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费吹灰之力之力,池修砚就将那两个拦路的石像给打散架了。
踏着遍地的碎石,他神色自若的迈入山洞之中。
白渊在洞口处不远处站着,神色间难掩焦急之色。
“父皇,小淳他在何处?”
一眼没看到白小淳,池修砚忙问道。
他一身衣服分毫未乱,只有手中的剑尖上还残留着些许的石头粉末。
那些粉末被微风一吹,就四处飞散而去。
“你母后正陪他在与族老说话,莫要进去。”
见这人不由分说的就往洞中深处走,白渊忙拦了下来。
“族老是何人?”
池修砚停下脚步,疑惑道。
他之前就曾听小淳说过自己的名字是族老起的,现在又见赤云与白渊对其的态度非比寻常。
“是族中一些年老的长辈,他们修为高深,活得也较为长久,见识也都比较广,我与赤云都担心小淳腹中的崽子,所以才将他带来。”
“再往里就会有些攻击性的禁制,是针对外族人的,你切莫乱闯。”
白渊拉着池修砚往一旁的石凳走去,“过几日就是百年一度的望月之日,许多之前游历在外的族老这时候也都回来了。”
“小淳他现在食欲还是如从前一般旺盛,近几个月精神也是好了不少。”
池修砚听说有这样一层原因在,神色间的焦急虽然不曾消去,但是语气却是好了不少。
这些都是小淳的父母双亲与族中人,都是真正关心小家伙的人。
他情绪有些激动了。
“这倒是好事,只是族中就算是与人族通婚之狐,也不曾有过这般情况。”
“赤云他生了那么多只崽,最长的一次也不过就是数月而已。”
白渊叹了口气,从石桌上的茶壶中到了些茶出来,并将一个杯子推到了池修砚的身边。
“你父母双亲可有何特殊血脉传承?”
将茶杯中浅褐色的茶水一口饮尽后,白渊突然看向池修砚。
“我父皇应是普通人,我娘亲在我小时候就病逝了,我对她的印象也比较淡,了解的并不深。”
池修砚将茶杯放下,收回看向洞中深处的视线后道。
他对于母亲这个词的概念,最开始只有记忆里的一席白衣与一句歌词。
“月儿弯弯照九州,几家欢喜几家愁......”
在之后,就是已故的皇后娘娘了。
“这倒是比较麻烦,”白渊沉吟一声后道:“你父皇可还在人间?”
“这三年间不曾收到陌儿的来信,应是在的。”池修砚微颔首,接着明白了白渊所想。
“您是想要从我父皇口中探听我生母的消息?”
“我确实是这么想的。”
白渊站起身来,遥望大央国国都的方向。
“胎儿的种族与双亲的血脉息息相关,我狐族的孕期都是数月左右,而人族则是十月怀胎,现今小淳的情况,实在是过于罕见。”
“确实,已经三年半了......”
池修砚叹了口气,同样站起身来,他虽然对于这些崽子没有什么过多的感情,但是看着小淳每日里不便的身形,还是心疼的。
况且......
因为那日益大起来的肚子,他所搜集的双修秘籍中记录的诸多体味还不曾试过......
“不行不行,你们不能剖我的肚子!”
白小淳惊恐的声音突然响起。
池修砚神色一变,立刻就冲向洞穴深处。
数道惊雷从洞顶劈下,将他的前路完全堵死。
池修砚浑身黑气激荡,宛若没看见一般,径直往深处而去。
身后白渊根本就跟不上他的速度,看着那个越来越小的身影,他唇角上挑,直接将这阻挡外人进入的禁制给破了。
若是这人受了伤,小淳怕不是又要哭鼻子了。
洞穴深处,有一个极其大的空间。
白小淳正躲在赤云身后,惊恐的捂着自己的肚子。
“放心,我之前给普通的族人做过类似的,不会伤到你也不会伤到崽子的。”
他的面前,正有一个长须之人凯凯而谈。
“到时候将你的神识封住,你一点疼痛都感觉不到的。”
“那,那也不行!”
白小淳更是害怕了。
下意识的抖了几抖。
神识封上后,他就失去了感知外界的能力,到时候就成了案板上的鱼了。
任人宰割......
“不许吓我家的崽子。”
赤云冷着一张脸,身上妖力全数迸发而出。
他修习的是寒冰类法术,妖力一处,整个空间的温度瞬间下降。
有实力较低的,更是连眉毛与胡子都被冻住了。
池修砚冲入大殿之中的时候,赤云已经与最初那人站在了一处。
“我来了。”
他一眼就看到神色间还带着惊恐的白小淳,直接将小少年给搂入怀中,轻声安抚。
“呜呜呜,夫君,刚刚有人说要剖开我的肚子......”
