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不觉,时间又过去了快一个月。
巢穴里的金蛋还没有破壳,佘宴白的肚子就悄悄地鼓了起来。
而第一个发现这事的人,非他本人,却是敖夜。
这日晨间,依偎着金蛋、人身蛇尾的美人刚从睡梦中醒来,慢悠悠地撩开眼帘,眼前的景象尚未清晰,耳畔就传来一句有些迟疑的话,令他瞬间惊醒——
“阿白,你是不是胖了?”
敖夜跪坐在佘宴白身侧,低着头,目光复杂地望着他微微隆起的腹部。
起初,他是有过一些不切实际的幻想。但后来,佘宴白曾言,从怀上眠眠到诞下他的那天,腹部都是一马平川,这才打消了他心底那不可说的念头。
可是现在——
敖夜的手顺着佘宴白绯红的衣摆钻了进去,隔着一层轻薄的里衣抚摸着他的腹部。
常人若是胖了,乃是整个腹部都会胖,到处都是肉,摸着软乎乎的。而佘宴白现下却不是,只丹田处鼓了起来,摸着宛若一面凸出来一个半圆的鼓。
敖夜甚至不敢卸了手腕的力道,生怕他的手掌不慎压破了这面“鼓”,从而惊扰了里头的小崽子。
而许是感应到了他这个阿爹的存在,佘宴白的肚子忽然动了一下,好似里头的小崽子在回应他一般。
“确实是胖了。”敖夜笑了,嘴角止不住地上扬。
不笑时冷若冰霜的脸庞,刹那间,俊眉如山色返青,凤眸更似盛着脉脉春水。
“你简直是在胡说八道!我非凡夫俗子,怎么可能会发胖?”佘宴白猛地坐起来,愤怒的手指差点戳到敖夜的鼻子。
他本已渐渐地从孕期反复无常的情绪中走出,可今儿,却还是轻而易举地被敖夜激怒了。
原因无他,妖族多美人,而佘宴白又是其中的佼佼者。往日虽不像孔玉那般多有自恋之举,但并非就真的不在乎容貌了。
这话若是从别人嘴里说出来,佘宴白或许还能一笑置之。偏偏是敖夜所说,可不就令他凭空想象出了几分嫌弃之意。
佘宴白一巴掌拍开敖夜的手,愠怒道,“既然觉得我胖了,就莫要碰我,去找个合你心意的人摸去吧。”
话是这么说,但要是敖夜敢点头,他少不了要大发脾气。
敖夜反握住他的手,揉捏着他微凉的手指,笑道,“阿白,你且看看这胖的地方再恼我也不迟。”
说着,他空着的那只手解开了佘宴白的衣带,然后拉着他的手,将其小心地放在了他自个的腹上。
忽然摸到鼓胀的肚皮,佘宴白的手一颤,想缩回来,却被敖夜温热的手带着,在腹部上下轻抚了一下。
星星雨露均沾,也动了下,算是回应佘宴白的抚摸。
“这、这是……”佘宴白抖着唇,惊诧地瞪大了眼睛,乌黑的眼睫慌乱地颤动着。
一个如凡间妇人怀胎三四个月大的肚子,令佘宴白这个自诩见过大场面的蛇妖,吓得花容失色。
敖夜点点头,笑道,“是星星。”
佘宴白倒吸一口凉气,身子有些发软,还好敖夜及时扶住了他,才没让他倒下。
佘宴白靠在敖夜的胸膛上,闭着眼缓了好一会儿,才有勇气再次看一看自己的肚子。他一层层掀开衣裳,露出赤i裸的胸膛与腹部,抖着手摸了摸那个突兀鼓起的圆润弧度。
与此同时,他亦将神识探了过去。这才发现,原来龙珠内的那个小光点已经有了肉i身。通体金鳞的小龙崽被一层金色的半透明软膜包裹在内,眼睛紧闭着,呼吸的时候肚子会一鼓一鼓的。
虽然星星的体型比眠眠当初要大得多,但瞧着却不似眠眠那般肉乎乎的,乃是一头相当苗条的小龙崽。
“星星……”
佘宴白本是情不自禁地在识海内唤了一声,不想却得到了回应。
浩瀚的识海内,忽然有一处泛起了涟漪。接着,有一道稚嫩的声音响起,不似眠眠那般又软又甜,但却是同样的满怀眷恋。
“嗯。”
小龙崽的回应又冷又酷,令佘宴白想起了敖夜,不禁想笑。
而小龙崽不知是害羞,还是尚且弱小、精力不足,出了这一声后,就再没了回应。
佘宴白用神识仔细观察了一会,才发现星星竟是睡着了。四肢抱着尾巴,蜷缩成一团,煞是惹人怜爱。
“阿夜,星星他已经转变成了龙身,是一头漂亮的小金……”
剩余的一个“龙”字含在舌尖,尚未吐出唇瓣,就消了声。佘宴白顺着敖夜的视线往下看去,目光顿时一凝。
他虽不似敖夜那般肌肉分明、线条惹人,但身上也是覆着一层薄薄的肌肉,并非那等只有一身白乎软肉的文弱之人。
可现今,肚子鼓起来了也就罢了,怎的胸脯也软了?
