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只是把梦里的歌还原出来,哪有什么心路历程可说。
乐辉被突击采访弄的一头雾水,简单整理一下语句回道:“小时候奶奶唱过这段歌仔戏,我一直觉得很好听,就突发奇想把它和流行音乐结合在一起,看起来效果还挺好。”
“何止很好,这对我们弘扬传统文化有积极的意义。现在网友们到处都在找音源,你什么时候会把这首歌录出来?”
乐辉刚要回答这个问题,却听车中对讲机传出导演的警告声:“不要剧透,换个话题。”
这憨导演真是阴魂不散啊。他怎么会在这附近,莫不是准备全程跟着我了。
电话中的苏记者被警告后连忙换了个问题,“那我问问乐辉同学,你爷爷在接受我们采访时说,你会再写一首与京剧有关的歌。现在已经有思路了吗?”
嗯?这老头子又坑我。
一定是昨天晚上被奶奶气的心里不平衡了。
哈哈,我就不唱京剧,让你昨晚不仗义执言,小时候对我严格的劲头对这小丫头作评价时怎么看不到。
乐辉清了清喉咙,回答道:“我最近确实在研究国风歌曲。不过京剧太难唱了,我天赋不够,写不出来,恐怕要让大家失望了。”
想必这记者听完也是一头包,一般人听完这个问题一定会顺杆爬,说几句正在思考,敬请期待这类的。
这位同学怎么不按套路出牌,直接就说写不来,这还怎么做报导?
大概尴尬了五秒,电话那头的苏记者再次发问:“薛平贵与王宝钏的桥段京剧也有,会不会考虑换成京剧唱腔?”
“不会不会,不可能!我对目前这个版本非常满意,不会再出其他版本。还有,我真的唱不来京剧。不过我爷爷唱的可棒了,大家可以多去听他唱。”
乐辉想都没想还是拒绝。
有梦里的歌照抄不香吗?还改编成京剧桥段,你们真是想的太多了。
那记者估计被乐辉整无语了。
一旁的曲韵诗到是听得很欢乐,捂着嘴在那偷笑。
“那乐辉同学,我们都知道你这次是以曲韵诗黑粉的身份参加节目。请问节目拍摄到现在,你还是她的黑粉吗?”
苏记者总算灵机一动,想到一个更劲爆的新问题,抓紧提问。
乐辉同样想都没想,便答道:“当然是。我们说好……”
谁知刚说了一半,对讲机中又传来导演的声音,粗暴打断了乐辉的回答。
“不要剧透!懂不懂?”
“苏记者,你答应我只问三个问题,这次采访就此结束。”
手机被摄影师大哥收回挂断,乐辉和曲韵诗也在工作人员的催促下下了车。
漫步在有些难行的石板路上,眼前风景果然和古城不太相同。
双琅是个小渔村,背山靠海,更加原生态一些。
建筑以三层左右的民居为主,路也是“因天才,就地利”,弯弯曲曲自由而随意。
只不过这里的商业化程度也不低,中心商业街店铺林立,游人如织。
身上只剩16元的乐辉,没有什么购物的心思。
这边店铺里的商品虽然琳琅满目,但似乎也并无什么特色。
不过曲韵诗仍旧是那个好奇宝宝,每家店都要走走看看,对手工艺品特别感兴趣。
看中了一个挂件和手环,少女放在手边比划了一下,一副很想购物、蠢蠢欲动的样子。
乐辉指了指手表,又指了指裤兜,示意不论是时间还是钱都不够了,催着少女赶紧往耳海边走。
曲韵诗轻轻放下手中物件,留恋地看了一眼,记下了店铺名字,这才又跑到另一个卖小吃的铺子前。
“这个虾饼只要5元诶。”
少女午饭只吃了点苹果,被虾饼的香味勾引,着实有些饿了。
乐辉与曲韵诗相处了四天,总算也摸清了她的一些生活习性,只要有好吃的肯定能堵住她的嘴。
不知道这小娘是不是天吃星下凡,总之乐辉是没有见过那么爱吃的女生,这些天来几乎没见过有她不爱吃的食物,突出一个来者不拒。
不做犹豫,乐辉买下两张虾饼,手中仅剩6元零钱。
果然有了吃食,曲韵诗就安静了许多。
少女很自然地将自己的旅行箱交到乐辉手中,自己则双手捧着虾饼,满满咬上一口,顿时露出满足的神情。
越靠近耳海,游人反而稀少了些。
乐辉找了个没人的树荫休息,顺便观察可能适合路演的区域。
苍山雪,耳海月的说法十分有名。
耳海虽然名字叫海,其实只是一个淡水湖,湖面面积平方公里,平均湖深10米,最大湖深达20米,与京城四环以内的面积相当,也算是非常大的湖泊了。
据说是因为湖面形状像一个耳朵,而滇南深居内陆,当地人民为表示对海的向往,故而取名为“耳海”。
“风里浪花吹又白,雨中岚影洗还清”。
近近望着湛蓝的湖水,以及湖水中倒映的苍山,让乐辉顿时有一种豁然开朗之感,仿佛烦心之事都被淡淡的波涛冲刷殆尽。
曲韵诗吃完一个虾饼似乎还不过瘾,将另一个虾饼撕成两半,依依不舍地将小的那一半递到乐辉面前。
“哇~你还记得要给我分一点,真是为难你了呢!”乐辉接过虾饼,对少女反讽道。
“好东西要大家分享,我懂我懂。”
曲韵诗嘴里咬着虾饼,小脸鼓得圆圆的,语气有些含糊不清。
乐辉靠在树干上,同样咬了一口虾饼,软糯鲜咸的口感确实相当不错。
“快些吃完,我们该准备排练了。”乐辉简单吃完虾饼,拿出湿纸巾递到少女面前。
“我们不是应该先踩点吗?这湖边风景那么漂亮,先逛一圈先逛一圈。”曲韵诗用湿纸巾擦擦嘴,又恢复到往常淑女的样子。
“要逛明天逛。现在已经接近五点,时间宝贵,就算是路演也要全力以赴,知道吗?”
乐辉谈到演出突然表情就严肃起来。
爷爷奶奶从小给自己灌输的理念根深蒂固,只要是演出,不论有没有观众,不论是什么样的形式,必定要拿出最好的态度和状态。
老一辈艺术家的执着令人敬仰,而太多的名和利反而遮住了年轻一代追求艺术殿堂的道路
用爷爷的话来说,“每次演出都是和自己较量的过程。不论观众是否满意,至少得过良心这一关。”
“这是本心,决不可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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