浩浩荡荡的金陵军最后一队人进入了金陵城后,温少观下令,“关城门!”砰的一声,两扇城门重重的关上了。
“哎?城门怎么还未过申时就关了?”想要出城的人堆积在城楼下纷纷议论,看来是出什么大事了。
一个江湖侠客出来道:“喂,当官的,今天怎么这么早就关城门了,我还要赶路尼?”
温少观站在城楼上大喝:“同知大人有令,今日城门已关,不得出城,要出城的明日再来,”说罢,温少观便不再理会众人。
守城的侍卫大喊:“都散了吧,散了,要出城明日再来。”
“也不知道上面今天搞什么?守城的卫士全部叫上岗了,劳资都还没吃饭呢,”一个守城卫士骂骂咧咧道。
“三当家的,四座城门都关了,咋们出不去了,”一个漕帮的弟子气喘吁吁道。
周狂望着紧闭的城门道:“走,咋们走密道出城,”周狂回到一个街巷,只见这个巷子里有百余名妇孺老幼蹲在里面。
周狂带着众人往城墙边上的一处宅院走去,像漕帮这样的组织,都会在城里挖一条密道,给自己留一条后路的。
只是他们不知道,一双眼睛已经盯上了他们。
王冲站在城楼上监视城内周狂众人,王冲的身后站满了身穿黑甲的卫士,黑甲卫士虽然人数不过三十,但那股黑压压的气势就已经让人心惊了。
王冲带着黑冰卫士跟在漕帮众人身后,其实周狂一出漕帮后门就被锦衣卫盯上了,一直没有动手的原因,主要是想跟着他们找到漕帮的密道。
漕帮大堂,石守信手握一柄青龙刀坐在椅子上。
不时,只见大堂两边涌出了百余人,他们身穿漕帮服饰的衣服。
“你们怎么还不走?”
一个年纪尚大的人道:“帮主,走?能往哪里走?”
“这漕帮就是我们安身立命地方,我们也无路可去,再者我们岂能丢下帮主你,做那不仁不义之辈,要死一起死。”
“对,要死一起死,”人群中爆发出坚定的声音。
石守信叹了口气,缓缓的站起身来,走到众人跟前,带着众人来到了漕帮的广场,年迈的石守信带头站在前列,百余名漕帮弟子站在他们帮主的身后。
“禀大人,卫明回来了。”
骆少斌和方惜朝坐在街道上的一处凉亭,不远处就是漕帮的大门。
“参见二位大人,禀二位大人,温千户已经封闭的四门,王千户也找到了漕帮的密道。”
方惜朝抿了口茶道:“童战,带人清场。”
“属下得令!”
一时间,漕帮四周的大街上!
“走走走都走开了,不要在这里摆摊了,快走,”童战带着锦衣卫将漕帮附近的人都清理干净了,不时漕帮周围百米都静悄悄一片。
金陵军将漕帮四周的街道都团团围住,弓箭手们占领了高楼,“唰唰绷绷绷”数百张强弓对准了漕帮驻地!
准备妥当,正当金陵军要攻门的时候!
“大人,前面有人来了?”
原本应该空无一人的街道,不知什么时候出现了一道白色的身影,一个身穿锦衣犹如谪仙一般的男子缓缓向方惜朝这边走来。
玉面一步一步的向方惜朝所在的凉亭而来,方惜朝定眼见步行而来的白衣男子,白衣男子的这张脸自己再熟悉不过了。
“拿弓来!”
“遵命大人!”
一张强弓被呈了上来,但方惜朝却没有接弓。
“童战!听说你的射艺不错,记得你在云巅的时候,还射箭在龙王的掌下救过我!”
“禀大人,马马虎虎而已了
“马马虎虎够了,看见走来的那个白衣男子了吗?本官要你射他的双腿,再射他的双臂。”
“属下遵命!”童战挎起强弓,拉弓搭箭绷绷强弓被童战拉得咯吱作响,童战手中的强弓对准了百米以外的玉面,但玉面却是不躲不闪。
绷咻!童战放弦了!
飞箭划破长空,啸向玉面的左腿激射而去,但玉面依旧是步步行来。
佟呲一声!利箭刺入肉体的声音传来!
飞箭射中了玉面的左腿,玉面应声单膝跪下,飞箭将他的左腿刺穿了,鲜血开始慢慢的流淌出来。
他没有管自己的伤势,而是缓缓的站起身,继续向方惜朝走来,他一瘸一拐的向前走,丝毫不顾及已经被射穿的左腿。
童战再次拉弓搭箭对准玉面!
嗖的一声!
飞箭穿过飞絮的柳叶,向玉面疾驰而去。
嘭!玉面双膝跪地,这一次飞箭射在了他的右腿上,利箭没有射穿他的右腿,而是扎在了他的右腿上。
玉面脸色苍白,额头不停的冒着汗水。
他继续站起身来,继续向前走,他距离方惜朝的凉亭还有二十几丈了。
方惜朝大喝:“继续!“
童战令命,第三箭!
砰的一声!飞箭巨大的冲击力将玉面一箭射翻在地,玉面按着中箭的左臂,失血过半的他就快要没有力气站起来了。
可他却是慢慢的再次爬了起来,他的双腿颤抖着,左臂上的鲜血直流,原本一身白色锦衣的袍子也被鲜血染红了,红得那么妖艳,那么血腥!
可是他还是继续步步向方惜朝走来,他越来越近了。
骆少斌看着眼前的一切,他想要说话,但他看了看方惜朝阴冷的双目,欲言又止。
方惜朝怒斥:”停下来做什么?叫你停了吗?继续射!“
童战望着已经被自己射中三箭的男子,你为什么要起来?为什么每一次被射中了都要起来?
但是大人的命令,童战不能违背。
咻!
嗖!第四箭。
此时二者的距离不过五丈了,飞箭巨大的冲击力将玉面再次掀翻在地!
砰!他的身子再一次摔在地上,他身上的血打湿了他一路走来的路!
一旁的锦衣卫们看着眼前倒下的男子,给他们的震撼是巨大的,他们不知道这个男子为何要这么做,但他们也不需要知道。
突然,那倒下的白色身影动了一动,只见玉面又缓缓站起身来了,这次童战没有再拉弓了。
玉面最后的几丈路,被他的鲜血染红了地面,他缓缓的来到方惜朝的跟前。
砰的一声,玉面双膝跪地。
抬起额头,用尽最后一丝气力,重重的磕在了地面上。
“逆党玉面,参见二位同知大人”
“此次前来向大人投案,望大人开恩,放过漕帮上下,漕帮上下和白莲逆党毫无瓜葛,”玉面咳着鲜血道。
方惜朝正坐在凳子上,冷目玉面,许久才说出了第一句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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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官记得你!”
“第一次与你交手的时候,本官还是个小小的百户,记得那时候好像就是你主张的炸渭河堤坝的?”
玉面缓缓抬起头道:“是的,都是罪民干的,请大人拿罪民伏案,漕帮上下和此时并无瓜葛。”
方惜朝讥笑道:“哼拿你归案?”
“你他妈算什么东西,也配本官拿你归案?”
“你以凭你一人的命就想要救下漕帮,你也真太看得起自己了。”
玉面拜跪道:“罪民自知罪孽深重,这一辈子都还不清犯下的罪孽,但罪民恳求大人放过漕帮上下,罪民就将云光顶的防守布局告诉大人。”
方惜朝一听,云光顶的布局防守?
听闻那云光顶在蒙北的狼山之上,易守难攻,要是有了这玉面的消息,以后攻打云光顶,只怕是省力气的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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