根,声音轻地跟蚊子似的:“叶……叶同学,你好有气概!”
叶乔一点点头,伸手搭着钟晓,把她往自己这边揽:“你现在还能喝吗?我跟你说,不行啊,回头也不准自己偷偷儿喝,你得为自己的身体负责。”
钟晓拍她:“真烦!”
小班长把她俩的互动看在眼里,捧着脸蛋,小脸红地快要炸掉了。
叶乔一和钟晓离开小班长家,叶乔一问钟晓要去哪儿,钟晓拍着肚皮道:“我闲着呢,没地儿去,你哪?”
一阵风吹过来,叶乔一裹紧了单薄的大衣,又顺手帮钟晓把围巾绕好:“我回家拿点儿冬天的衣服,你要跟我一块去么?”
钟晓:“拿去卓大那边?”
叶乔一:“哦,是啊。”
钟晓:“好哇,我还没去卓大那儿玩过……她还没回来?”
叶乔一耸耸肩:“说是要回来了,就这几天。”
两人一起去了叶乔一那儿,钟晓跟着她往房间里面走,看叶乔一拖出行李箱忙忙碌碌地装冬天的衣服。她坐在床尾,四处张望一圈:“那你这儿不空着了吗?”
叶乔一无所谓道:“平时是空着,不过我爸有时候会过来谈生意,要不住宾馆的话,就住我这儿。”
“也是。”钟晓说着侧躺下来,支着下巴打了个呵欠,又问叶乔一:“期末考完了你要回s市么?”
叶乔一:“过年那会儿再回吧……对了,孙北南也得回去的,那你哪?我记得你好像是y城的?”
钟晓:“哦,我也回家。”
叶乔一手头的动作慢下来,她捧着一件羊毛裙认真地叠,眼睛不看钟晓,话却直冲着她飞过去:“那孩子……你们到底怎么打算的?”
钟晓一眨不眨地盯着枕头:“过完年再说吧。”
她的态度很不积极,倒把叶乔一给惹急了:“怎么?孙北南不想要吗?不然你都有他的孩子了,他还能不带你回去过年?再说过完年那都得几个月了?肚子还不大起来吗?”
钟晓把头昂到枕头边,又盯着看了会儿,而后尖叫着跳起来:“叶乔一!你脏死了!这床单被褥你多久没换过了啊?”
“……”叶乔一莫名道:“我虽然不住这儿,但这些也应该上星期刚换过吧……对,刚换的,我爸才来住过呢,我有请家政阿姨……你别转移话题好不好,这是很严肃的问题!”
钟晓指着枕头道:“你自己过来看啊?”
叶乔一完全不知道她在说些什么,当下便放了裙子走过去,一看,呆了。
枕套上落了个红红的东西,钟晓伸手过去,在上面捏起了一根挺长的黑发。
“……不是我的,我头发卷,还有点颜色。”叶乔一接过来看。
钟晓:“我看你该换家政阿姨了,趁主人不在家居然就堂而皇之地躺下睡觉了!看看,这不是唇印吗?妆都没卸就躺床上……喔唷”钟晓打了个哆嗦,“乔一,都换下来洗了,我想想都觉得脏。”
叶乔一:“……可她是短发。”而且这个阿姨手脚一向干净,应该不可能会干这些事。
钟晓:“??”
叶乔一的心“砰”的跌到谷底,她手脚冰凉,一时话都说不出来。
只有一个可能,唯一的一个可能。叶柏年来住过,这都是他来之后留下的痕迹……他找女人了?背着乔云,还把女人带到自己家来鬼混!!
钟晓也觉得这事不太妥,眼看叶乔一脸色惨白,她也不好说什么,自动自发地掀起床单,又换下枕套被套,想要拿去洗衣机洗。
叶乔一机械地看着她做这一切,等她要走出房门了,她才想起来去拦她,床单之类都没要,她就取下了那个沾了半个唇印的枕套,然后示意钟晓出去。
钟晓带上门,门内,叶乔一忍着颤抖给叶柏年打电话。
她是没法去控制自己的心情了,叶柏年一接电话,她劈头盖脸就质问道:“你睡我房间干嘛!!”她不好直接就问你不但找了女人,还把女人带回家来是想怎么样,那是她的父亲,是她的长辈,这种责问她说不出口。
电话那端的叶柏年被她问地一愣:“乔宝儿你干嘛呢?谁睡你房间了?”
