面对白小淳的疑问,白无羁的面上有些许的不自然,他罕见的双手有些局促的拉了拉自己身上的衣服。
只是那衣服实在破的厉害,他遮了左边就遮不了右边,反而被白小淳给看出了些许不对来。
小少年惊慌的扑闪着自己的大眼,伸手就要去触摸那些青紫的痕迹。
“二哥,你身上是怎么回事,这是受伤了吗?!”
白无羁见那只手离自己越来越近,忙后退了一步。
白小淳:“......?”
二哥这是怎么了,为何竟然看着是想要躲避自己的碰触?
他尚在疑惑中更是发现自己的手刚伸到半路,就被池修砚给按住了。
“夫君,你为何要拦着我?”
白小淳不明所以的抬头看去,却见夫君竟然还伸出另一只手捂住了自己的眼睛。
“欸?”
小少年疑惑的发出一个气音,接着就去扒拉自己眼前的手。
什么嘛,这样他就什么都看不见了啊......
“会长针眼的。”
池修砚覆在白小淳眼上的手微丝不动,凤眼微眯的瞥了眼白无羁。
“兄长日常还是要注意些自身仪表的好。”
白无羁:“......”
他本就已经十分局促了,这会儿再听了这种话,两个耳垂上都泛上了些红来。
白无羁下意识的摸向自己的右手食指,光秃秃的触感让他神情一愣。
纳戒怎么不见了?
情急之下,白无羁朝着河流边的树木招了招手。
树上的叶子沙沙扑簌簌的而落,朝白无羁涌了过来,顷刻间就将他的身体给包了个严严实实的。
美中不足的,就是绿了些。
池修砚嫌弃的打量了一番这个新鲜出炉的绿人,确认没有任何肌肤裸露在外后,这才将自己拦在白小淳眼睛上的手放了开来。
“哈哈哈哈......”
随着那只手的放下,白小淳的笑声也传了出来。
“二哥,你......哈哈哈......你这是做什么?”
白小淳笑得肩膀耸动,身子直颤,眼里更是泛起了泪花。
池修砚将手移到白小淳身后,轻轻的拍抚。
“小秃!”
白无羁狠狠的瞪了一眼自家幼弟,耳朵上的红也更深了几分。
“哼!”
白小淳刚从自己的纳戒中拿出衣物,听到这声儿小秃立刻就不高兴了。
“亏我还好心想要将衣物给二哥呢,”他故意将自己手上的衣物朝着白无羁晃了晃。
白无羁眼前一亮,也顾不上什么羞耻了,长腿一迈就走至了白小淳身前。
“小淳,二哥平日里是最疼你的那个,这衣物......”边说,白无羁就上手要去抢夺。
可另一只手的动作却要比白无羁快得多。
“小淳,为何你身上会有我的衣物?”
先前小狐狸刚刚将衣物拿出时,池修砚看着就有些熟悉,现下拿到手上后他立刻就认了出来。
这的确是自己的衣物。
“这......这个......”
白小淳下意识的就要去抢夺,可池修砚个子高,手也长,他将衣物举起后白小淳就是踮起脚也够不到。
“你将原因说出来我就给你。”
池修砚好整以暇的看着白小淳焦急的样子,唇角微弯,眼里的神色含着些宠溺。
“不,”白小淳脚都踮痛了,都没够到那衣物。
他哼唧了一声,身子直接飘了起来。
“不说。”
在白小淳即将碰到那衣物的同时,池修砚将衣物换到了另一只手上。
“小淳若是害羞的话,我们可以晚上慢慢说。”
男人俊美无俦的脸缓缓靠近白小淳微红的耳垂,呼出的气流将那个耳垂吹的微微抖动。
白小淳最听不得池修砚这般说话,本是站的笔直的小腿立刻就有些发软。
“喂喂喂,光天化日的,你这人怎么就这样?”
白无羁走上前来,趁着池修砚与白小淳说笑时从他手中将衣物给拿了过去。
这是一件鹤毛大氅,白无羁拿到手立马就披到了自己身上。
而先前的那些树叶,在他将大氅的束带系上之后,也都纷纷飘了出来。
“我们先离开这再说。”
将身上的痕迹都遮盖了之后,白无羁的神色也恢复了正常。
“二哥,我们准备回京城,你呢,是要回莫道山吗?”
白小淳匆忙间握住了池修砚的手,小跑几步跟上白无羁。
对于这个河流,他实在是心里害怕的紧,早就想要离开了。
池修砚被拉着走了几步后,突然想起什么,转头看向一直没什么反应的踏雪。
“啊,我又把它给忘了。”
白小淳拉不动人,停下后顺着池修砚的视线也看了过去。
他一拍自己的脑袋,从纳戒中拿出一颗丹药走到踏雪身旁蹲下。
不知是不是求生本能的原因,这丹药刚刚被递到踏雪嘴边,昏迷的大家伙竟然张开了嘴。
白小淳顺势将那丹药丢了进去后站起身,“好了,这下就没问题了。”
“踏雪何时会醒?”