惊魂未定的白小淳被熟悉的气息笼罩后,忙扬起脸告状。
“谁说的?”
池修砚冷眼扫视了一番洞中诸人,眼中杀意汹涌。
先前听白渊所说,他还当这族老都是良善之辈,现在再看,却是不然。
他手中沾了诸多凡人的血,倒是还不曾杀过妖......
“他。”
赤云冷淡的声音随之响起。
他身后,提出建议的人已经被冻成了冰雕。
众族老面面相觑,纷纷后退数步。
这赤云向来性格冷淡,唯独对于白渊与自家崽子的事儿上心。
那人真是吃了熊心豹胆了,竟然敢当着他的面儿说要将其的崽子给开膛破肚......
“唔,我肚子疼......”
白小淳突然捂着自己的肚子弯下腰去,脸上都是泌出了豆大的汗珠。
“快躺下。”
池修砚一把抱住白小淳,往一旁的石桌走去。
他将白小淳放到桌子上后,赤云也走了过来。
两人的视线都凝固在白小淳捂住的肚子上。
那里清晰可见有东西在不停的蠕动。
“呜呜呜,好痛......”
白小淳痛的直哼哼,手也从身上滑落。
池修砚一把抓住那只手,柔声劝慰。
“没事的,我在。”
那手中都是湿滑的汗水,黏腻极了。
可他却抓的极紧。
“是不是要生了?”
看着小家伙难过的样子,池修砚的心也提了起来。
他对于生育这事完全不懂,只能看向一旁的赤云。
“看着像,但是羊水却还没破。”
赤云的目光扫过白小淳的腿间,眉头紧皱。
他以往的经验到了自家的崽子身上,根本就毫无参考价值。
“你先把他抱会寝宫。”
“嗯。”
石桌冷硬,躺着定然不舒服,池修砚也有此意。
他将白小淳再次抱起,如一阵风般冲出山洞。。
“哎哟!”
通道本就不大,赶来的白渊身边掠过一阵风,更是感觉自己被什么给撞了一下。
用最快的速度回到寝殿之中后,池修砚立刻就将白小淳放了下来。
小少年紧闭双眼,秀气的眉头紧皱。
额间与脸颊两侧的黑发都被汗水浸湿,黏在脸上。
池修砚将其一一移开后,右手下移,紧紧握住白小淳的手。
“小淳。”
“小淳。”
“小淳。”
“......”
心疼,后悔,愤怒......
诸多纷杂的情绪涌上心头,让池修砚想要说些什么,张口后却又不知道说什么好。
最后,都化作一声声的低唤。
“我没事.....”
白小淳虚弱的声音响起,被池修砚紧握住的那只手也回应的捏了捏。
他刚刚眼前一片黑暗,什么都看不见,只能听见一声声的低语。
循着那声音,他找到了一扇开着的门,才恢复了意识。
“现在肚子还痛吗?”
肚子上的动静已经停止了,池修砚将白小淳头上的汗水拭去后,轻声询问。
“还有些,但是没有刚才强烈。”
“夫君,我是不是要生了?”
白小淳虚弱无力的手再次覆上了自己的肚子,刚刚的痛感太强烈了,让他直接眼前一黑,就晕了过去。
“母后说是羊水未破,应该不是。”
池修砚扫过白小淳的腿间,见那里还是干爽的样子,摇了摇头。
“可是,我感觉他们好像是想要出去了。”白小淳皱起自己秀气的眉,并不认同池修砚的话。
什么羊水不羊水的,他不懂。
但是他知道适才肚子坠痛的不行,就像是有什么东西要出来一般。
那股感觉太强烈了,肯定是要生了!
两人又等了许久,期间赤云与白渊也过来了,但是白小淳的肚子却再无动静。
“之前我生小淳的时候也有过类型的情况。”
见池修砚冷着一张脸,紧盯着白小淳的肚子不放,赤云虽然也在担心,但是出言道。
临近生产,阵痛是自然现象,他只是心疼自家的崽子。
按照之前的查探,这次是个三胞胎,到时候生产的时候更是会比较辛苦。
“这是箬儿之前炼制的乾元丹,你好生收着,生产的时候能用得上。”
从怀中拿出一个瓷瓶交到白小淳的手中后,赤云接着道:“晚间有任何情况,随时叫我。”
“应该是快要生了。”
“嗯。”池修砚将薄被盖在白小淳身上后,点了点头。author_say/div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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