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此情景,坐在良益舟身边的曲悠悠忍不住问道:“柱子,你怎么了?”
“啊?哦,没••••••没什么••••••”良益舟答着话,眼睛却看向了对面萧逸。
在众人狐疑的目光注视之下,萧逸突然抱着肚子大笑起来,直到眼泪都笑了出来,他才上气不接下气地说道:“哈哈哈哈••••••我说柱子,兄弟烤的肉味道还不错吧•••••••哈哈哈哈•••••••”
他这话说的莫名其妙,众人也听得云里雾里,曲悠悠性子急,一把抢过良益舟手里的那串烤肉吃了一口,随即却“噗”地一下吐了出来,又“呸呸呸”地清理了一下舌头,这才指着萧逸叫道:“萧逸,你无耻!”
“啊?”坐在曲悠悠另一边的是小欣,听到曲悠悠在骂萧逸,便不解地问道:“悠悠姐,阿逸哥怎么了?你为什么要骂他无耻?”说着话,她顺手接过那串烤肉就往口中送去,也想尝试一下这串烤肉有什么不妥,只不过肖云峰却没有给她这个机会,就在烤肉即将递到小欣的嘴边之际,肖云峰的手已经伸了过来,只不过他并没有去抢那串烤肉,而是抓住了小欣的小手,强行把肉串扯到了自己面前,一口咬了下去•••••
只嚼了一下,肖云峰的眉头就已经拧成了一个疙瘩,他“呸”地一下把嘴里的烤肉吐了出去,吧嗒着嘴唇埋怨道:“阿逸,你在这串烤肉上面放了多少盐哪?”
“不多,不多!”萧逸擦着眼泪道:“还不到半斤呢!”
“半斤咸盐?一串肉上撒半斤咸盐?”小欣瞪着她漂亮的大眼睛问道:“阿逸哥,你这是要齁死人的节奏啊!那今天的烤肉岂不是全都浪费了?”
“不会!”萧逸笑道:“你手里那串烤肉是我专门为柱子准备的,只此一串,你放心,别的肉串没这么咸!”
“阿逸,你这个恶作剧可是有点过分啊!”曲悠悠说道:“你说,柱子怎么惹到你了,你要这么整他?”
“怎么惹到我了?哼哼!”萧逸说道:“谁让他今天先是幸灾乐祸,后来又把我当猴子耍,我不过是报了一箭之仇而已,没占他便宜!”
“你••••••”曲悠悠还要再说,却被良益舟抬手阻止,就见他缓缓站起身来,认认真真地给萧逸行了一礼,口中说道:“阿逸兄弟,以前是我不好,总是挑你的刺,找你的麻烦,虽说我并是想害你,可实际上却也没少给你添堵,现在我已经知道自己错了,请你看在大家都是云峰好兄弟的份上原谅我的过失,今天当着所有人的面我向你保证,从今以后我会像亲兄弟一样对你,以心换心、以命换命,绝不再做故意为难你,让你难堪的事情,如果我言行不一,就让我良益舟修为尽失、生不如死!”
“啊?”万没想到自己的一个小小的恶作剧竟然会引着良益舟说出这么一番话来,毫无心里准备的萧逸登时也是手足无措,不知道该如何是好了。
在场的所有人之中就只有肖云峰深知其中内情,不过他原本还以为良益舟在认识到自己过错之后只会悄悄改过,并不会声张,不料他竟会郑重其事地当着大家的面向萧逸认错,可不管怎么说,良益舟如此法却让他更是满意,此时见大家都不吱声,他便站出来说话道:“嗯••••••嗯••••••阿逸啊,作为一个旁观者,我来说句公平话吧!以前呢,柱子的所作所为确实是有过分的地方,但老话说‘知错能改、善莫大焉’,既然他已经诚心向你认错,还立誓要改正,那你不妨也大度一点,就别再计较从前的那点细枝末节了吧!”
萧逸本不是个小气之人,眼看着良益舟还保持着行礼的姿势弯着腰不肯起身,可见他的态度的确是非常诚恳,再加上肖云峰从旁调解,他心中的那点子愤懑早就被抛到爪哇国去了,于是他也站了起来,拱手道:“柱子兄弟言重了!有道是‘一个巴掌拍不响’,其实以前我也有做的不对的地方,如果非要追究过错,那咱哥俩也得是一人一半,应该各打五十大板才是,哪有只让柱子兄弟你一个人承担的道理••••••”
“阿逸兄弟要是这么说,可就让我越发的羞愧了!”良益舟接话道:“从前咱们两个发生争执,基本上都是我挑的头,你不过是被迫反击罢了,这责任怎么能算在你的头上呢?”
