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看李正已经开始口大口的吐血了!
方惜朝慌了,对着鹰王恶狠道:“劳资没时间和你玩了,死吧你!”
说完,直接抓住鹰王的双臂用力一折,鹰王的双臂就被方惜朝折脱臼了!
鹰王吃痛想要推开方惜朝,不等他退开,方惜朝一个地扫腿就将鹰王扫翻。
鹰王还没有起身,方惜朝直接将鹰王摔在了地上。
抽出军刺,噗呲一声!直接插入鹰王的胸口。
胸口被刺穿的鹰王依然垂死挣扎,他使起全身最后的力气,一个连环踢向着方惜朝踢来。
鹰王油尽灯枯的这招连环腿根本阻挡不了方惜朝了!
方惜朝抱着鹰王的腿,将鹰王按住地上,右脚将鹰王的头踩在地上,可是他还是不死!
再看李正那边,李正此时眼球泛白,已经开始抽搐了!
自己知道,这时大脑供血不足,全身痉挛了,李正快不行了!
将鹰王提起跪在地上:“啊!啊!啊!快死吧你!”
方惜朝一声巨吼,直接一个白骨爪拍在了鹰王的头顶,窟窿一声!三指入颅!犹如搅腐土!
鹰王颤抖着身子,抽搐了几下,终于倒在了草地上!
鹰王!白莲教的四大天王之一,就死在了方惜朝的手上!
但是方惜朝现在没有空沾沾自喜了!
他急忙来到李正旁边,将李正抱在怀里喊道:“大哥!大哥?”
“你怎么了?你不要吓惜朝啊!”
“走,我们回家,惜朝带你去看大夫,”说完,方惜朝抱起李正就要走!
将李正抱在怀里,可是李正口中的鲜血就是吐个不停!
“惜朝!惜朝!你放大哥下来,放大哥下来,大哥有话对你说!”
将李正放下,方惜朝哭泣着!
“大哥!你说!你说!惜朝听着的!”
“大哥你不要死,你不要死好不好?”
“你还没有给惜朝做媒,你还没有给惜朝当证婚人,你不要死,不要死,好不好,只要你不死,惜朝听你的,惜朝回去就成亲。”
李正听了弟弟的话,笑着!
可是他嘴一笑,鲜血就从他口中涌了出来。
李正虚弱着声:“惜朝!惜朝!你听大哥,,,,听大哥说!”
“大哥,大哥知道你心在江湖,迟早有一天要反出朝廷的,大哥不要求你一辈子为朝廷效力!”
“十年!”
“大哥只要你为朝廷效力十年,十年以后,十年以后你是去是留,全看你自己!”
李正说完,又是一口鲜血吐了出来。
方惜朝急忙点着头:“好!好!”
“惜朝听大哥的,只要大哥你没事,惜朝一辈子都为朝廷效力!”
可是李正就那么看着方惜朝,口中的鲜血不断的涌了出来。
“对了!大哥!”
“惜朝有药,惜朝有药!”
“吃了药就好了,吃了药就好了!”
说完,方惜朝就将怀中的雪花雨露丸全部倒了出来,服进了李正的嘴里!
但是李正口中激流涌出的鲜血,将刚吞进去的药丸都吐了出来!
我双手不断的帮李正擦着嘴边的鲜血,我哭了,哭的像个孩子一样。
自己初来这个世界,全是李正照顾自己,他是自己的亲兄弟,但是现在自己却救不了他!
只能看着他不停的吐着血,不停的吐着!
李正面带笑容的看着自己,口中的鲜血也不吐了,因为血已经吐干了。
他的右手紧紧地抓住我的袖口:“惜朝啊!我好累啊!大哥好累!大哥好冷!好冷!”
“比冬天进了你那老房子还冷!”
我抱着他冰凉的身子:“惜朝在这!”
“惜朝抱着大哥,给大哥取暖,一会大哥就不冷了,不冷!”
我紧紧的抱着李正,看着他的眼睛!
慢慢的怀中这个坚强的男人,他的眼睛开始慢慢的昏暗下来,他用尽最后的力气,伸出他的血手摸了摸我的脸颊!
“惜朝,不哭了,大哥好多年都没见你哭过了,不要哭了!”
“惜朝!不要哭了,不哭,,,,!”
几息后,李正的手从我的脸颊落下!
