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日是情势所迫,你过来,我慢慢说与你听。”
池修砚说着上前一步,长臂伸展,想要将那个单薄的少年拉入怀中。
他的小狐狸,本该千娇万宠着的,可却一直以来吃尽了苦楚......
“夫君,你是又要哄我吗?”
白小淳看着那双伸过来的手,眼里一瞬间涌上了欣喜,可是最后却都消逝了下去,化作了悲戚。
他后退了一步,避开了那双手后,双拳紧握在身侧,身子微微颤抖,眼里积蓄的泪也顺着腮边流了下来。
“莫不是夫君觉得我是个妖物,所以才这般......”
“这般......”
“捉弄......于我......?”
这话白小淳说的断断续续,数次都被自己的情绪所打断,他倔强着仰起头,阻止那些涌上的泪水再次落下后,红着眼眶看着近在迟尺的人,“我不知自己是怎么了,明明是恨你说出那般恶劣的话的,可是却仍旧不愿从你身边离去......”
“只要一想到再也看不见你,我就好难受好难受......”
“你这样,我也好难受......”
池修砚一把抱住站立不稳的少年,声带哽咽。
当时情急之下,他才出此下策,不想竟然让少年受了这般大的委屈。
“小淳不是玩物,从来都不是......”
“那你为何要说那样的话......”
猛然被抱住,白小淳下意识的先是扑到了池修砚的怀中,接着察觉不对,就要从池修砚的怀中挣扎出来。
可池修砚抱着他的力度,却越来越紧,怎么都不放手......
白小淳发现自己挣不脱,就抬头一口咬在了池修砚略尖的下巴处。
“我想着若是他知道你对我并不重要,就不会用你当人质了......”
“不曾想到他竟然会......”
下巴处的啃咬力度着实重了些,池修砚却连眉头都未曾皱过半分。
说着池修砚就将自己的手臂放在了白小淳的面前,“若是咬我能让你消气的话,就咬吧。”
这事确实是他做的不对,若不是大舅哥恰好来此,破了那山壁前的障眼法,他想必就已经失去了小狐狸了吧......
“不咬!”
白小淳一偏头,避开了伸到自己面前的手,他看左右没人,直接就变做了狐狸的原身窜到了池修砚的头顶上。
硕大灵活的蓬松尾巴在他跑动的时候,在池修砚裸露出来的手臂上划过,带起一阵颤栗。
待趴到了熟悉的位置后,白小淳用自己的尾巴啪啪啪的拍了几下池修砚的后背。
池修砚:“......”
怀中乍然一空,他还未曾反应过来。
【我饿了。】
白小淳傲娇的拍完后,见池修砚还是愣愣的站在原处,又拍了一下自己的尾巴。
咬什么咬,夫君身上都是硬邦邦的,又不是没咬过。
力气重了自己心疼,力气小了还磕牙......
这般费力不讨好的事儿,他才不干呢。
背上又被打了那么一下,池修砚的神态中却无一点愠色,而是唇角微翘。
又安抚了小狐狸几声后,他再次上马,朝着不远处的山林而去。
一行人忙着找人都不曾好好吃过东西,池修砚打的猎物颇多,连带着众人也有了口福。
小狐狸的事情解决后,池修砚心里落下了一块巨石,也注意到了一处细节。
“青竹,你怎么也跟着一起出来了?”
先前离开之时,青竹不是染了疫病,连连咳血吗,怎得现在竟然这般康健?
“主子,你走后不久,那处庄子上的人病情就都好了起来,我特意查探过后发现,很多高热与咳血的病人的情况也都得到了控制。”
青竹停了自己啃兔腿的动作,神色间带上了喜悦之情,“这其中的缘由我尚未查清楚,庄子那边的事情也交给了师门中人负责。”
“说起来,我们过来的这些地点都未有看到疫情大范围的扩散。”
魏苍举着一串烤鱼吃的正香,闻言也点了点头。
“速速回去。”
若是疫情当真能被控制,那真的是一个大大的好事了。
池修砚说着就要起身,怀里却窜进了一只毛茸茸的小家伙。
小狐狸将吃的油乎乎的嘴往池修砚的衣服上蹭了半天后,自动自发的又窜到了池修砚的头上趴着。
“主子,你这怀里的狐狸究竟是什么来头,我怎么觉得它似乎极为通人性呢?”
见到这小狐狸竟然胆敢用王爷的衣服擦嘴,魏苍瞪大了眼,一副不可置信的样子。
自家主子虽说近日来的脾气是下去了不少,可是这只狐狸也未免胆子太大了些。
还是说,初生牛犊不怕虎?
“嘤——!”
