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到舒愁眉的打招呼,李羡鱼一开始以为李莉是她那边的亲戚,但看了李莉几眼后,忽然想起,眼前这长发少妇很是眼熟,好像,是二叔家的女儿吧?
当然,两人虽然名义上是亲戚,但其实并没有什么血缘关系。
不然他回来这么久,也不可能不去找他们了。
李羡鱼的二叔,曾是他爷爷某位战友的遗孤,在其战友死后,二叔就被他爷爷收养了。
爷爷生前待他二叔李志民,也真的是当亲儿子来养,简直比对自己的亲儿子还要好,不过不知道是不是因为爷爷过于宠溺他了,使得他的性格变得非常糟糕,虽然不至于去做坑蒙拐骗偷的事,但吃喝那啥赌的,还是非常精通的。
李羡鱼早年的跋扈性格,其实也是有些受到他的影响的。
记得早些年的时候,他跟他这位没有血缘的二叔关系还是挺好的,也都跟狐朋狗友差不多,每次他二叔李志民在赌场里输完钱,欠了一屁股债后,他父亲因为对二叔太过失望,已经不想多管他了,所以每回都是他帮着还掉的。
他二叔很感激他的举动,但口头上说是先欠着,可却一直没想过还他钱,当然,他本来也没指望李志民会还。
直到他家破人亡后,身无分文,最后逼不得已,他上门找他二叔还钱但却被其赶出家门后,两家的关系,也算是就此彻底破裂了。
李羡鱼看着李莉那略有些不自然的表情,不禁想起往事来,心中稍感唏嘘。
他虽说不是什么非常大度的人,但也不是什么心胸狭隘的人,因此在回归地球后,并没有想过为了那点钱,将他们赶尽杀绝。
毕竟曾经也算是亲人,断绝了关系也就算了,没必要将事情做的那么绝。
李莉挽着陈媛的胳膊,看着李羡鱼夫妇的表情尴尬中带着羞恼,她本是准备赶紧离开这里,不与李羡鱼他们碰面的,但谁料他们买衣服的速度太快了,刚进去没一会儿就出来了,直接就跟她撞上面了。
听到舒愁眉的招呼声,李莉赶忙压下尴尬与心虚,旋即,她故作趾高气昂地上下扫视了他们几眼,冷笑道:“哟,咸鱼你是什么时候回来的?我还以为你早就死了呢?怎么回来也不来找堂姐玩呢?!”
“还有弟妹啊,怎么今天居然破天荒地来这边商场啦?你一月工资养我堂弟都费劲,还能够在这边买件衣服吗?”
李莉的冷嘲热讽,听得舒愁眉感到一阵尴尬与难受,她张了张嘴,想说什么,最后还是没时候出来。
李羡鱼脸色一沉,心中很是不悦。
虽然记得以前的李莉没有这样尖酸刻薄,但人总是会变的,因此他倒也没有多想。
本想开口呵斥她,但念及以前的情分,加上以后两家也不会有什么交集,便压下心中的火气,淡淡道:“运气好,没死成,倒是让你失望了,不过你有句话说得倒是没错,我老婆手头确实挺拮据的,不如堂姐你借点钱给我花花?”
李莉妩媚地笑了笑,旋即摇头道:“真抱歉,堂姐我一向不会把钱借给没可能还钱的人。”
李羡鱼道:“你又没借过我钱,你怎么知道我不会还你钱?就像当年我借你爸钱,也没想到他最后会赖账不还,有些事,你不试试怎会知道结果?你没借我钱,怎么知道我最后会不会变成欠债的大爷呢?”
听到李羡鱼的冷嘲热讽,李莉的脸色顿时变得阵青阵红,眼眸中的羞恼之色愈浓,忍不住尖声喊道:“你别放屁好吗?我爸什么时候问你借钱了?是你以前自己要跟他去赌,还帮着填窟窿,最后害他越陷越深,差点让我家把房子都给卖了,这笔账我都还没跟你算呢?”
“啧啧啧,看看这嘴脸……”李羡鱼听到李莉的话,表情仍旧显得从容淡定,微微摇了摇头,他转头对舒愁眉道:“老婆,咱们走吧,以后碰见这种人,还是离她们远点吧。”
“嗯。”舒愁眉轻轻点头,心下也觉得李莉实在是太过分了。
本来嘛,她就只是觉得偶遇李羡鱼的亲戚,本着礼貌的态度向她打了个招呼,谁知道李羡鱼的堂姐居然莫名其妙地就怼他们,开口全是讥讽,比她的亲戚们还过分。
陈媛站在一旁看着他们互相嘲讽,心下虽也觉得自己的闺蜜稍稍有点过分,但本着帮亲不办理的心态,她自然还是要开口帮自己的闺蜜。
眉头一扬,陈媛瞥了一眼李羡鱼,眸子中的鄙夷之情毫不加掩饰,冷笑道:“你这条臭咸鱼得意什么?早就家破人亡,自家公司现在都已易手莉莉他老公,真以为自己还是以前的李氏集团的继承人?”
陈媛的话一说出口,李莉顿时暗道糟糕。
她那句公司易手,落到自己老公手中的话,正是李莉一直极力避免不让李羡鱼知道的事情。
也是她刚刚在听到李羡鱼在此后,当即便想转身离开,不想跟他碰面的原因,后来她见实在避不开了,直接开口冷嘲热讽想逼他们闪人,也有这一层关系在。
可惜了,纵然她一直极力避免让李羡鱼知道这件事,最后还是忘了吩咐闺蜜让她别多嘴,使得现在还是让李羡鱼知道真相了。
李羡鱼听到陈媛的话,眼神蓦然一凝,提着包装袋的左手骤然握紧,刚欲抬步离去的双脚顿时扎根原地,而后,他猛然回头凝视着陈媛,眼中杀意稍稍敛去,开口一字一顿地问道:“你刚刚说什么?我父母创办的李氏集团,现在落到她老公手里?!”
纵然李羡鱼收敛了眼中的杀意,但陈媛还是觉得他眼神好吓人,她说不出话来,如受惊的兔子一般,眼带惊慌之色,不断往后挪步。
“我……我不知……不知道……”
当李羡鱼眼中的杀意彻底收敛,陈媛这才感觉自己那颗刚刚几乎都要骤停的心脏又重新恢复正常,她艰难地开口,语带哭腔,几乎都要哭出声来似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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