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冰儿是什么身份那骆满城清楚得很,借他十个胆子他也不敢去找冰儿报复!”西泠骨说道:“只是这小子被人打断了腿,他姑姑却是不干了,硬是撺掇着司政大人去王爷面前狠狠告了一状,碍于司政大人的面子,王爷只好让世子追究此事,害的冰儿白白捱了五十鞭子!”
话说到这儿,肖云峰已经知道这个骆满城为什么会捱了那么多次打了,便道:“看来受刑之后冰姑娘并没有就此放过骆满城啊!”
“是呀!”西泠骨说道:“虽说世子判了冰儿五十皮鞭,还严令她不许报复,否则下一次就抽她一百皮鞭,可冰儿脾气倔,又岂能吃这一套,回去之后,她立刻派了人守在骆满城的府宅门口,日夜不歇、风雨无阻,但凡得知骆满城出门,她就即刻赶去将其暴打一顿,总之后来的一年多里面,这骆满城不是吊着胳膊就是瘸着腿,脸上的各色膏药就没断过,直到这小子实在是受不了了,举家搬离了黄钰城,这事才算了结???????从此以后,冰儿便有了‘玉面小霸王’这个绰号!”
良益舟问道:“那???????你们黄钰城的司政大人就没有再去告状?”
“告状?”西泠骨说道:“世子不是说了嘛,报复一次一百皮鞭,冰儿也没让他为难,每次暴打骆满城之后便会主动去司刑院自领一百皮鞭,如此一来,司政这个老东西还告个屁啊!”
“为了出口气,一年挨了一千多鞭子??????哎呦,这还真是‘杀敌一万自损八千’啊!”肖云峰叹服道:“也难怪伯父会说冰姑娘‘执着’了!”
“我执不执着关你何事!”白了肖云峰一眼,夏怜冰扭头对西泠骨说道:“骨叔叔,你今天到底是过来喝酒的还是来聊天的?干什么唠唠叨叨说个没完?难道你真的被肖云峰那个‘酒场小霸王’的名头给吓到了,心里怕了他,不敢喝了?”
闻得此言,西泠骨登时就瞪起了眼睛,说道:“开玩笑!某家纵横酒场数百年,从不知道‘怕’字怎么写,就算这小子真是什么毛球‘酒场小霸王’,叔叔照样也能把他喝趴下,你就等着瞧吧!”说罢,就见他先是把袖子一撸,又豪迈地扯开了衣领,这才端起了酒碗,大声道:“贤侄,来来来,陪伯父连干三百碗,让伯父掂掂你这个‘酒场小霸王’究竟有多大分量!”
事到如今,肖云峰已是再也无法推脱,只能怨毒地瞪了一旁满脸幸灾乐祸的夏怜冰一眼,咬着牙端起了酒碗
事实证明,就凭肖云峰的那点小酒量,确实当不得“酒场小霸王”这个称号,莫说三百碗,就是三十碗他也根本喝不下去,斗酒正式开始之后,连起先说好的那十碗他都没有喝完便步了萧逸的后尘,至于后面都发生了什么,烂醉如泥的他却是一点都不知道。
翌日清早,肖云峰和萧逸两个心情都很不好,只不过各自的原因却不尽相同。肖云峰之所以会郁闷是因为昨晚的大醉白白耽误了两次修炼,而萧逸则是为了昨天的晚宴上没能跟夏怜冰说上话而懊恼。
简单的洗漱一番,肖云峰二人按例去餐舍吃早餐,刚一出门,却差一点跟正要推门而入的良益舟撞个满怀。
眼见出现在自己面前的良益舟不但神采奕奕、生龙活虎,甚至还满脸的喜气,这叫萧逸心中大为不忿,忍不住当胸就给了他一拳,口中还没好气地骂道:“我说柱子,你这个狗东西也太没义气了吧?”
萧逸这一拳劲道不小,疼的良益舟直呲牙,他揉着胸口抱怨道:“你有病啊,这一大早的发什么疯?你说,我怎么就不讲义气了?”
一把推开良益舟那巨大的身体,萧逸一边往餐舍走,一边说道:“怎么不讲义气?哼!咱们几个里面就数你的酒量最好,可昨天晚上你为什么不帮着我们挡挡酒?害得老子在??????嗯??????把人都丢到姥姥家去了!”
“这也能怪我?”良益舟委屈道:“昨晚那种场面,前几轮大家肯定是各喝各的,你让我怎么帮你挡啊?”说着话,他看了一旁的肖云峰一眼,又道:“再说了,昨晚可是我把你们背回来的,要不是我,你们能舒舒服服躺在自己床上睡觉吗?我说阿逸,你小子到底有没有良心啊!”
听良益舟这么说,肖云峰不由问道:“昨晚是你把我们弄回来的?”
“废话!”良益舟翻着白眼道:“昨晚酒宴结束的时候,你们两个就跟两头死猪一样躺在自己的呕吐物里面吐泡泡,是老子不辞劳苦把你们背了回来,还替你们把身上的脏衣服扒了,这才让你们好好睡了一觉???????奶奶的,老子做了这么多,没人感谢也就算了,反而还落了一身埋怨,这他娘还有天理吗?”
