阵营之中。
失去了竖琴的干扰。
所有的雇佣军瞬间恢复了正常,几乎毫不犹豫地朝着两人围困而来。
“祖母......”
强忍着痛苦。
托马斯撑起身体,咬牙沉吟道:“别管我......一定要,一定要返回『伊甸古城』,您......您是古城居民最后的希望......”
瞪大双眸。
小丫头一时间满脸愕然。
常年生活在雪山之中,导致她很少有与人交流的机会。
生死和荣辱的概念,在她的脑海中也一直显得很是模糊。
可眼前的这一幕,却如同是当头棒喝,当场令其感受到了一丝从未有过的绝望。
原来,生命竟然可以如此脆弱,以至于到头来根本就没有选择的余地。
“一切都结束了,再反抗下去又有什么意义呢?”
徐徐地从高空中落下,目光深邃而又尽显出贪婪。
希斯冷冷一笑,挑眉道:“乖乖地接受现实,说不好,我还能大发慈悲,给你们一个痛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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