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周芦得意不已的时候,门打开了。
一个散着乌黑茂密头发的美人倚在门框上,红唇轻启,“有什么事吗?”
周芦有一瞬间愕然,周芦在家!她慌张地眨了眨眼。
周苇挑着眉饶有趣味看周芦变脸,这段位可比绿茶女王差劲了好几十倍呢。
不过周芦还没有乱了神,她呼了一口气,梨花带雨说道:“妹妹,你可担心死我了,你不知道刚才我心里有多着急多害怕。”
周苇笑了笑,眼睛媚态不已,勾得人心里一颤一痒。
“我呢,不是你肚子的蛔虫,一不知道你有多着急,二不知道你有多害怕。”周苇伸出两根指头,醉意朦胧之下透露出别样的可爱。
“而你。”周苇点了下周芦的鼻尖,“管不着我。”
闻扬皱了皱眉头,觉得周苇有些蛮横无理,周芦好心关心她,她不领情不说,还指责周芦多管闲事。
周芦泫然欲泣,一副为周苇好的表情,“妹妹,我是姐姐,怎么会不管你呢?只要我有的,都会给你,妹妹,你别生我气了,我知道你嫉妒我在报社工作,所以才用手段……但这是不对的,还有今晚你去陪……喝酒,我看到了,妹妹,听姐姐的话,别糟蹋身体。”
周苇不配合的打了个哈欠,“你说的对,喝酒有害身体健康,我以后会注意的,不过呀,嫉妒你在报社工作这事子虚乌有,看来周霖没有告诉你,他想让我去报社工作。不过也没关系,我现在告诉你了,所以啊你以后,别动不动就说我嫉妒你这种话了。”
“什么!”周芦一个没忍住,大叫了起来,后知后觉闻扬在,立马捂住嘴巴。
爸爸竟然让周苇去报社工作!
绝对不可以!
她是报社唯一的女同志,如果周苇去了,那么她就不再是唯一了。
那个人跟她说了,独立是让男人着迷的另一个重要因素,她喜欢被大家簇拥的觉。
妇联那些人,因为她在报社工作,每次见到她都要笑脸相迎,还有其他女同志,羡慕她有一份得体的工作。
她想不明白周霖为什么会让周苇去,难道是因为初恋?
周霖和孙仙的事沈琴经常在她耳边念叨,那个人也强调初恋是男人的朱砂痣,她越想越觉得有可能,周霖因为周苇那张脸才同意周苇去报社工作的。
周芦心有不甘。
她从头到尾都没有想过周苇是靠自己能力获得认可的。
当然,在她的脑海中,没有像周苇这样的人,她还停留在狭隘的思想里,或许以后知道周苇能力卓越,她也无法心服口服。
毕竟男人才是她的目的。
毕竟没有男人爱的女人是个可怜鬼。
她僵硬地挤出一抹微笑,“那恭喜妹妹了,都是姐姐的错,不知道爸爸让你去报社工作,还以为你在记恨我呢。”
周苇拢了拢被风吹到额前的头发。
“不用担心。”她似乎看出来了周芦的想法,“你还是报社唯一的女同志,是荒北青年才俊心目中的女神。”
她想起来上辈子绿茶女王针对她的原因。
和周芦如出一辙。
风往身上吹,有些冷,她紧了紧披在肩上的外头,送客意味明显。
周芦心烦意乱,说不上什么滋味来,一开始听到周霖让周苇工作,她气愤不已,而后来听到周苇拒绝了,她更是不得劲儿,似乎自己珍视的东西在周苇眼里不值一提。
她攥紧了拳头,头一次受到无力。
为什么她想要的东西,周苇总是一种唾手可得的样子。
周芦想不明白,但一想到周苇没有男人喜欢,她又释然了。
还是那句话,没有男人的喜欢和追求,一个女人再怎么优秀、再怎么成功,都是没有意义和没有价值的。
她挺了挺背,似乎在给自己加油打气,不要被周苇的气势压过去。
闻扬眯了眯眼,总觉周芦口中的周苇和真人不一样。
这云淡风轻的样子,他都能想象出和赵厂长划酒拳的英姿了。
赵厂长他认识,之前周芦说的时候他还顿了一下,赵厂长这个人可不是个善茬,看着大大咧咧,实际上心细如发,开了一次会,就在省城领导那里挂了名。
他也知道韩指导员和赵厂长关系不错,但没想到两人喝酒带上了周苇。
他一开始被周芦带跑偏了,加之想起了小时候的事,因此对周苇的印象非常不好,但刚才,他大脑清醒了过来。
韩指导员和赵厂长他都有过接触,一个是笑面虎,一个是老狐狸,怎么可能干出这样的事情。
另外,喝酒的女人不能小瞧。
闻扬大脑飞速运转,盯着周苇若有所思。
周芦并不知道闻扬的心路历程,她拉了拉闻扬的一角,“扬大哥,谢谢你陪我找妹妹,如果没有你,我真不知道怎么办才好。”
闻扬思绪被打断后,不由皱了皱眉,一瞬间后他笑了笑,“没事。”
周芦高兴地扬起脸,崇拜地看着闻扬,“扬大哥,你人真好!”
