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么多年,她本本分分,小心翼翼,一步都不敢行差踏错,更不敢对他表露出半分喜欢。
可是换来了什么?
换来的只有羞辱。
所以为什么不能放纵一回?
反正都活不了多久了。
“桑榆,你真让我恶心。”
慕迟再次推开她,困住她的双手将她死死压在座椅上,不让她动弹。
“桑榆,我警告你,你刚做完手术,消停点,如果这次手术不成功,还会有下次,下次,下下次,直到你生下孩子为止。你要是很享受做这种手术的乐趣,你可以尽管作。实在想男人了,我也可以帮你找,但休想我会碰你一根手指头。”他冰冷的声音像破碎的玻璃渣子,灌进她的耳朵里,痛到她耳朵嗡嗡作响,一阵猛烈的刺痛,险些让她晕厥。
她强忍着痛,直视着他深寒的眸,倔强的问她。
“那你娶我做什么?”
他笑了,冷得像地狱幽冥。
“娶你就是为了更好的‘折磨’你呀,你该不会以为我会喜欢你吧?你别做梦了,你只会让我恶心。”
他恨恨的说着,徐徐松开她的手,回到了自己的座位。
折磨她!
她早猜到了,可是她还是对他抱有一丝幻想。
想他或许是想保护她,才给了她婚姻。
到底还是她自作多情了。
桑榆徐徐起身,理了理被弄乱的衣服,掩埋住眼底的泪沙哑着嗓子说道。
“折磨我可以,我以后就在你身边任由你折磨,可不可以请你放了孟良辰?”
“你们还真是郎有情妾有意,你为了他什么都肯做,他为了你甘愿坐牢,所以我为什么要救他?把他捞出来好让你们双宿双飞吗?你做梦。”慕迟不屑一顾的耻笑着。
桑榆看着他冷漠无情的笑,也跟着笑了,笑得眼泪横飞。
“你答应过我的,所以你一开始就在骗我,你耍我。慕哥哥,我已经听你的话去做手术了,你到底要我怎么做,你才肯放了良辰哥?你很清楚他是无辜的,他不可能给芊芊下药。”
她无助的给他跪下求饶,喊着慕哥哥。
小时候,她一直都这么叫他。
那些豪门小姐少爷都嫌弃她是个拖油瓶,欺负她,孤立她。
只有他对她笑,会陪她玩,会教她练毛笔字,画画,弹钢琴
他是她童年时的糖,少年时的光,长大后的春夏秋冬。
所以她们怎么就变成了现在这样?
那声“慕迟哥哥”,让慕迟心头莫名一颤。
“停车!”
他烦躁的喊着,下一秒桑榆就被推出了车门。
她踉跄着堪堪站稳,车子绝尘而去的惯性将她带倒。
掌心狠狠擦在水泥地面,烂得血肉模糊。
她都还没来得及站起来,手机就响了。
也顾不得疼,急忙接起了电话。
“妈!”
“桑榆,你求慕迟了吗?他到底什么时候能把良辰放出来?他要是再不把良辰放出来,你孟叔叔会恨我一辈子的。”
“……”
桑榆握着手机,她喉咙里像卡了把刀子,不知道该怎么告诉妈妈,慕迟根本就没想过要放过孟良辰。
“桑榆,你说句话呀,良辰都是因为你才去自首,你不能没良心,不能不管他。”
她没良心?
连她的亲妈都觉得她是罪魁祸首。
她心如刀割无力解释,忽然又听到那边传来激烈的打砸声。
“对不起,是我的错,我没教育好女儿,你别打了,求求你,别打了,我会让桑榆弥补的,我会的。求求你......啊!救命,救命......”妈妈惶恐的哀嚎声,像一把刀刺在桑榆的心上。
“不要打我妈,不要打我妈,是我的错,是我的错,,不要打我妈!”她像个疯子一样对着手机嘶喊着,引来无数路人围观。
可是手机挂断了,再打过去就是无人接听。
桑榆惊慌失措,跌跌撞撞的拦了一辆出租车坐了上去。
孟家。
桑叶坐在沙发上看着电视,对一旁一直响个不停的手机视而不见。
“妈,你的演技真的是越来越好了,桑榆现在一定被吓死了,屁颠屁颠的往这儿赶呢。”孟良佩不禁给桑叶竖起了大拇指。
她和孟良辰是龙凤胎姐弟,就比孟良辰早五分钟出生。
“我这还不都是为了这个家,为了良辰,如果非要有个人去坐牢,也该是桑榆,反正良辰绝不能坐牢。”桑叶义愤填膺的说着。
“妈,你真是我们的好妈妈,我和良辰以后一定好好孝敬您.....”孟良佩感动的抱着桑叶撒娇的喊着。
桑叶受宠若惊,抱着她安慰。
“你放心,我一定让桑榆去求慕迟一定把良辰救出来。”
这么多年,她可从来都没正眼瞧过桑叶母女。
一直把她们当乞丐,可千算万算谁也没算到,慕迟竟然会娶了桑榆。
现在想救孟良辰出来,只能靠桑榆。
两个人说着话,门铃声便响了。
佣人很快来报。
“夫人,桑榆小姐回来了。”
“这么快?”
孟良佩诧异不已,和桑叶对视了一眼。
桑叶随即用茶水搓了一把脸,弄花精致的妆容,再把茶几上水果,茶水,全部推倒在地上。
然后,弄乱头发失魂落魄的坐在地上哭得肝肠寸断。
孟良佩真的是不服都不行,这样的人当年如果不是嫁给他爸息影了,应该已经是影后了吧?
“妈,妈,你没事吧?谁打的?有没有哪儿受伤?”桑榆急匆匆小跑过去跪在地上,激动的双手都在颤抖,转头冲孟良佩喊道:
“孟良佩,你凭什么打我妈?”
“桑榆,妈妈没事,别怪佩佩,是我觉得对不起良辰,他要是出事,我们这个家就没了。”桑叶抱着桑榆痛哭流涕。
桑榆心如刀绞。
“妈,你给我一点时间,我会把良辰哥救出来的,一定会的。”
“一点时间是多久?京都谁不知道良辰是为了替你顶罪进去的,你要是还有点良心,就该去自首,而不是在这里惺惺作态。”孟良佩冷声呵斥着,她一边说着一边拿起佣人端过来的茶水直接从桑榆的头上淋了下去。
水八分烫,烫得她头皮发麻。
桑榆疼得捏紧了拳头,掌心的刺痛让她内心无比愤怒。
“佩佩,你这是干什么?你不能这么对桑榆。不是她的错,她也不想的。”桑叶急忙护着女儿,做出一副爱女心切的模样。
“不是她的错,是谁的错?我弟弟做错了什么?她要不勾引我弟弟,他怎么会做出那么蠢的事?”孟良佩再次发飙,扬起茶杯狠狠朝桑叶砸了过去。
“不要。”
桑榆扑倒妈妈,茶杯重重砸在她的肩头,痛的她眼前一黑,差点晕了过去。
“桑榆,桑榆,你没事吧?你疼不疼?妈妈对不起你,妈妈没用,总是让你受委屈。”桑叶又开始哭,哭得撕心裂肺。
“别哭了,哭丧吗?烦不烦?”孟良佩怒声喊着,又要动手。
桑榆忍无可忍,捡起地上的碎玻璃,突然站起来抵在了孟良佩的脖子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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