“诶,柱子兄弟,你这话就不对了!”萧逸说道:“如果我说的话做的事都是无懈可击,那你就是想挑头也挑不起来不是?所以我确实也有很大的责任!”
眼看二人你一言我一语,都在把过错往自己身上揽,肖云峰几个心下感动之余也不禁暗自好笑,最终还是小欣第一个看不下去了,抽了个空插话道:“我说二位哥哥,你们的心意我们大家都看的明白,可是你们要是再这么推让下去菜可就凉了,要不这样,我来提个议,你们两个不如碰上一大杯,从前的过结便就此一笔揭过,谁也不欠谁的,你们说好不好?”
“这个提议好!”曲悠悠立刻举手赞同道:“不过一杯似乎太少了些,还不足以体现诚意,要我看哪,得连干三大碗才行!”
“三碗就三碗!”良益舟豪爽地举起酒碗,说道:“阿逸兄弟,今天是个好日子,要喝就喝个痛快,把你的‘桂花酿’换成‘热汤’如何?”
因为酒量有大有小,故而在座诸人之中只有良益舟和曲悠悠的酒碗里倒的是那种名为“热汤”的高度烈酒,而萧逸、小欣和肖云峰喝的都是低度甜酒“桂花酿”,可眼下的氛围如此融洽,再喝“桂花酿”可就不合时宜了,于是不仅萧逸,就连肖云峰也主动换了“热汤”,要陪大家干上三大碗,只有小欣想换酒水的时候却被肖云峰以“小丫头家家不许喝烈酒”为由拦了下来,气的小欣半晌没跟肖云峰说话。
三碗“热汤”下肚,席间的气氛更是热烈,良益舟只觉身上燥热,便顺手扯开了衣领,露出了胸前结实的肌肉,坐在他身边的曲悠悠不经意间一扭头刚好看到这一幕,脸上顿时就是一红,幸好刚喝过几碗烈酒,她那如美玉般洁白莹润的脸颊上已经带了一抹红晕,这才没被人看出来,不料这时良益舟恰巧也转过了头,似乎要说什么话,四目对视之下,曲悠悠生怕被他瞧出端倪,连忙扯了个话题道:“柱子,咱们几个在一起共事也有一段时间了,可我怎么就没有看出来你和阿逸之间还有点龃龉呢?”
“其实也不算龃龉!”良益舟说道:“只是以前我看到阿逸的时候总觉得他不怎么顺眼,所以就喜欢找点茬去怼他!”
“可你为什么会看着阿逸不顺眼呢?”这一下曲悠悠是真的来了兴趣,便追问道:“难道是因为你刚来的时候阿逸不怎么待见你的原因?我记得那个时候为了于冕的事情阿逸确实是对你有些成见,还曾经有意疏远过你,如果是为了这个,那你的心情我倒是可以理解!”
“不是为这个!”良益舟说道:“刚开始阿逸的确对我不冷不热,可自从我把那件束冥甲借给你之后他就不再这样了,不但改口叫我‘柱子’,而且也允许我叫他‘阿逸’,那个时候我就知道,他已经不再为于冕兄弟之死和你受伤的事情责怪我了!”
“那是为了什么?”曲悠悠更是不解道。
良益舟扫视了一眼众人,先端起酒碗一饮而尽,这才说道:“说出来不怕大家笑话!我看阿逸不顺眼是因为••••••因为他跟云峰的关系太亲密,我看了眼热,所以••••••嘿嘿••••••”
听了这话,包括肖云峰在内,众人顿时就是一愣,脸上尽是错愕的表情,唯有小欣难以置信地惊呼道:“你说什么?柱子哥,你的意思是说••••••你在吃醋?可你们都是男人呀,那你怎么会吃醋呢?”
良益舟翻着白眼道:“吃什么醋,别胡说八道!你哥在某些方面的取向很正常,对男人可没有兴趣!”
“那你是什么意思?”曲悠悠迫不及待地问道。
“唉,说起来应该是我小心眼吧!”良益舟解释道:“你们有所不知,我良益舟活了这么多年,虽说也交过一些朋友,但是能以性命相托的好兄弟却是一个也没有,直到我认识了云峰为止,只是我下意识地认为,既然我把云峰当成了自己唯一的好兄弟,那他就应该把我也当成唯一的好兄弟,所以看到他和别人称兄道弟亲密无间,我心里就不太舒服•••••••我这么说,你们能听明白吗?”
“原来如此!”听良益舟的解释,小欣提在嗓子眼的一颗心总算是落回了肚子里,她轻抚着胸口,心有余悸地说道:“柱子哥,你下次能不能一次把话说清楚?哎呦呦,可吓死我了,刚才我还以为••••••以为你变态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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