好似一大块白腻嫩滑的杏仁豆腐,还没尝进嘴里呢,就先隐约闻到了一股香甜的味道。只是那黄色的杏仁换做了两粒色泽艳丽的红枣儿,颤巍巍地坠着,又在某人愈发滚烫的目光里,逐渐变硬。
“阿白……”敖夜目光发直,喉结滚动了几下,艰难地念出藏在心尖上的名字。
“以后会有——奶水吗?”
佘宴白身子一颤,双颊上的羞红瞬间晕开,半i裸的身子皆染上了好看粉霞。
他握住衣角想将身体遮住,可是手抖得厉害,身子也在发软,不禁湿了眼睛,一排整齐的皓齿狼狈地咬紧了唇。
“会吗?”敖夜喉间一阵干紧,“等日后星星破壳了,阿白会将他搂在怀里,让他含着阿白的……”
佘宴白不知哪来的力气,一翻身,雪白的尾巴变作两条光溜溜的大长腿,跪在了敖夜的两条腿之间。
“不许说!”佘宴白一只手勾着敖夜的脖子稳住自己的身体,另一只手捂住敖夜的嘴,波光潋滟的眸子故作凶狠地瞪着他。
然而此刻,他身前的衣裳大敞着,鼓起的肚子就顶在敖夜腹上。又白又软的胸脯紧紧地贴在他坚实的胸膛上,两粒发硬的枣子便愈发明显,甚至有点硌人。
他这副模样,不仅没有丝毫威胁力,反而如同大方地袒露出自己弱点的肥美猎物。再良善的猎人在如此诱惑下,也会红了眼,想挽弓搭箭教他尝一尝自己的厉害。
敖夜垂着眼,目光顺着眼前修长的脖颈与凹陷的锁骨往下,哑声道,“好,不说。”
可是恍惚间,他好似真地嗅到了一缕奶香,若是尝一口,大约是甜的,或许会有点腥——敖夜喉咙滚了一下,仿佛真地咽下了什么。
佘宴白望着他淡然的脸庞,蹙了眉。
“不许胡思乱想!”
“嗯,不想。”敖夜淡淡地笑了一下,两只热乎乎的大手掐住了佘宴白细瘦的腰肢。
而那温度,烫得他不禁缩了一下。
佘宴白想后退,膝盖却不慎碰到了什么,不禁顿时僵住,眉头皱得更紧了。
他手往上移,捂住了敖夜那令他心慌的眼睛,轻声警告道,“不许胡来。”
一连三个不许,气势由弱转强。
而敖夜,还是乖乖应下,不说不该说的,不想不该想的,不做不该做的。
佘宴白警惕地望着他,不信他当真有表现出来的那般温顺听话。
毕竟他面前的,可是一头开了荤,还食髓知味了的巨兽。
“我先帮你把衣裳穿上?”敖夜摸到佘宴白的衣角握住,又有手指捻了捻。
眼睫轻颤,扫过佘宴白的手心,惹得他心里起了一阵痒意。
想了想,佘宴白轻轻地“嗯”了一声,只是当目光扫到一旁的金蛋时,又咬着牙低声补充了一句,“老实点。”
敖夜低笑,“好。”
出乎意料的是,那两只手还当真是从头到尾都很老实,不禁令严阵以待的佘宴白有些失落——咳,应当是有些惊讶。
敖夜也并非不是想做些别的,以满足心中旖旎的遐想,只是他知晓眼下并非良机。
若是真惹出火来,恐怕他只有被赶出去消火这一下场。而此时此刻,如不是迫不得已,他又怎会想离开爱侣与幼子呢?
“眠眠没破壳前,某些事你想都别想。”佘宴白凑到他耳畔,低声道,“你要是再刻意勾我,就滚出山洞,哪儿凉快哪呆着去。”
被这勾人的倒打一耙,敖夜深感无奈,但也只能宠着,便索性认下了罪名,“怪我,不该勾你。”
只是他的声音里含着笑,听着便没有一丝悔过之意。
随后两人依偎着,也不说话,就只静静地等着体内的火消下去。
片刻之后,敖夜握住佘宴白的手腕,将捂着他眼睛的手轻轻地拉了下来,却握在手里不放,问道,“阿白,我上次的问题,你还没有给我答案。”
佘宴白抽了下手,没抽动,便任由敖夜细细把玩,揉捏手掌,抚摸过每一根手指。
“什么问题?我忘了。”他说得理直气壮。
敖夜也不恼,好脾气道,“与我举行伴侣仪式的事,你可考虑好了?”
“呵,这有什么好思量的?”佘宴白道。
许是他这语气带了丝嘲讽的意味,敖夜心中一沉,顿时什么遐想都散了。
他小心翼翼道,“阿白,我们都有了两个孩子了,难道还不行吗?”
佘宴白往他大腿上一坐,双腿又变回了蛇尾。他抚着肚子,冷笑道,“你也知道我们都有了两个崽子了,怎么还问了这么一个愚蠢的问题?”
好在敖夜并不是真的蠢,“你答应了,是不是?”
一激动,他低头就在佘宴白唇上亲了一下。一触即分,不敢多留,更不敢深入。
佘宴白点了下头,“就明日吧,不管眠眠破不破壳,都定在明日。”
“好,都听你的。”敖夜自然是没有异议。
然后佘宴白扬起尾巴尖,轻轻地拍了拍金蛋,笑道,“眠眠,你要是再不破壳,就只能错过我与你阿爹的仪式了。”
他话音未落,便听咔嚓一声。
金蛋应声而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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