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弟子艳羡的继续道:“不知道是谁,会有这般好的运道。”
钱淡明随口回答,“喏,人不是就在你面前吗?”
那开阳峰弟子显然很讶异,周遭这么多来下注的弟子,怎么好知道是哪一个。
祁皎在一旁听了一耳朵,觉得有趣,也顺着那弟子的目光在附近几人的面容上来回巡视。
钱淡明注意到了祁皎来回转的眼珠子,颇为莫名,“你找什么,不就是你吗?”
因着他这话是对着祁皎说的,所以祁皎用手指了指自己,有些不敢相信,“我?”
钱淡明点头,“原来你还不知道,也对,名单是执事堂抽签选出来的,还没有被公布出来,你不知道也正常。”
“那钱师兄怎么知道?”祁皎皱了皱鼻子,表示怀疑。
被祁皎质疑,钱淡明也不生气,刚好桌上的灵石被他规整得整整齐齐,抬头道:“这世上与灵石挂钩的我都能知道。”
钱淡明面上没有其余表情,端的一派认真,反而让人信服。
见过他对灵石的执着,祁皎眨了眨眼睛,决定不挑战钱师兄对灵石的狂热。
故而祁皎选择换个话题。
她抬头望了眼天,似模似样的道:“啊,天色不早了,赵师姐还在等我,钱师兄再见!”
又有新的弟子要下注,钱淡明没空理会祁皎,对她拂了拂手,算是回应。
祁皎对这位钱师兄的性格已然习惯,也不在意,继续朝不远处的开阳峰走。总算是要到了,她寻赵蓁师姐蹭个饭容易吗?
因为开阳峰的怀行真人,是赵蓁的亲生父亲,所以同样身为开阳峰的亲传弟子,她没有另辟一个院子,而是住在位于开阳峰峰顶的既明阁。
可能是因为开阳峰富裕,且怀行真人是修仙世家出生,当然,也是因为他疼爱女儿,所以负责洒扫照顾赵蓁的杂役和女侍有不少,不像祁皎和荀行止的居所冷清。
不过,也不单是因为这些,主要是荀行止喜欢清净,不爱被人簇拥。
祁皎被人带着到屋子里的时候,赵蓁慵懒的倚在美人塌上,不知道在翻什么。
“师姐,你在看什么?”祁皎一边朝赵蓁的方向走,一边好奇道。
赵蓁手上拿着的不是修仙界常见的玉简,而是一张以兽皮为底绘制而成的东西,有些像地图。赵蓁白皙纤细的手指和暗沉的兽皮形成强烈的反差,越发衬得她素手芊芊,连同上头艳红的蔻丹也更加艳丽多情。
她不在意的翻动那张兽皮纸,“哦,珈蓝秘境的藏宝图。”
祁皎震惊的瞪圆眼睛,“珈、珈蓝秘境还有藏宝图?”
原书上并没有提及这一遭,祁皎只知道珈蓝秘境每十年开放一次,由各个宗门,以及能拿到秘境玉牌的散修可以进去。因为是十年就能一进的秘境,里面也没什么特别天地宝材的珍贵东西。
只是里面生长了很多用以炼制筑基丹的千巽草,这玩意的功效不多,其他的作用都可以被代替,唯有炼制筑基丹,它是不可替代的原料。
说它珍贵,它最大的作用就是炼制筑基丹。说它不珍贵,偏偏对生长的条件要求严苛,珈蓝秘境是千巽草生长最多的地方。其他地方虽有,但很难寻到其踪迹。
可以说,筑基丹有价无市,很大一部分原因就是因为千巽草。
而进入珈蓝秘境的玉牌,也被掌控在各大宗门和少许修仙家族手里。
归元宗素来是采取门派大比的方式挑选弟子,让他们进珈蓝秘境采摘千巽草。一方面为宗门的筑基丹采到了原料,另一方面也能趁机历练这些弟子。
因为珈蓝秘境没有什么太过珍贵的天地宝材,能进去的大部分都是大宗门出身,加上各自成群结伴,也不至于轻易夺宝杀人。偶有龌龊,或是不小心落单,倒确实发生过几起弟子陨落之事,但到底属少数。换言之,还是很安全的。
祁典进珈蓝秘境,纯属是因为他脑袋里的白胡子老爷爷。因为功法的原因,他需要炼制用来健体的丹药,其中一味,就长在珈蓝秘境,只是世人不知其功效。
因缘巧合之下,那少数几枚遗落在外的珈蓝秘境玉牌,竟叫祁典得了一枚。不过,他有主角光环的照耀,遵循傲天文学的发展定律,如秘境必定有奇遇,不是仙人洞府,就是被世人错过的天地宝材。所以他成功收服一道异火,并若干珍稀灵物。
至于其他人,哪怕是历年来把珈蓝秘境各个地方都踏遍的宗门子弟,也向来是一无所获,甚至毫不知情。
冷不丁看到赵蓁手上把玩着一张兽皮纸,还可能是珈蓝秘境的藏宝图,知晓前情的祁皎很难不震惊。
赵蓁倒是很沉静,还是之前那副慵懒无所谓的姿态,随口回她,“早年不知道从哪个人的储物袋里淘到的,也不知真假。横竖我拿到的时候早过了去珈蓝秘境的修为,就一直闲置着。
恰巧你要去参加宗门大比,倒是提醒了我,一时想起来,翻出来看看。”
“哦,这样啊。”祁皎连连点头,她还以为赵蓁师姐也知道珈蓝秘境其实有一座已陨落的上古大能洞府。
赵蓁带着鲜红蔻丹的手指在泛黄的老旧兽皮纸上摩挲了两下,话头反转,“不过嘛……”
她把兽皮纸随手扔到美人塌上,满不在乎的语气,“是真是假都无妨,珈蓝秘境无趣得紧,你若是能在大比拿个前十,我就把这玩意送给你,闲着无聊还能探探地方,总比采那千巽草来得好玩。”
听到赵蓁提宗门大比,祁皎就觉得头疼,她一屁股坐上赵蓁的美人塌,颓唐的耷拉肩膀,“我才练气九层,勉勉强强够上练气后期,宗门大比里面,不乏筑基后期的弟子。
师兄也是,师姐也是,你们不是态度笃定觉得我能赢,就是鼓励我赢,可我要是输了怎么办?”
赵蓁听了非但没有安慰祁皎,还冷哼了一声,不屑道:“凭他们,放眼看过去没几个能打的,呵!”
赵蓁颇为恨铁不成钢的扫了祁皎一眼,“你没事长他人志气干什么,别人就不说了,以你师兄的水准,手把手教出一个你来,没道理连越阶比个试都赢不了。”
祁皎之前还不知道是什么给了他们误以为自己肯定可以赢过比赛的自信,感情是因为自家师兄。
认真回忆了一下她家师兄的赫赫过往,好吧,以荀行止在同辈间的声望,手把手教出来的祁皎,被寄予厚望实在是正常,更何况祁皎的资质确实不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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