襄州的一处花田,百余名花农在田间地头劳作。
他们用手上的薄刀轻轻割开花骨朵,一股白色的液体流落出来。
花农们用薄刀将这股白色的液体从骨朵上刮下,收集到随身携带的瓷碗之中,农庄内的大烟囱黑烟燃起,几个结实的大汉在锅炉煎熬黑褐色的粘稠物体。
他们将渣滓剔除,再将黑褐色的液体倒进磨具冷却,再将冷却好的鸦膏成排的装进箱子,抬进库房。
这么多花农割采,方惜朝心中很是震惊,没想到大靖现在居然成为了第一个种罂粟花的国家,身为华夏人,他骨子里就有一股对鸦膏的恨意,不管九宫山要拿鸦膏做什么,自己都不会让她们得逞。
“大人,东西都准备好了,”童战命人抬上来一个箱子,箱子打开,一堆白色的粉末出现在箱内,八十斤强效蒙汗药,这是任千寻连夜配制出来的。
方惜朝点头道:“很好!听好了你们每人带两斤在身上,今晚你们就潜农庄之中,在这些农户家中的水缸,食盐,饭菜中洒蒙汗药,明天早上我不想看到一个农户出门,听清楚了吗?”
“遵命大人!“
黑冰卫士们每人装带两斤蒙汗药,准备天黑以后潜入农庄撒药。
”铛铛铛“农庄阁楼的大钟响起,标志花农们一天的劳作结束了,他们开始各自返回家中,准备吃饭歇息了。
子夜的农庄,除了黑夜的一轮圆月以外,就只有鸣虫声了。
”咻咻“一阵秋风吹过,几十道身影穿行在花海之中。
黑影们潜进农庄,开始在农户家的水缸,厨房里下药,农庄上百户人家的水缸都被下了药,下药完毕以后,黑影们开始撤出农庄。
”咕咕咕“第二日清晨,农庄各家各户的烟囱开始冒出青烟,他们开始做早饭了。
花田外的密林中,四五十个黑衣人半蹲在林中,他们静静的等待着,所有人的身上挂两个酒坛子,有的人则是手拿双刀。
炊烟开始渐渐消散花农们准备出门了。
“一队你们负责巡视庄园,要是有没晕的全部给我打晕。”
“二队你们负责用双刀砍断这些红花。”
“三队你们负责撒火油以及干柴,务必要将全部花田烧掉。”
“四队你们负责堵住进庄来往的行人,要是有外人来,来一个就给我敲晕一个!”
“剩下的人跟我走!“
”属下遵命!“
炊烟四散,但农庄里却没有人出来,走出房门的人都是左摇右晃的扶墙而立。
”开始行动!“一声令下,黑冰卫士一队穿过花田,开始奔走在农庄的房屋之间,上百人东倒西歪的躺在地上,遇到没晕的,全被黑冰卫士一掌劈晕在地。
”锋锋锋“十几个黑冰卫士手持双刀在花田间挥舞劈砍,原本鲜艳美丽的花海被他们糟蹋得面目全非。
”哗啦啦哗啦啦啦啦“一股刺鼻的气味从花田传来,上百斤火油干柴被倒进了花田之中。
“砰!”库房的大门被撞破,三五个黑冰卫士进入库房,打开库房里的十几个箱子,每一个箱子里都摆放好了黑漆漆的鸦膏。
“全部搬走!”十几箱鸦膏被卫士搬上马车,再有一个时辰蒙汗药的药效就该到了吧。
回到花田前,几十亩花田在卫士们的摧残下已经被砍得差不多了,数十亩地的罂粟花被砍成两截,但不毁去花骨朵的话,这些农户依然可以将花骨朵捡回去割出鸦膏。
“架架架吁吁吁·”黑冰卫士架来一辆装满火油的马车,哐当一声,马车的闸门打开,火油像潮水一般涌入花田。
经过一个多时辰的布置,花田终于被糟蹋的体无完肤了。
“大人,已经准备好了!”
“点火!”
一根火把从天空落下,抛出一条完美的抛物线。
”轰隆轰烈烈烈“大火顺势火油开始肆掠田地,一条条火龙在田地见飞舞,咆哮,三十多亩地的花田化为了一片火海。
“大人,坑挖好了,接下来怎么做?”一条小河边,微风轻轻吹过!
“你们将河水放进坑中,再将石灰粉倒进去,等水被石灰粉煮沸。”
水坑里的河水在石灰粉的沸煮下翻滚,拿出一块鸦膏,用匕首割成四瓣,投入了沸腾的水坑中。
“你们就照这么做,将那几箱的东西割破了扔进水坑,”黑冰卫士们开始拿起鸦膏割破起来,不多时,鸦膏全部被割破投入了石灰水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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鸦膏在沸腾的石灰水中慢慢开始溶解,经过一个时辰的沸煮,石灰水坑渐渐平息了下来,现在水坑里只有黑漆漆一坑粘稠物,并散发出让人呕吐的恶臭。
挖开水坑,河水倒灌进坑里将黑色的粘稠物洗刷带走,黑不溜秋的粘稠物体开始顺着河水流走了,被污染的河水漆黑一片!
虽然是太污染环境了,但还是不能阻止方惜朝作为一名缉毒卫士的职责。
农庄里已到响午,但还是静悄悄一片。
“头好痛,”农户们纷纷开始醒来,他们捂着疼痛的头颅,摇摇晃晃的走出房门,众人出了房门,望着远处花田升起的滚滚黑烟,一时充满的疑惑。
“不好了,不好了,”一个早醒来的农户大喊!众人顺着声音跑向了花田,只见昨日还绯红的花田已经变得漆黑一片了。
残留的烈火还在燃烧,花田已经被烧得漆黑一片了,库房里十几箱提炼好的鸦膏也不见了!!!
江州镇南镖局,宁梦竹听完下人传来的消息,大惊!“什么?花田被人毁了?十几箱鸦膏都被偷走了,怎么会怎样,怎么会这样?”
宁梦竹双眼无神发愣,“全都毁了,都毁了,为什么会有人要毁去那花海,难道已经有人知道了吗?”
到底是谁?是谁?
“母亲,您怎么了?”黄少言和黄齐海走进房门,疑惑站在大堂发愣的宁梦竹。
“哦?没事没事”宁梦竹回过神来道:“就是咋们家襄州那边的庄园失火了,现在火势已经扑灭了,只是烧了几间房屋而已。”
黄齐海宽慰宁梦竹道:“哎,为夫原来当是什么事,不就是烧了几间房屋,无妨,无妨!”
宁梦竹含笑将此事瞒过去了,看来黄家父子都还不知道宁梦竹派人在襄州种植大头花的事情。
但现在头痛的不止宁梦竹了,还有人比她更加头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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