罗裳过了五分钟才上车,后视镜里,须瓷跨坐在傅生腿上,紧紧抱着傅生的脖子,脸也埋在傅生肩膀处,呈现出一副极度依赖的样子。
傅生扶着须瓷的腰,把人箍在怀里:“今天赢了吗?”
“没有。”须瓷蹭着傅生的脖颈,“骆其风耍诈。”
傅生疑惑看向罗裳。
罗裳失笑:“骆其风他们小队的职业是广场卖花,傍晚的时候骆其风被路人认出来了,粉丝直接把他手上的花包揽了。”
本来决定胜负的就是每组两天的总收入,须瓷和苏畅列两天一共一千零八,但骆其风今天傍晚因为被粉丝认了出来,半个小时内就多了四百元,还是因为他们玫瑰不够卖了。
原本正常来说,骆其风不可能被粉丝认出来,他得穿着老年款的那种花毛衣花裤子,衣服上还有补丁,脚上踩着布拖,还要戴着口罩和黑色眼镜,头上圈着布帽。
“他故意的。”
傅生被须瓷蹭得有些痒,轻轻捏捏他后颈:“你怎么知道他故意的?”
“……就是故意的!”须瓷执拗道。
“好好,故意的就故意的,咱不理他。”傅生好笑地哄着,“他这是投机取巧,赢了也不光明磊落。”
怀里小崽子抱着确实舒服,肌肤相贴的热度能最大程度地填满彼此心中的想念。
温热的皮肤在掌心流连,傅生把他搂得更紧了些。
“这两天累不累?”
须瓷闭着眼睛小声道:“想你就不累了。”
傅生心都化了,对须瓷直白没有丝毫修饰的情话实在没有顶抗力。
他收紧须瓷的腰:“那有没有遇到什么有趣的事?”
须瓷摇摇头。
傅生有心想让他多关注一些除自己以外的空间,放轻语气诱导着:“一件都没有?就你觉得有印象的事情,不想分享给我听听吗?”
“……”须瓷抿着唇,“今天有个人帮网恋女友点外卖,发信息让我帮忙看看对方长得好不好看。”
“然后呢?”
“是个男的。”
傅生亲亲须瓷的发侧:“那你跟他说了吗?”
“说了……”须瓷犹豫了一下补充道,“我说出来开门的人是男性。”
潜台词就是不一定是你对象,可点外卖的那个男的很快发来一个痛哭的表情,他对象有说过自己独居。
这种情况下,不是男装女骗感情就是他被绿了。
须瓷接着道:“然后他问我……接外卖的人长得怎么样。”
傅生低笑:“你怎么说?”
须瓷坐起身体,眨眨眼睛:“我说还可以。”
傅生看他小表情就知道怎么回事了:“那实际呢?”
须瓷顿了一秒,诚实摇头:“不怎么耐看。”
这话算是委婉了,开门的男性脸上痘痘超多,脖子短,身材臃肿。
可重点不是他长得怎么样,而是脚踩拖鞋身穿大裤衩,衣服上污渍斑斑,头发油光满面,给人一种极其邋遢的感觉。
当他发现这是在录节目之后,甚至直接同意了露脸,扬起一股油腻自信的微笑:“上电视了是不是就好找女朋友了?”
傅生挑眉:“直男?”
须瓷点头:“应该是。”
罗裳忍笑地补充道:“这事还有后续呢,下午点单的这位网友给须瓷打电话哭诉,说他网恋对象坦白自己是个男的事实了,要跟他分手,原因是他要上电视了,以后就不缺女朋友了。”
“……”傅生好笑地和须瓷的大眼睛对视着,“你有没有安慰他?”
须瓷摇摇头,在傅生唇上亲了一口:“网恋活该。”
傅生哭笑不得:“这话你说了?”
须瓷抿唇:“没有……”
须瓷本来想这么说的,但这会儿在录节目,总不能真的等节目播出后迎来一片骂声吧。
从地下停车场出来,傅生牵着须瓷的手准备进电梯,却瞥见不远处一个鬼鬼祟祟的人影偷拍着什么。
傅生皱眉:“狗仔?”
罗裳顿了顿:“应该是,不过你们都公开了,拍就拍吧。”
这期综艺最多四五天后就会播出,非常赶,据说他们剪辑都要加班去搞。
回自己房间前,罗裳揶揄道:“不用给你另开房了吧?”
傅生牵着须瓷无奈地看她一眼:“不用。”
剧组那边虽然开了两间房,但须瓷的那间完全就是空置做摆设的,须瓷一直跟傅生睡918。
傅生除了牵着须瓷,空余的那只手还拎着一个小背包,须瓷一直盯着背包看,不知道在想什么。
“别看了。”傅生捏捏须瓷的脸,“就是你之前送我的那个。”
“……”须瓷抿着唇,“我以为你扔了。”
“傻不傻?我扔它干什么?就算……”
傅生止住了话题,他本想说就算他们分手了,须瓷送给他的东西他也会好好保存着,因为这辈子可能都遇不到第二个这么勾他心的小崽子了。
进了房间,傅生直接把人托着大腿抱起来,往床上一扔,便欺身撑在他耳侧吻了上去。
“晚饭吃了吗?”
