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见泽说对了。
十月中旬,许昌围场刺杀一事落下了帷幕,刺杀的黑衣人虽然全军覆没,没有留下一个活口,但三司却在黑衣人的尸体上发现了已亡国的赵宋禁军的腰牌,于是这场刺杀案便以前朝余孽作乱为由仓结了案。
负责管守围场的殿前司都头、都指挥使、副都指挥使、都虞候等官员因渎职或革职、或抄家、或流放,连坐大小官员多达三十余人。
这些官员多是勋贵出身,即便不是,也和勋贵之间有着千丝万缕的关系,其中都指挥使于遣更是申国公府世子,申国公亦是开国六公之一,申国公府因为他被削了爵位。
为此,大皇子党这些天急的好不跳脚。
这大概也是唯一一件能够安慰到天命帝和三皇子秦时的事情了。
隔天,都察院左佥都御史李喆上表称:“太子国之本也,伏愿深思远虑,以安天下之情。”
李喆是大皇子秦昱的人,谢见泽能想到的事,秦昱怎么可能想不到,看来他是铁了心要好好的膈应膈应孟则知了。
对此,天命帝只回道:“我明白爱卿的意思,只是太子的脚是为救朕瘸的,耿耿此心,天日可表。更何况太子虽然瘸了,可依然是嫡子,万万没有舍弃嫡子,改立庶子的道理。”
为此,当天下午,大太监何慕就带着天命帝的圣旨到了。
黄金百两,白银万两,温泉庄子一个,各色锦缎加起来足有上百匹,还有一些杂七杂八的玩意儿,价值更是不菲。
天命帝做起戏来一向大方。
宣完旨,大太监何慕亲手把孟则知扶起来:“朝廷上下,谁不知道陛下最是心疼您呢,所以殿下大可不必把外边那些流言蜚语放在心上。”
孟则知一脸感动:“孤省的,有劳何伴伴了。”
说着,他从大宫女荟萃手里接过一个荷包塞进何慕手里:“这是孤的一点小心意,请伴伴吃茶。”
何慕也不推脱:“那就多谢太子殿下了。既然已经宣完了旨,那咱家就想回去了。”
“好。”孟则知偏了偏头:“荟萃,替孤送送何伴伴。”
“是。”
何慕一走,孟则知当场就变了脸,他随手抓起一柄玉如意,冷笑不已:“燕王(大皇子秦昱),呵。”
而后他像是想到了什么,一脸阴沉,咬牙切齿:“还有,睿王(三皇子秦时)。”
说完,咚的一声,他随手将玉如意扔回了托盘里,冷声说道:“满归,去请吏部给事中徐明朗徐大人过来,就说孤有要事和他相商。”
“是。”
一旁的宫女太监眼观鼻鼻观心,默不作声,只当做什么都没有听见,只是心里想的是什么就不为人知了。
两天后,吏部给事中徐明朗当朝参奏天命二十年直隶(京城周边各府)乡试新晋举人牟平冒籍参加科考,且其本人实为娼妓之子。
又抬出了牟平的同乡举人宗有德作证。
依大乾律,倡(娼妓)、优(戏子)、隶(刽子手)、皂(军中杂役)四类人及其子孙三代是不被允许参加科举考试的。
至于冒籍,指的是假冒籍贯。乾制,凡科举考试,各布政使司参加考试的生员(秀才)名额以及录取名额,均有限定,录取宽严亦各不相同。故士子参加考试,必须回到籍贯所在地投考,不得越籍赴试。但有的士子为了取巧投机,跑到竞争压力小的地区投考,称之为冒籍。
牟平祖籍河南布政使司,生母乃是当地一教坊司(官方妓|院)妓子,原本是没有资格参加乡试的,为了避人耳目,专门跑到京城来参加科举,最后还中了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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