池修砚看踏雪将丹药吞下后,凝眉问道。
“这个不确定哎,可能马上,也可能会几天......”
白小淳挠了挠自己的头发,玄清丹虽然是顶级丹药,但是踏雪现在还是普通的走兽,自身也无法炼化。
“若是夫君担心的话,我可以......”
小少年的手刚刚朝着马腹伸去,就被池修砚的手按住了。
“它醒了。”
“明明就......”没醒啊。
白小淳话还未说完,却见踏雪竟然真的睁开了双眼,挣扎着站了起来。
他转头看向池修砚,眼里的光璀璨而夺目。
夫君可真是厉害啊,好像什么都能未卜先知一般。
“咴儿!”
主人,你怎么在这,难道你也死了吗?!
踏雪醒来后,第一眼就看到了池修砚,离开就将头朝着池修砚的身前伸了过去。
晕过去之前,它是觉得自己这次是必死无疑的,现在直接先入为主的以为自己已经在地府了。
“你这个蠢马,夫君才没死呢!”
白小淳啪的一巴掌打在了踏雪的头上,将那个即将蹭到池修砚怀中的马首给打了出去。
哼,夫君的怀中只能抱着自己,这位置是他的!
“咴儿?!”
不可能,若是主人没死,我怎么会看到他?
踏雪动了动自己的蹄子,疑惑的想着地府的地面踩着竟然与凡间感觉一样。
“你也没死啊。”
白小淳无力的说了一声后,拉着池修砚就往前走。
这匹简直就是个蠢马吧,为何夫君竟然能与其相伴这么久?
“怎么了?”
池修砚听不懂踏雪的话,突然被拉走后心中有些奇怪。
“这蠢马以为自己死了,然后还说夫君你也死了!”
白小淳气呼呼的,越想越气。
仇人想要夫君死也就算了,为何这匹蠢马竟然也是张口死,闭口死的。
他的夫君才不会死呢,会长命百岁的!
“你都说是匹蠢马了,不必与它计较。”
池修砚揉了揉白小淳的头发,声音温柔极了。
“咴儿~”
主人你从未这般温柔的与我说话......
两人身后,踏雪跟了上来。
“小淳,弟夫,你们快些!”
白无羁停在略前些的地方,频频往身后注目。
见到二人的身影后,更是招手示意。
那个家伙不知道什么时候就会醒来,他一点都不想在这里久待。
“二哥,我怎么觉得你急匆匆的,你之前不是最喜欢在这条河中游水的吗?”
“还有,回莫道山的路根本就不往这边走啊,二哥你是有其他的事情要做吗?”
白小淳跟上白无羁后,如一个好奇宝宝般的不断问着问题。
“我,我现在不喜欢了!”
白无羁听到游水二字,身子一颤。
游什么水,他怕是以后怎么都不会往这边来了。
实在是太可怕了,为何在这尧山的山底竟然会有这么个东西?!
“招惹了我后立刻就弃之敝履,你们狐族都是这般薄情寡义的吗?”
一个陌生的声音突然由瀑布处传了过来,那湍急的水流也随即停了下来。
白小淳转身看去,就见一个黑色的长条状的东西以极快的速度朝着三人而来。
他抬手就是一个法术打了过去。
“让开!”
那陌生的声音再次出现,白小淳的骨膜也感到了一震。
这究竟是什么东西,为何连说话都含着极为强大的妖力?!
“滚!”
池修砚旋身挡在白小淳的身前,直接与那东西战到了一处。
一时间飞沙走石,碰撞声四起。
白无羁自这个声音响起时,脚步就顿住了。
此时见池修砚冲了上去,他松了一口气的同时,弯下了身子,小心的往一边挪去。
“二哥,你去帮帮夫君,我担心他。”
他们打的实在是过于激烈,白小淳根本就没法加入战局,他焦急之下,恰好看到了一旁的白无羁。
白无羁:“......”
他暗骂一声,忙回身朝着白小淳竖起了食指。
白小淳不明所以,喊得更大声了:“二哥,你快些帮帮夫君吖。”
“白无羁,你给我站住!”
那声音再次响起,那黑色的东西更是周身气势大盛,瞬间变做了一个俊逸的黑袍人。
这人额头上长了两只长长的角,白小淳不由得多看了几眼。author_say感谢:胤嫻的月票x2,甜大豆与小酒窝?的各一张月票
踏雪:我实在是太惨了qaq
白小淳:怎么办怎么办,我怎么就将夫君的衣物给拿了出来了呢qaq
白无羁:你看不见我,看不见我.jpg/div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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