须瓷笨拙地回应着傅生的吻,吐词不清地回答道:“吃了。”
傅生微顿,直接把须瓷掀开换了个面,一巴掌甩在他屁股上:“撒谎。”
须瓷被打得一颤:“我不饿……”
傅生捉住须瓷往后乱抓的手,别在尾椎处,他俯身亲吻着须瓷的后颈:“先吃还是先做?”
“……先做。”须瓷含糊道,“真的不饿……”
傅生贴着须瓷的背,轻吻了下他耳侧,空余的手轻轻捏了下那两片柔韧的肉团:“那我饿了怎么办?”
“……”须瓷妥协很快,“那先吃饭……”
傅生把人拉了起来抱进怀里,低笑着:“逗你玩的,我是有点饿,但你也要吃点东西。”
后半句话没说出口,万一空腹没体力中途晕了怎么办?
可须瓷曾经和他同居三年,怎么可能不懂他言下之意,耳尖的颜色以可见的速度染成了红色。
他窝在傅生怀里叫了客房服务,让人送餐上来。
一顿饭吃得食不知味,须瓷满脑子想的都是后面他们该做的事,根本无心其它。
就连一早想要知道的叶清竹的事情,也都被他抛之脑后了。
重逢至今他们也有一个多月了,破镜重圆本该是干柴烈火,可傅生一直无动于衷说什么都不肯碰他,这让须瓷心里更是一点底都没有。
“去洗澡。”傅生揉揉须瓷脑袋,“我接个电话。”
电话是叶清竹打来的,傅生不想影响须瓷情绪,便没和他说。
叶清竹的声音很快传来:“过些天我打算宣布退圈。”
“……”
开口便是暴击,傅生皱眉道:“为什么?”
“该做的事做完了,留着也没多大意思。”
叶清竹声音很淡,连往日基本的笑意都不复存在,好似装都懒得装了:“你放心,《往生》我会好好演完的,退圈的事也能给你带一波流量,毕竟是我最后一部作品。”
说完叶清竹便挂了电话,她自然不是来征求朋友的意见,只是前来通知一声而已。
傅生在原地站了一会儿,他看着磨砂玻璃后那团属于须瓷的模糊身影,眉头慢慢松开。
说到底,那是叶清竹的人生。
无论她怎么选择,作为朋友,他们都无权过多干涉,何况叶清竹是个理智的人。
什么都不知道的须瓷不着寸缕地坐在浴缸里,睫毛上铺着一层亮晶晶的水雾。
傅生缓缓打开浴室的门,就听见须瓷用那双漂亮精致的眼睛看着自己:“要在这里吗?”
“……”
略硬的衬衫布料从身上滑落,随手扔进了旁边湿漉的衣篓中。
雾气随着温度的上升四起,外面只能看见两团黏在一起的模糊灰影。
他们相拥在一起,亲吻着,白皙的肌肤上多了一片片矜持的梅花印。
“知道你送我的那个背包里放了什么吗?”
“不知道……”
“放了你等会要用的东西。”
“……在这里用吗?”
须瓷大胆又紧张,却又毫无保留地把愿意把自己献给对方,无论傅生会做什么,会怎么做。
“浴室不行,瓷砖太硬了。”
一片哗啦啦的水声响起,傅生把人抱了起来,他抵着须瓷,一步一顿地走向柔软的大床。
他将念想了很久、或许是两年,又或许是念想了这短短一个多月的小崽子扔在了床上。
“不舒服要和我说。”
毕竟这么长时间……
脖子上,锁骨处……所有可见之处的水珠都被一点点拭去,化为了一片片红色的梅花瓣。
和被褥亲密接触的单薄身体不住颤栗,害怕又期待。
傅生怕须瓷难受,尽量转移着他的注意力:“它是奶味的,喜欢吗?”
须瓷紧抓着傅生暴起青筋的手臂:“喜欢……”
梅花自是傲气,可它也会为了自己心爱的雪天绽放,为苍白的世界点缀一抹明艳的色彩。
他孤独地在寒风中挺立,固执地等待着大雪的光临。
而花芯的柔软更是令人意想不到,使得来访者流连忘返,想着再也不愿离开。
厚重的雪花落在花瓣上,迫使它摇摇欲坠,可哪怕撑不住了它也要鼓起傲气和爱意,不让雪花坠落。
大雪磅礴,时间一分一秒地流逝,花瓣慢慢蜷缩起来,裹着厚重的化成水的雪花,冰凉又火热。
作者有话要说:嘿嘿,尽力了。
(二更十二点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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