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贫道最擅长便是测字,公子,不妨写一个字!”道人说道。
“你这个道人明显一点经验都无,我这么小,像是识字的人吗?果然是江湖骗子。”朱佑樘讥讽道。
围观的军士听朱佑樘说得在理,都不自觉地点了点头,是啊,一看朱佑樘还只是个六七岁的小稚童,说不定还没有开蒙。
“公子会不会识字,骗得了旁人,可骗不了自己。”道人信心十足地说道。
“你道人倒是沉得住气,都到这地步,还如此淡定,看走眼便看走眼呗,马有也有失蹄之时,你一时半会看走眼,也情由可原。”朱佑樘继续说道。
“也罢,既然公子说不识字就不识字吧,我就当公子不识字。”道人终于不在纠结于朱佑樘识不识字上,妥协道。
“既然我不识字,还需要测字吗?”朱佑樘问道。
“不识字也有不识字的测字方法。”道人莫测高深地说道。
朱佑樘自从这道人出现这就开始怀疑,如今这白云观是什么地方,早就封禁,一般人是无论如何也进不来的。
即便是有几个达官显贵混进来也都是尽量能低调就保持低调,哪有像道人这般高调。
除非是另有所图。
像道人这种高调地吸引军士们的注意的方法,后世的朱佑樘可是见得多了。
在现代可以是有一个赫赫有名的词专门形容碰瓷。
这道人如此高调,不是碰瓷钓鱼又是什么,估计他想钓的这条鱼就是自己这一条吧。
自己上赶着往上凑,这岂不是正印证了那句老话“姜太公钓鱼愿者上钩。”
朱佑樘也正是想知道这个道人葫芦里到底卖的是什么药。
“哦,不识字,也可以测字,这很稀奇,我倒是想要见识一番。”朱佑樘来了兴趣说道。
“是的,公子,不识字,贫道也可以测字。”道人轻捻胡须说道。
“如何测?”朱佑樘也不废话,直奔主题。
“公子只需要随心所欲,随便涂鸦即可,贫道便可以根据公子的信手涂鸦推算一二。”道人含笑说道。
“既然你这道人这么大的口气,本公子奇偶满足你,不准,我就要让你这道士在京城无立足之地。”朱佑樘狠狠地说道。
“若是不准,不用公子赶,在下也无脸在京城待下去。”道人始终保持着一副云淡风轻的模样说道。
朱佑樘不在废话,伸出手,用食指在桌面轻轻画了一横。
道人一看朱佑樘那轻轻画的一横,明显力道厚实,赛然一笑。
“不知公子想要测算什么?”道人开口问道。
“阁下什么都可以测算?”朱佑樘忍不住再次问道。
说实话,原时空朱佑樘对算命先生从来都是不屑一顾的,骗人的游方术士,招摇撞骗的把戏罢了。
命怎么可以算,正所谓我命由我不由天。
“是的,公子,都可以测,前程,姻缘都可以。”道人说道。
围观的军士一听姻缘,都哈哈大笑起来:“道长,难道你还能算出这个娃娃定娃娃亲了没?”
道人对于围观军士的取笑置之不理,一直含笑看着朱佑樘。
“既然道士,你如此信心十足,我倒要看看你的成色。”朱佑樘说道。
“公子尽管讲。”道人摊开手掌,作邀请状。
“我测前程。”朱佑樘紧紧地盯着道士的眼睛说道。
道士却淡定地很,看着朱佑樘的眼睛说道:“公子的前程还需要测吗?”
朱佑樘被道士的反问惊得内心一突,果然这个道士是冲着自己来的。泄密?宫内,还是白云观?
“每个人都是有前程的,即便贵于皇上,难道不应该也有前程吗?”朱佑樘打趣道。
“公子所言极是,既然如此,我就根据公子所写,分析一二。”道士开口道。
“道士,你尽管道来,在下洗耳恭听。”朱佑樘很好奇,看这道士到底是怎么自圆其说的。
“公子刚刚在桌上写了一个一字。正所谓一字之上再无其他,阁下身份尊贵妙不可言,可以说是一人之下。”
道士捻着颚下胡须说道。
旁边的军士们道士的话惊得目瞪口呆,“一人之下!”岂不是说这突然冒出来的小屁孩将来将是首辅之才。
众军士们一脸惊异地看着朱佑樘。都不自居地对他表示了一种尊敬。
只有朱佑樘心里清楚,这个道士估计猜出了自己的身份。果然是冲着自己来的,也不知道他是哪方的势力。
朱佑樘心里暗搓搓地思考着。
突然朱佑樘又心生恶趣味,继续问道:“不知道我这‘一人之下’需要做多久?”
围观的军士见朱佑樘问‘一人之下’的时间,各个竖起了耳朵,充满了好奇。对啊,这个一人之下能做多久呢!
“公子,何须担心此事,以公子之命格,已然渡过危险事情,二十年之内必然无恙!”道士回答。
听到道士这回答,朱佑樘忍不住想翻白眼,看来果然是算命都是神棍骗子。说什么二十年之内必然无恙。
这岂不是废话吗,自己只要不是作死,这一辈也不会有性命之忧。
但是朱佑樘又不好拆穿他,要拆穿他就会牵扯到当今成化皇帝,事涉皇帝,岂可乱言,除非想造反。
看来所谓的测字算命应该就是前期有所调查,然后根据临场发挥,根据当事人当时的微表情进行现场分析发挥。
算命准不准不知道,但是这个算命的人心里素质一定了得,朱佑樘心里想着,而且还要给这个人冠以心理学家的名头。
毕竟洞察人心就是一门心理学问。
嗯,这算命的也不全靠骗,也靠心理分析,朱佑樘考虑着。
“二十年,是不是太久,道士,你难道没有听说过一句话吗”朱佑樘说道。
“还未请教!”道士行礼求教道。
“一万年太久,只争朝夕!”
道人听到朱佑樘这句话,骇然失色。一时失神怔怔地望着朱佑樘,张大了嘴巴。
看到道士这副表情,朱佑樘彻底知道此人绝对知道自己的身份。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