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1、第 71 章(1 / 1)

宴好生日那天考理综,有一道题他明明会做,却不知道怎么就做错了,丢了三分,他郁闷得要死。

放学后,杨丛夏水宋然三人跟去了公寓,给他过生日,他的心情稍稍好转了一些。

张阿姨在厨房忙活,夏水过去帮忙,顺便吃点东西垫垫肚子。

四个男生在客厅里玩斗地主。

宴好第一把就拿到了地主,他把牌理了理:“过。”

旁边的宋然:“过。”

江暮行:“过。”

杨丛是最后一个,不要也得要了,没得选择,但他的牌缺这个缺那个,不怎么样,他冲垃圾篓吐掉嘴里的瓜子皮。

“几个意思啊你们三,搞排比句呢?有两个炸是必须要打的,你们都没有?”

宴好跟宋然异口同声:“没有。”

江暮行就没出声。

杨丛垂死挣扎:“一个大王带个炸,两个大王也必须打。”

“我一共就没几张花人。”

宴好把一小摞牌叠一块儿,扣小桌上面。

杨丛斜眼:“都是炸?”

“炸个毛线,”宴好说,“我就是两幅牌太多了,拿不住。”

杨丛:“……”

这家伙理牌的水平确实菜,乱糟糟的,看他拿牌,能看出火来。

“确定都是不能要地主是吧?”

杨丛挨个扫一眼,尤其观察江暮行:“可别让我逮到谁其实手里有两个炸,只是觉得不保险,或者不想当地主,就过,然后把炸拆了走。”

“不存在的。”宋然坐他对面,开心果磕的嘎嘣响,“老杨,淡定点,一般情况下,三家都是没办法才不要的,最后一家的牌肯定好。”

杨丛嗤笑:“放屁,老子的牌烂得跟屎一样。”

宋然咂砸嘴:“我们连屎都不如。”

杨丛翻白眼。

宋然指指桌边的牌:“你不是还有这八张牌吗?三个凑成四个,单的凑成对子,稳赢。”

杨丛:“要是赢不了呢?”

宋然:“那就再接再厉,只要信念够强,总有赢的时候。”

杨丛:“……”

老子信了你的邪。

杨丛把八张牌拿回来,发现每张都是要的,没有一张废牌,再加上另外三家牌不行,这让他信心倍增,他估摸着这把没什么悬念了。

直到宴好口齿不清喊:“炸掉。”

杨丛的脑门青筋一蹦:“卧槽,刚才你不是抓了地主就过吗?炸哪来的?”

宴好吸溜着苹果糖:“我就四个小三。”

他用最小的炸打了杨丛最大的顺子,死得其所:“队友们,我的使命已经完成了,接下来看你们的了。”

宋然已经是一副退出战圈的残废人士样了:“哎,我没戏,老江,靠你了,你牌最多。”

江暮行尚未表态,宴好就替他说话:“守门员的牌都拆开拿来守门了,再厉害也很难跑得掉。”

“宋然,你中间的,我跟江暮行护着你跑。”

宋然看看手里的牌:“我倒是想跑,问题是,我这把牌是我玩斗地主以来,摸过的最惨的一把了,惨得一逼。”

宴好把脚放对面的江暮行腿上搭着:“没我惨吧,我只有四个三,其他什么都没有。”

“不不不,我更惨。”

宋然伸出一根食指,把眼镜往上推了推:“我连四个三都没有,要什么没什么,是虾兵蟹将。”

杨丛“啧”了声:“你俩干嘛呢,想玩儿一出攻心计,好让我放松警惕?”

宴好默默吃糖果。

宋然继续磕他的开心果。

宴好跟宋然的牌是不行,但杨丛出到他们手上的时候,他们还是能撑一撑的。

杨丛连续丢了两个炸,就在他要一把甩的时候,几乎没怎么说话的江暮行开了口:“四个a。”

桌上的空气爆燃。

“操!”杨丛瞪眼,“有四个a都过?”

宴好护犊子地说道:“就一个炸,不在必打的规则里面。”

宋然点头:“没错。”

“不过我们还可以啊,外面竟然有两个炸,比我想象的好多了,老杨,怎么回事,你人品很一般啊。”

杨丛要心梗了。

江暮行敲敲桌面:“要不要?”

杨丛皮笑肉不笑:“四个a老子怎么要?”

“那我出了。”江暮行说。

因为江暮行的大炸压了杨丛的小炸,局势渐渐反转。

最后进入白热化阶段。

杨丛就剩俩张牌了,是一对老k,这时候是最大的对子了,只要江暮行出对子,他就直接甩。

江暮行出了张方块九。

“……”

杨丛一口血卡到嗓子眼:“不要。”

江暮行又出一张红桃九。

杨丛那口血喷出来了:“操,你这么快出牌干什么,小好跟宋然还没说要不要呢!”

宴好咬着糖:“不用管我。”

宋然话更简短:“同上。”

杨丛那张很帅的脸直接臭成茅坑里的石头。

宴好跟宋然进入了围观环节。

江暮行看向杨丛:“红桃九也不要?”

杨丛眯了眯眼,他妈的这是把一对拆开走了啊,他捏住一对k中的一张,抽出来一点又放回去:“不要。”

江暮行手里有三副对子,分别是一对九,一对五,一对三,他面无表情地弹一下牌,从大对子开始拆开走单张,就那么一张张走完了。

整个世界都安静了下来。

杨丛一动不动,两眼放空,像是已经石化了。

宴好凑到杨丛那边看他的牌,料到是对子,没料到是一对老k:“江暮行出九的时候,你干嘛不接?”

“接了又能怎样?”