“你是说???????”肖云峰疑惑道:“你坚持到最后了?”
“哼哼??????那是!”良益舟鼻孔朝天,得意洋洋地说道:“牛皮不是吹的,大山不是堆的,我老良???????”几人边走边说,不知不觉已是走到了餐舍门口,萧逸刚要伸手推门,房门却忽然被人从里面拉开,随即傅显扬和他的几个属下便出现在了众人面前,见到这些人,良益舟自然而然就闭上了嘴巴,没有再往下说。
也不知是受了什么气,这傅显扬的脸色非常难看,看到挡在自己面前的居然是肖云峰几人,他更是把眼一瞪,怒喝道:“你们他娘的是瞎了眼吗?见了老子还不滚开!”
傅显扬一上来便恶语相向、出口伤人,萧逸和良益舟立时便是大怒,正要跳起来反击,肖云峰却伸手拦住了他们,继而微笑着对傅显扬说道:“傅大人,你先请!”
“哼!”见肖云峰主动退避三舍,显然是怕了自己,傅显扬不由很是得意,就见他一扬下巴,鼻子里冷哼一声,背着手大摇大摆地走了过去,易翔等人跟在他身后鱼贯而出,斜眼瞥着在一旁的肖云峰三人,脸上也尽是鄙夷之色。
待这几个家伙走远,萧逸朝着他们的背影狠狠啐了一口,骂道:“我呸,什么玩意儿!不就比老子高了一级吗?抖你娘的什么狗屁威风!”
良益舟也瞪着眼道:“你们是七品,我老良可是六品,大家半斤八两,谁怕谁呀!云峰,这几个王八蛋如此嚣张,你干嘛不让我好好教训教训他们?”
肖云峰不以为意地摆摆手道:“几条疯狗而已,要收拾他们以后有的是机会,没必要在这个节骨眼上节外生枝!走,咱们吃饭去!”说罢便率先进了餐舍。
心知肖云峰所说不差,可萧逸仍是余怒未消,一边跟着肖云峰往餐舍里走,一边又骂道:“哼,这姓傅的疯狗一定是吃屎没吃饱,这才逮谁咬谁,奶奶的,这一大早的,真他娘晦气!”
只因昨晚喝的太多,以致今早起的有些晚,于是等肖云峰几个来到餐舍,里面却是没什么人了,肖云峰扫了一眼,只见这间不大的餐舍之中除了正在忙着收拾残汤剩饭的老邢之外,就只有靠窗的一张桌子上还坐着一人,此人身材窈窕、貌美如花,可不正是曲悠悠嘛!
见到曲悠悠,众人已是猜到刚才傅显扬为什么会大清早便黑着一张脸了,来到桌前坐下,萧逸立刻便迫不及待地问道:“老大,你把那姓傅的怎么了?搞得这狗东西跟吃屎没吃饱似的逮谁呲谁!”
此刻曲悠悠正就着稀粥吃着一块馒头,听了这话,她把手里的馒头往餐碟中一扔,蹙着秀眉道:“阿逸,你胡说什么呢?还让不让人吃饭啊?”
“啊?嘿嘿??????”意识到自己的话说的不合时宜,萧逸不好意思地挠挠头,“嘿嘿”笑道:“对不住啊老大,我不是故意??????”话未说完,忽觉腰眼上被人狠狠掐了一把,只把他疼的“哎呦”一声叫了起来,扭头去看,就见下手之人竟是良益舟。
“好你个死柱子,这是要作死吗?”萧逸一手揉腰,恨声骂道:“奶奶的,一个大老爷们,居然学女人一样掐人,真他娘不要脸!”
良益舟振振有词道:“哼,不掐你难道还打你不成?就你那小身板,能挨得住我一拳吗?”
“可???????可你干嘛要掐我?”萧逸追问道。
“你活该,谁让你胡说八道,影响我们家悠悠食欲的!”狠狠瞪了萧逸一眼,良益舟忽又换上一副笑脸,拿起曲悠悠面前的碗给她添了些粥,并以一种柔软到令人头皮发麻的语气说道:“悠悠,你别理他!来,多吃一点!”
在此之前,良益舟也没有少在曲悠悠面前献殷勤,可通常来说,曲悠悠回报给他的基本都是一记白眼,最好的结果也就是默不作声泰然受之,只不知为何,今天的曲悠悠却是一反常态,不但接受了良益舟的好意,还低声说了句“谢谢”,最令人震惊的是,在道谢的时候,曲悠悠那雪白的面颊上居然史无前例地浮起了一片红晕。
见到这个情景,肖云峰和萧逸皆是瞠目结舌、惊骇至极,那表情就像是看到了一头母猪在天上飞,只有良益舟却是咧着嘴“呵呵”傻笑,好似牵着嫦娥的手步入洞房的猪八戒一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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