叶乔一:“你敢说你没睡我房间!”
叶柏年的声音特淡定,完全不像是干了亏心事的样子:“我睡你房间干嘛,我不一直睡客房的嘛,你几时见我睡过你的床?……怎么回事?你房间怎么了?”
他三言两语就把叶乔一说松动了,是啊,他确实从来不碰她的东西,再说也确实没有父亲去睡女儿房间的理儿吧?可叶乔一又不是很确定,毕竟物证都还在呢:“……你发誓没到我房里来过?”
叶柏年:“你这浑孩子,我忙着呢,没空跟你瞎扯皮,到底什么事,你快说。”
他绝口不承认,而叶乔一又抹不下脸跟他说个透彻,只得挂了电话——但挂之前,她觉得自己还是很有必要给他点警醒:“你最好别干对不起我们的事儿,不然饶不了你!”
叶柏年的反应是哈哈大笑。
叶乔一好后悔,那晚她不该去薄雅那边的,她就该守着叶柏年,不然这些也不会发生了。现在是说也说不清,她又不能告诉乔云……不行,她得先把这物证都收好了,没准儿将来还能派上用场。
一边找袋子把枕套和头发封进去,一边掉了几串眼泪。她的心脏到现在还在抖,抖个不停,又是怕,又是气,无论如何想不明白这样的事怎么会落在自己的头上。
她是和叶柏年、乔云两个斗嘴斗大的,谁让他们宠她,连外人看了都说他们把她惯没形儿了。虽然斗嘴,可这真是一个很幸福的家庭,叶乔一不能想象叶柏年的背叛,那就是世界末日,会彻底摧毁她们的。
这事儿,她得查,不能稀里糊涂就过去了。
作者有话要说:薄雅下章回来,以及,留言君你被热史鸟嘛……
☆、【美人计】
钟晓是个明白人,过了很久才去敲叶乔一的房门。叶乔一出来的时候眼睛红红的,钟晓就是再没眼色,也知道她此时心情很不好。
“要不我先回去?”她拉着叶乔一的胳膊晃了晃,想要引起她的注意。
叶乔一抬眼看她。
钟晓:“还是要我陪着你?没事儿,你说好了。”
叶乔一拖着鼻音道:“你不是想去薄雅那儿吗?走,带你过去转转。”
钟晓:“不急啊,改天也成,反正卓大不还没回来吗?等她回来了,我们凑一桌玩牌去。”
叶乔一本来也没有心情留她,顺着台阶下道:“那我送你回去?”
钟晓:“哎,别,我自己走就成,这儿搭车方便……你要往哪儿去?”
叶乔一露出了个僵硬的笑容:“我想睡会儿。”
“噢噢,好的,那我先走了啊。”钟晓挥手拜拜,拎着包很快就消失了。叶乔一在客厅里静默了很久,然后突然被拧了开关似的,快步过去打开了客房的门。
烟灰缸里还有烟蒂,被子没有叠……叶乔一翻到家政阿姨的电话,拨了过去,得到的回答是刚巧她这几天家里有事,都没有来这边打扫过。
所以,这就是叶柏年离开之后的原貌,没有任何隐情可言。
他撒谎,他肯定带女人回来过夜了。
叶乔一忍不住,又哭了出来。她难受地不得了,天要塌了,她几乎被这个打击给压垮了。
哆哆嗦嗦地联系上薄雅,薄雅本来还睡意朦胧,一听她声音就知道不对,慌得什么似的,一个劲儿问道:“怎么了怎么了?宝贝儿别哭,好好说话。”
叶乔一听着她温暖的话语,哭地更凶了,好半晌才把话说完整:“你以前不是调查过施顾顾吗?我现在想让你再帮我查一个人。”
薄雅:“谁?”