杨丛把牌扔桌上:“我一对q是大的,单拎出来做不了大,拆了剩一张,牌走明了,你们出对子就没我什么的事了。”

宴好撕开山楂的包装袋:“q做得了大,江暮行最大的牌是九。”

杨丛洗着牌:“不是还有你跟宋然吗?”

宴好拍他肩膀:“兄弟,接下来我说的话,可能对你来说有点残忍。”

杨丛吊儿郎当地扯扯嘴皮子:“别他妈告诉我,你俩的牌比九还小,是三四五。”

“那不至于。”宴好说,“宋然留的是小顺子四五六七八,你那会要是没压及时他就飞了,你一压,他直接死翘翘。”

“我呢,剩下的都是单张,最大的是q,打不过你的老k。”

杨丛在怀疑人生的边缘游走:“我怎么记得还有个二没出来?”

“早出了。”

宋然插一句:“老杨,你不会算牌就不要算了,想太多反而给自己增加智商上面的负担,傻人有傻福。”

杨丛脸铁青:“你妈的,滚蛋!”

玩了会,夏水过来了,宴好就把位子腾给她,自己窝到江暮行身边。

夏水迅速跟杨丛宋然眼神交流:待会不管看到什么,大家都要装作什么都没看到啊,over。

宋然:了解,over。

杨丛:“……”俩傻逼。

宴好没对江暮行做出什么亲热的举动,也没怎么看牌,光顾着剥龙眼吃了。

江暮行低声道:“少吃点,吃多了晚饭吃不下。”

“喔。”宴好嘴上应着,龙眼还是剥个不停,汁水溢得满手都是。

片刻后,江暮行把装着龙眼的袋子收了。

气氛顿时变得微妙起来。

在场的杨丛三人风格很统一,都在想宴好会不会冲江暮行发飙,两人吵起来会是什么画面,他们三的看戏脸不要太明显。

过了两三秒,宴好没事人一样去洗脸。

江暮行把牌扣桌上:“你们等会。”

话落就起身去了洗手池那里,跟宴好说着什么。

宋然颇为感慨:“挺多人都说宴好阴阴的,但他在老江面前好像就没阴过,总是阳光灿烂,爱情的力量可真惊人。”

夏水满脸不认同:“小好哪里阴了?”

杨丛冷笑两声:“说他阴的人大概是眼瞎。”

宋然有点习惯了他俩的老母亲老父亲姿态,开玩笑道:“我那句话后面一小段才是重点。”

“爱啊,哥哥姐姐,我是在宣扬爱情。”

杨丛抛出宴好的口头禅之一:“哦。”

夏水敷衍道:“这样。”

宋然:“……”

夏水双手托腮,看江暮行给宴好拿香皂,觉得像一对儿少夫少妻。

男孩子跟男孩子的爱情,她看漫画的时候不经意间点开过,现实中第一次接触。

或许双方都是自己身边熟悉的人,崇拜的人,夏水丝毫不排斥,只有满满的祝福。

希望江暮行能陪着小好,一直陪下去,活多久就陪多久。

“羡慕?”

宋然用手把开心果壳扫进垃圾篓里,哗啦哗啦响:“说实话,你们女孩子羡慕宴好是正常的,他凭一己之力打败了一大堆老江的追求者,赢得光荣鲜亮,很牛逼。”

夏水闻着从厨房飘到客厅的鸡汤香,哈喇子都要流出来了,她在果盘里扒拉:“我羡慕江暮行。”

宋然:“???”

夏水撕开一袋花生饼干:“小好坚持了很长时间。”

宋然没来由地生出一个很古怪的想法:“没准是老江先喜欢的。”

说完他都有些虚,这可能性存在吗?

夏水还没说话,“咔咔”磕着瓜子的杨丛就甩出一句:“脑子被驴踢了才会这么想。”

宋然不慌不忙:“你还别说,自打我知道老江喜欢的人是宴好以后,我就有种脑电波混乱的感觉。”

杨丛挑高了眉毛:“你什么意思?我兄弟配不上你兄弟?”

宋然扭头问夏水:“我是那个意思吗?”

夏水嬉笑着眨眨眼睛:“我是小好这边的人,你确定要问我?”

宋然手一挥:“得嘞,二位,我刚才没说话。”

水池边,宴好擦干净手,跟江暮行唠叨:“你觉不觉得我的手最近有一点干?”

江暮行把他后面的衣领弄好:“没觉得。”

“别骗我了,真的干,我都摸出来了,”

宴好露出烦躁的表情:“你说我要不要抹护手霜,或者吃点维生素,我就纳闷了,水果我吃的也不少啊,难道是学习压力太大……”

客厅三人整齐划一地看过去,又整齐划一地收回视线。

杨丛拔拔面前的扑克牌:“江暮行那家伙对老子有很大的成见。”

他十分兴味地纠正:“不对,是敌意。”

“你想多了吧。”宋然说,“你是发小,死党,铁哥们,跟他的位置不冲突。”

夏水嗯嗯:“洋葱,虽然我俩是一家的,但咱要抱着实事求是的态度,不能乱冤枉人。”

“冤枉个鸟,老子跟小好是一起长大的,地位高又特殊,他自己没能参与进来,就不爽呗。”

杨丛“嘁”了一声:“你们就没发现吗?玩儿斗地主的时候,他程跟老子做对。”

宋然为好友打抱不平:“大哥,老江是守门的。”

“对啊。”夏水说,“他的任务是不让你好受。”

“洋葱,你智商欠费停机了?守门不都那么玩吗?否则就是放水,没得玩。”

“都不信是吧?行。”

杨丛站起来,咧咧嘴:“你们见过江暮行秒变脸吗?我现在就让你们见识见识。”

作者有话要说:小可爱们端午节快乐啊。

斗地主是我这边的玩法,各地可能会有不同,莫要较真哈,晚安,明天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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