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知渊没有管楚宁,兀自带着月白走了。回来的路上月白没怎么吭声,陈知渊却罕见地没问为什么。
月白回了玉辰宫,站在门口却迟迟不进去。凉风习习,却有些沉闷,月白觉得这天许是要下雨了,只闷闷垂头看着陈知渊的衣摆被风吹得细波柔卷,像一朵轻轻摇曳的花。
“师尊,徒儿许久没看到杜衍了,甚是想念,徒儿今天想去他宫里坐坐。”
“去吧。”陈知渊点点头,将手轻轻一抬,罕见地没有多说什么。
杜衍宫里,处处儿放置的珍珠在月光里润泽又漂亮,鲛绡纱被风吹起,拂过廊前玉声螺,发出的有如玉石碰撞的脆响,生生掩下他的一声叹息。
“怎么我刚回来,就看到你在叹气?”月白从柱下冒出头来,眨着眼,跟杜衍道。
“你果然回来了。”杜衍看到月白神色一恍,片刻间才回了神,开心道。“我刚出关就去找你,不过师尊说你被鬼王掳走了,为此还担心了好久。”
“虽然听着凶险,却是有惊无险。”月白讪讪道,不好意思跟杜衍说,你的这位曾经的竞争对手这次不仅铩羽而归,还伤身又伤心,差点把命都搭上了。
“有惊无险才好,你不在的这段日子我每每去玉辰宫请安,就只看着师尊盯着那水月镜望着你们,生怕你们出什么差错。”杜衍拿出了点心给他吃,顺手还掏出了化食丹放在一边,温声道。
“他有闲心天天看着我们受苦受难,怎就不直接去救我们出火海?”月白撇撇嘴,看了看杜衍摆开的糕点,拈起一块,放在嘴里,有些落寞道。
“那倒也不是。”杜衍干笑着,突然就理解陈知渊走之前为何要特意将他叫出来等在这里,只能硬着头皮宽慰他道。“修仙者总要历些磨难,许是觉得这次对你们来说是个好机会呢。”
“机会倒是好极了。我从没见过我这么多余的一个人。”月白冷漠笑笑,不知道想到了什么,突然一愣,再咽不下糕点了,对杜衍试探问道:“楚宁被鬼王下了鬼面虫,听说沉香可解,是什么样的沉香可以帮他把鬼面虫引出来?”
“怕是什么样的沉香都没有这个用处。”杜衍挑了挑眉,慢条斯理道。“谁告诉你可以用沉香将东西引出来的?鬼面虫是鬼界独有的东西,要么让放他进去的主人自己取出来,要么把他的主人杀了。除此之外再无别途。”
“若是真有克制他的办法,那群鬼修们会置之不理?你当鬼界的人都是泥捏的不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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