我紧紧的抱着李正,生怕谁将他从我身边带走,渐渐的我也不哭了,双眼涣散的我看着天空,天已经黑了!
张震带着人找到了我,张震看着眼前的情况,也没有上前安慰,只是呆呆的站在一边,什么话也没有说!
至亲逝,不少年!
六月的长安是那样的春意盎然,百姓们自己过着自己的日子,已经发生了一个多月的白莲教大案仿佛并没有影响到他们。
在长安城里的一处宅子中,方惜朝双眼紧闭的跪在大堂内!
面前的灵位写着,兄长李正之位!
再看方惜朝,脸颊消瘦,颧骨都凹凸出来了,只怕是瘦了不少!
回了长安以后,自己呆在这院子已经快一个月多了,李正也下葬了,是张震操办的,自己没有去参加葬礼,只在家中立了一块灵位!
因为自己害怕,害怕自己真的失去了大哥!
自己多希望这一切都只是一场梦,一场梦!
李正葬在城外的公陵,那是埋葬京城里六品以上因公殉职武官的地方!
房门开了,是张震!
他来到李正牌位前取香,拜了一拜!
“明日!陛下就要接见这次缉拿白莲逆党的功臣!”
“这次!发现!执行!救驾!你都是头功!”
“李正看到你能为朝廷效力也是很欣慰的,希望你明日!”
哎!话未说完,张震便走了。
这时候温少观也走了进来,这些时日都是他在照顾方惜朝的!
他也没说什么,将做好的饭菜放到一边,也不管方惜朝吃不吃!
虽然他每次都送来,但是大多事原样又拿走。
可是这次温少观刚转过背,就听见背后方惜朝吃了饭来的声音。
温少观看着进食的方惜朝,脸上也漏出了如释重负的表情!
方惜朝吃完饭,穿上官服,叫上温少观便出门了。
“大人!我们是去哪?”
方惜朝也不说话,带着温少观便进了北司,来到北进庭的房间,北进庭见来人是方惜朝。
“惜朝!你来了?”
“下官,参见大人!”
“不必多礼,一个多月不见,你消瘦了许多。”
“承蒙大人关心,惜朝现在已无大碍,可以重回职位办差了。”
“好!好!你回来就好了!”
和北进庭又说了说温少观的事,说自己想招他入锦衣卫,北进庭也没说什么,直接给了温少观一个总旗。
来到方惜朝的公房,温少观就跪下谢礼。
“不用跪了!”
“你进了这公门,就要做点成绩,黑莲使你见过吧?”
“回大人,见过几次!”
“好!你现在是总旗了,就要出外差!”
“那黑莲被齐雄千户打伤,现在就藏在关内,拿上我的腰牌,去谍事楼,领取情报,去把那黑莲给我找到,不用活的!”
温少观一听,这是要自己纳个投名状啊!
温少观令了命,便办差去了。
出了北司大门,方惜朝买了两坛酒,便向着公陵去了。
黝黑的乌云从东边吹来,看来一场大雨就要落下了,大风吹的柳树飘絮,来来往往的人都往家里赶。
只有方惜朝一个人走着,来到李正的墓碑前,墓碑上刻着,西司百户李正之墓。
“大哥!惜朝来看你了,惜朝这么久才来看你,你没有怪惜朝吧?”
“你看惜朝带酒来了,来你喝点,说完,将酒打开撒到墓碑前。”
自己又将酒打开,咕隆,咕隆,喝了一大口。
“大哥!以后惜朝不能经常来看你了,惜朝明日就要进宫见陛下了,大哥你还没有见过皇帝吧?”
“惜朝到是见过了,他还说不会亏得我,哥哥说陛下要封我个什么官啊?”
“要是太小了,我可就不干了!”
方惜朝看着墓碑自言自语着,破涕而笑:“惜朝开玩笑的,开玩笑的!”
“不管陛下给惜朝个什么官,惜朝都要为朝廷当差的,惜朝答应过你的嘛!惜朝不会食言的!”
此时要是有别人看着这个人在这里自言自语的,肯定以为是个疯子了。
喝完酒,方惜朝的收起了笑嘻嘻的表情!
脸上再次挂起了那如同冰霜一般的冷峻,让人不寒而栗。
大雨倾盆而下,刷,刷的落在方惜朝的身上!
想为他洗去悲伤,洗去忧愁!
但是这大雨注定只能洗去他的过去,洗去他的感情,他的怜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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