白小淳刚刚趴好,就听到了这么一句话,他不开心的甩了甩自己的尾巴。
什么小狐狸,我是你家王妃。
这句话白小淳没用妖力,池修砚自然是听不懂的。
可池修砚却伸手将脑袋上的小狐狸给抱了下去,手摸上了那毛茸茸的大尾巴,“这是我放在心尖的小家伙。”
魏苍与青竹对视一眼,不说话了。
完了,王爷这是累出了癔症了,竟然对着只狐狸说这般的话......
简单吃过东西后,一行人再次上路,不一会就到了庄子上。
“是煜王,煜王来了!”
“大家快出来,煜王来了,煜王来了!”
马蹄声响,先是零散的几人出来查探,接着这些人认出了来人的身份,忙开心的叫了起来。
待池修砚一行人行至庄子前,那些子百姓互相搀扶着,一个挨着一个的都跪了下来。
“多谢煜王救命之恩。”
“煜王的恩德我们永世难忘......”
池修砚打马停下,翻身下马,走至众人身边。
“本王只是做了些分内之事,你们不必如此。”
“煜王不必过谦,如今我们众人还能有这份性命在,可以说都是您的功劳。”
“是啊,煜王,之前是我们因为谣言的事儿对您有些许误解,如今我们在此对您赔不是了。”
众人你一句我一句,群情激荡之下,池修砚根本就无法说话。
他先是走至最前面,将一个白须的老者扶起后朗声道,“虽然疫情如今得到了控制,但是江南诸地还是百废待兴,诸位都起来吧。”
“多谢煜王。”
众人在才纷纷起身。
因为担心其他地方的情况,池修砚将青竹留在了庄子上,自己带着魏苍等人再次南下。
一路上的情况相比之前要好上不少,期间承元帝接到了池修砚所传递的信息后,也快速的派人送来了赈灾的粮食。
继任的官员也在依次到位,一切都开始往好的方向发展。
白小淳越来越嗜睡,池修砚的头顶已经成了他待得最久的地方。
这一日,众人行至一个江南小镇。
那镇子上民风淳朴,一派繁荣景象,看着并没被灾情所影响。
在驿站中落脚后,池修砚拒绝了魏苍等人的跟随,独自带着小狐狸走在镇上的青石路上。
池修砚走得很慢,边走边留意周边的景象。
淅淅沥沥的雨从天际落下,池修砚也只是将小狐狸揣到了自己的怀中。
走着走着,最后池修砚停在了一处拱桥之上。
雨滴落在河面上泛起点点涟漪,白小淳的耳中也听到了河边洗衣人捶打的声响。
小狐狸毛茸茸的头从池修砚的怀中冒出,尖吻向上伸舌舔了舔那个沉默无声的男人。
虽然夫君什么都没说,他却是能感觉到夫君的心情并不是很好。
他偏着头想了半天,却是想不出缘由来。
夫君幼时在宫中长大,之后又去了北狄的战场,按说是不曾来过这江南之地的,可为何却会这般的忧伤?
想不出,那就问吧。
使了个障眼法,白小淳从池修砚的怀中一跃而出,化作人形。
他看着来往的人手中都撑着把油纸伞,给自己的手中也变了一把。
微踮脚将伞撑到池修砚的头上后,他眨了眨自己那双璀璨夺目的异色双瞳。
“夫君你之前可是来过这个镇上,是想起了什么吗?”
“不曾来过,”池修砚伸手将那把伞拿到自己手中,单手抚上白小淳的腰间,视线看向河中缓慢前行的乌篷船。
“既是不曾来过,为何我瞧着夫君对于这镇上的布局像是极为熟稔?”
不知是不是错觉......
白小淳总觉得夫君这一路行来,就是在找身下的这处拱桥。
这拱桥在他看来不过就是普普通通的石头桥,根本无甚稀奇的。
“曾经有人经常与我提起这镇子,而这座桥她更是提过许多次。”
经常提起?
还是许多次?!
白小淳越想越是不对,猛地转身质问,“夫君你说的究竟是何人,为何我从未听你提起过?”
莫不是夫君一直都有心仪之人?!
若是真是这样,他算什么,他腹中的崽崽们又算什么?!
白小淳伸手捂住了自己的肚子,心中酸酸涨涨的。
委屈与其他的情绪混杂在一处,分不清真切。author_say白小淳:我醋了,夫君的心里有其他人......
池修砚:小淳,你听我解释......
白小淳:(变狐狸捂耳朵)不听不听,你就是有其他的狗子了
感谢:冰姒?与神木仙君的小灵兽的催更票吖
打卡楼#
打卡活动今晚12点出结果,会写在置顶评论区
喏喏刚刚看有几章的打卡人数都没到20人,这......
我不想第一次活动就办了个寂寞吖QAQ/div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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