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白瞪大了眼里,怔怔地望着他没有说话,似乎沉浸在了思索里,连着呼吸都清浅了。
时间好似停滞,陈知渊静静望着月白,月白望着陈知渊眼里的自己。他眼里的那个自己伴着星星点点的光,显得有些惶恐又怯弱。
月白看得呼吸一滞,呆默了良久,才喃喃问道“师尊?”
“嗯?”
“留在您身边,保活吗?”月白眨巴着眼睛,还是小心翼翼地问道。
陈知渊“……”
陈知渊没有说话,苍白的脸上挂着一丝清冷,那眼眸里星光逐渐暗淡最终隐去,像是在西风中消融的雪花。不知道沉默了多久,才似是反应过来般,轻轻眨动了下眼睛。
“你这张嘴这么招人喜欢,本尊怎么会舍得让你没了呢?”陈知渊眼里一凉,像是无声地叹息了一声一般,还是抿着嘴道。“自然保活。”
“那就好。”月白浑然不觉得危险,当真是松了口气,才诚挚跟陈知渊道。“师尊,这您倒是不必担心,您对徒儿这么好,又留住徒儿的小命,徒儿怎么舍得离开您呢?”
“只是舍不得罢了。舍不得又不会不做。”陈知对他的话无动于衷,只是板着清冷的脸,静静跟他道。“你终有一天要离开云静宗,仗剑天涯踏月看花,一个人岂不潇洒?”
“你是不是从没想过要留在云静宗?”陈知渊重新躺回床上,阖着眸轻笑道。“哪怕本尊迫不及待地摆脱了他们,哪怕本尊拉下脸来问你,你心里,也不曾有过本尊。”
月白的脸上从惶恐变成了茫然,只觉得陈知渊的话莫名熟悉,这才想起来这好像是自己曾经与杜衍说过的。好不容易才明白过来陈知渊在生气什么。只能沉默着由陈知渊发脾气,待到陈知渊不说话了才心虚地眨了眨眼。
一瞬间豁然开朗,像是明晰了什么一般,突然道:“就是因为徒儿的这句话,您才在发现系统越发虚弱后,急匆匆地引楚宁过来?”
陈知渊没说话,却也没否认,耷拉着眸子没有告诉他,自己来还有另一件事。只这件事情一直没机会做,暂时便不能告诉他。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