叶乔一:“叶柏年。”
薄雅惊道:“叶……他不是你父亲吗?”
“对!我父亲!”叶乔一急促地抽泣着,当下就把事情一五一十地告诉了薄雅,薄雅听完就沉默了,叶乔一问她:“你会帮我的,对不对?”
叶乔一听到话筒里传来打火机清脆的响声,过了会儿,薄雅的声音传过来:“如果你真的想要的话,我肯定是站在你这边的,这点毋庸置疑……只是你确定要这么做吗?”
叶乔一没说话。
薄雅:“……万一,我只是说万一,万一查出了什么,你要怎么做?他是你的父亲,由你出面做这件事……我个人认为,对你而言不是太好。……你要不要再考虑一下?”
叶乔一听出她的意思是想要自己打消这个念头,当下就急了:“你根本不懂我的感受!我不能容忍他这样背叛自己的家庭!不管我会怎么处理,首先我得知道真相!”
“……”薄雅过了很久,才幽幽说道:“我懂你的感受,我甚至比你更懂这种感受。”
她的父亲合法不合法的一共拥有五位妻子,她不仅需要接受她们,也要接受他们的子女……在父亲过世之后,她还得负责养活他们所有人。
叶乔一心里更难受了,她很后悔,张嘴愣了半天,才哽道:“对不起……我不是故意这样说的,我只是……我……”
“宝贝儿,我知道你现在心里很乱”,薄雅叹了口气,“就这件事情而言,最多可以怀疑你父亲带人回去过,但并不能证明就一定出轨了,不是吗?”
叶乔一知道自己不能往最坏的地方打算,不然就真的没什么盼头了。……可就怕希望越大失望越大,那到时……
“别想太多了,你只是他的女儿,如果他们真的存在那样的关系,她示威的对象也不应该是你。更何况你十天半月的也不回那里住,她就算是要示威,这样的方式也太守株待兔了吧?没准儿在你发现之前就已经被清理了呢?这次你过去收拾衣服也是心血来潮啊,她料也料不到的,是不是?”
薄雅说的一点都没错……可叶乔一就是想不通啊,这个女人到底是谁?如果不是外遇对象,他还能把什么人带回家?
到了晚上,叶乔一给乔云电话,拐弯抹角地提到叶柏年,问他有没有在家,最近忙不忙。乔云欣慰了:“你还知道要关心他啊?他哪是闲得住的人噢……不过我倒是希望他再忙一点,每天晚上雷打不动地最迟九点钟就会到家,害得晚上的牌局总也没我的份!张太太她们哪一个不是打到半夜才歇手啊?”
叶乔一:“……”
乔云还抱怨上了:“有时候她们晚上凑不齐人了,就找我,你说我哪能出去?你爸回来要是见不着我肯定得发火……就为这她们都笑死我了,哎,真没脸。”
叶乔一:“…………”
看来乔云什么都不知道,不仅不知道,还能缺心眼成这步田地……叶乔一没再深入问下去,怕有针对性地问多了,乔云要起疑。
叶乔一浑身没劲地躺着,好在她还有薄雅,一直开导她,而且说是已经开始着手调查了,但耗时可能会比较长,得盯着叶柏年一段时间才能有结论。但既然薄雅介入了,叶乔一知道自己不用再操这份心,只要耐心等着结果就好。
她用枕头夹住手机,就这么听着薄雅的声音,到后来迷迷糊糊睡过去了。可是睡也睡不安稳,始终有块沉甸甸的巨石压着她,她稍微动一动就得破皮流血,疼。
早起就联络不上薄雅了,但叶乔一现在的心思都栓在叶柏年那儿呢,也没在意。她一整天都浑浑噩噩的,上课一再走神。本来只是照着小班长的笔记抄而已,可她居然也能抄串了页,前后课程完全不搭。叶乔一心烦意乱地撕掉了重新开始,小班长悄声道:“待会儿下课了我去复印一份好了,你别抄了。”
叶乔一不愿意,她就想找点事情让自己静静心呢,抄字挺好的。见她坚持,小班长也不再说什么,挺直了腰杆竖起耳朵划重点——快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