她挑衅地睥睨了眼周苇,意思在说她有闻扬,而周苇一无所有,唯一喜欢的男人还是她的舔狗!可怜至极!
周苇突然玩心大起,她视线掠过周芦,问闻扬,“憋久了容易出问题。”
憋久了?
三个人同时震惊。
房间里霍南郁闷不已,自己喜欢的女人对另一个男人说憋久了容易出问题,这……即便知道不是那个意思,但……哭唧唧。
而周芦在沉思周苇什么意思,她要跟自己抢扬大哥吗?绝对不行!扬大哥是她的!即便以后她不和闻扬结婚,也是她的!
对上周芦意味深长的眼神,闻扬脸上的面具一点一点碎裂。
他可不会单纯认为周苇在说他那方面。
憋久了。
他别开眼,垂下眼睫。
小时候的经历,让他快速成长,并学会了大人们的武器,装。
只要装的好,谁也不知道他心里其实已经腐烂成河。
邻居的夸奖,同学的羡慕,领导的看重,似乎一切都很好,但是他知道,这都是他装出来的结果。
装的太久,压抑的太深,他都察觉不出自己的快乐和难过,一天又一天,度日如年。
周苇看效果达到了,微微一笑,关门再见。
她之所以对闻扬这样说,是因为闻扬很像她的一个属下。
看着脾气温和,但其实阴暗无比,这种很容易出现心理问题。
不过她没那么好心肠帮闻扬,刚才只是为了让周芦睡不好觉而已。
闻扬管她什么事!
霍南拍了拍床,“坐下。”
周苇翻了个白眼,这人还真是不客气,不过看在霍南给她冲蜜水喂蜜水的份上,她就勉强不和霍南计较。
霍南等周苇坐下后,投其所好说:“想吃什么?我给你带。”
周苇双手环胸,凑近看着霍南,“为什么?”
霍南弯了弯桃花眼,“谢你让我骑老白,我惦记它很久了。”
老白:“……”啊!救命!
哦,原来是老白啊,那好说,周苇转了转眼珠,殊不知这样娇俏又娇媚,“那我要吃焖鸡、酥鸭、猪肘……”
她掰着指头一个一个数,看起来极为认真。
霍南忍俊不禁,含笑帮周苇拢了拢头发。
“明天见。”
说完,从窗户那边出去了。
明日一早。
麦地发来一阵高昂的尖叫声。
汪震目瞪口呆看着前面凌乱不堪的场景,他一个反应并不是徐朗和人#%,而是徐朗被侵犯了。
他拿起一根木棍拨了拨徐朗,一点反应都没有。
完了完了,汪震急得跳脚,这是哪个畜生?竟然对徐连长做出这样的事情!重点是徐连长被做的昏迷不醒!
天呐,他真想目睹昨晚的盛况!
啊啊啊啊啊啊啊!
汪震为了保留现场,没有动徐朗一分一毫,所以众人闻声过来后,看到的还是徐朗衣不蔽体的样子。
“连长……差强人意啊。”
“会不会用词?什么差强人意啊!那是不尽人意!”
“你才说错了呢!”
“……”
汪震用棍子戳了戳地,“大家都静一静,徐连长被歹人伤害至此,我们必须团结一致,找出凶手。”
“啊,徐连长是被人弄成这样!”
“好惨呀!”
“妈耶,到底是哪一个歹人口味如此之重?”
“哎呦呦,还不是一般的重!”
霍南慢慢踱步跟着一起过来,他挑眉望向汪震指挥大家后退一步,不由一笑。
虽然结果有些出乎意料,但让汪震来是对的。
这走向可比乱搞男女关系有趣。
徐朗醒后,只见大家用同情的眼神看向自己,他愣了愣,忽然一阵风吹过,下面有丝丝凉爽,他低头一看,光的!
又羞又恼又慌乱。
汪震见徐朗终于醒了,连忙问他,“徐连长,昨天侵犯你的歹人你看清楚脸了吗?”
“对呀对呀,徐连长你快说,我们绝对不笑话你。”
“绝对不能让歹人逍遥法外,徐连长你不要为了面子,包庇歹人呀!”
“确实,徐连长你是受害者,要敢于站出来,指认凶手,我们一定会为你讨回公道的,绝不让你的菊花%%!”
徐朗:“……”
汪震火上浇油道,“大家安静,听徐连长为我们讲述昨晚惊心动魄的战况。”
徐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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