县衙
知事和县令办公的地方是在一起的,都在县衙里。
抬头不见低头见,双方之间的关系比较微妙。
平常开会的地方是在中间的建筑里,这里左右各有一个院子,很默契的成为了县令和知事平常休息的地方。
王兰陵刚到知事应该在的院子门口就看到了守门的差役。
“知事大人去了东院。”差役看到王兰陵,就说了知事的位置。
王兰陵点了点头,道了声谢,又迅速过去。
这些差役属于兵部下属,是从郡城里一些训练有素的士兵里抽选,并非是本地人。
很快就去了东院,过去的时候听到了狗叫,进入院子里的时候就看到了知事郭大人和他的手下师爷。
师爷是前些时候出题考王兰陵的那个,现在他肯定不敢再出问题考小王大人了。
“知事大人,下官有事情禀报!”王兰陵直截了当的表明来意。
郭巨力有些尴尬,他现在站的位置是县令的院子。
虽说这里是衙门的地盘,自己过来走走也没有什么,更不需要解释,但奈何他此时就是有些做贼心虚。
“是王兰陵啊,你又有什么事情啊?你说你,一天到晚的,麻烦事不断,累不累啊?”
王兰陵脸皮厚,不在意这种敲打,直接就说道:“知事大人!这次前来是为了劳役营的事情,现在军中缺少粮肉蔬菜,只有麦子谷子实在是难以为继,因此前来请求知事大人能够调拨一些钱粮,咱度难关。”
钱粮……郭巨力听到这两个字,眼睛就眯了起来。
他处心竭虑的找王兰陵麻烦,就是为了自己的权威。
为了自己的权威,也是为了自己的好处啊!
“这种事情啊……嘶……”郭巨力吸了口气,为难的说道:“这事情是归县令管。”
眼下县令不在啊,所以找郭巨力也没有问题,你看这孩子都求上门来了,自己不管怎么能行?
“原来如此,下官打扰了,还有一个事情,现在营中缺少一些蔬菜,水务司想要购买一批粮油蔬菜等日常用品,这个钱用水务司和环卫司的,不从金库里出,不知道的可不可以?”
郭巨力没有反应过来,他正要说钱粮的事情呢,没想到王兰陵连多说两句都不肯,直接就不提了。
你大老远过来就是说一句废话的?
郭巨力沉思了起来,环卫司那边就是以前的大粪司,王兰陵把大粪司的业务都免费了,最近几个月都不会有税收。
水务司是郭巨力以前掌管的地盘,他当然清楚里面的事情。
要说有钱的话,确实是有钱,每年都会下拨很多钱来治水防汛。
但这里确实是一个清水衙门,因为一旦出现大号的水灾,到时候必定是重头开始查,不管是天灾还是人祸,水务司这边都要遭罪。
这里面要贪钱也不好贪,几个部门并不是一体,各司其职,除非是像王兰陵这种能够统合几个部门的人存在,大家一起做假账,不然风险系数太高了。
“这个可以,你看着办,光是这样钱还是不够吧?光是水务司和环卫司,能有多少钱哈?”
老郭话语里满是关怀。
然而王兰陵不肯接话,他迅速说道:“多谢知事大人!下官这就去处理!”
王兰陵说完就走,转身就走。
郭巨力皱着眉头看着王兰陵的背影,“这小子过来是干什么的?就是看看?”
师爷原本是上任知事的人,没有想到上任知事倒那么快,而县令又因为他乡土气息严重的家乡话而反感他,所以师爷是一个很尴尬的存在。
尽管现在成为了郭巨力的师爷,但郭巨力的水平就那点,现在师爷的生活水平远不如以前。
都说狗仗人势,良禽择木而栖,就怕嫁错郎。
师爷现在二婚跟了一个没用的知事,找他办事的人真的是没有了,就连以前请他喝酒的人都断了。
“大人,这小子油滑的狠,不可不防啊!”师爷现在对王兰陵的意见很大。
郭巨力点了点头,“说的对,我昨天在水务司等了半天,也等不到告状的人,肯定是这小子做的好事情!”
两边人的办事效率不是一个档次的,到现在郭巨力都不知道那个告状的为什么没来。
从昨天到今天,也就是一天多的时间而已,这点时间对王兰陵来说很忙很忙,做了很多事情,对郭巨力的来说就是简简单单的一天。
双方的信息差和意识形态,还有办事的效率和运转制度,都差了好多好多。
郭巨力还是利用关系来办事,王兰陵是利用制度和职务。
郭巨力认真的想了想,但还是做贼心虚,感觉自己站在县令的地盘上不太好,就朝着外面走去。
这里是东方卫平时休息和办公的地方,郭巨力在县令在的时候没有过来过,这次是想着县令不在,看看县令养的那两条军犬。
郭巨力不敢找县令说狠话,所以就想要在主人不在的时候,拿人家不会说话的狗出气。
所以现在被王兰陵瞧见了自己在这里偷偷摸摸,就感觉非常的心虚,迅速离开了这里。
“唉!这狗知事,竟然如此推脱!”
王兰陵在坐上马车远离县衙后,就愤恨的骂了一句。
小王大人的心,是越来越黑了……
叶九川听到王兰陵的话,安慰道:“大人消消气,那知事不仅无能,还总是给大人您添麻烦,若是这事情办砸了,没他好的!”
“这事情看来只能寻找他法了,不能让大家饿到。”王兰陵谭了口气,又对着车厢口坐着的叶九川询问道:“你刚才找到老陶了吗?他怎么说?”
叶九川一边看着前面,一边坦荡的说道:“见到了,老陶说请大人您放心,他已经都准备好了,就等您回去了。”
小王大人抿了抿嘴,露出了诸葛亮一样的高兴笑容,含蓄,但是真的满意,高兴。
“嗯,那就,快些,过去吧。”
小王大人的语调,都是轻松的,就像是收了钱一样的高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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