刀锋临体令人遍体生寒,凛冽寒气迫在眉睫,然而经过无数次的洗礼,我却感觉这刀光无论是角度还是力道,又或者劈砍的时机,总比预料中要差上一点,或许是由于心境的提高,让我的眼界也徒然开阔了许多。
这家伙偷袭的时间固然把握得还算准确,然而实力毕竟还是欠缺了一点火候啊!
当刀光迫体的那一瞬间,我反手握住了匕首一紧,先是一步退开,稍微拉开了一点缓冲距离,偏离了这人预先设定好的偷袭轨道,随即箭步上前,猛然前冲,在那人诧异的目光中,与那寒光对撞在了一起。
叮!
刀锋徒然撞在一起,发出了如同钢铁交击的铮然的响声,然而那个陡然使刀偷袭的家伙却被我给直接逼退,跌落回了房间之中去。
强而有力的凶猛对拼,一瞬间直接压倒敌人的意志,瞧见对方跌回床上,我却丝毫没有停留,徒然欺身而上,匕首在翻转之间划开了几道银芒。
这个偷袭我的家伙哪里料得到我攻击的手段是如此激烈?勉强抵挡两下,胸口便被我划出四五个鲜血直冒的血口子来。
下一秒,我已经一脚踢开他手中奋力挥动的长刀,将匕首一旋,抵在了这人的脖子上,回头一瞥,却见带我来到此地的赵小娜居然抽身暴退,身子隐没在了走廊之后,急切间想要去追,又怕再一次中了敌人的算计,只好按捺着不动,将刀锋抵在这人脖子上低声喝道,
“把刀丢了!”
感受到冰冷的刀锋划过肌肤的冰凉触觉,对方无奈地将手中长刀丢在地上,我低头打量,发现这人脸上的肌肉扭曲,眼角还藏有凶光,显然是杀意未泯,只是给我用匕首死死抵着脖子,不得已放弃了挣扎。
这丫的此刻徒然冒出来,动手即是生死相拼,完全不给我任何喘息机会,想必我的出现早已经落入了敌人的眼皮当中,赶紧用匕首压着他厉喝道,“带路,不然……死!”
掉进陷阱的我异常愤怒,除了对于赵小娜算计的深深的怒火,还有对周莹的质疑,她不是早把一切都安排好了吗,为什么这么快我的身份就会被识破?
还有这个赵小娜,几个月前还是个青春懵懂的少女,怎么转眼又会加入罗兰的洪庐组织,并且帮着这里的人来对付我呢?
这个被我制服住的家伙倒也十分配合,缓缓直立起身子来,指了指前面。我将他往前一推,说你先走,我在后面跟上。他受制于人,倒也不敢说上半个不字,低头朝着前面走了两步,尚未来得及走向门口处,我却听到一阵“咔擦”之声,四堵墙壁中突然喷射出白色的浓雾,从地上蔓延开来。
瞧见这浓雾喷现,这个被我制住的家伙双眼突起,也是一脸激动中带着恐慌,朝着前方大喊道,“我还在里面呢,不要放……”
我不清楚到底是哪儿出了问题,瞧见他一脸激动地大喊,情知不妙,一脚便踹开这个家伙,足尖一点,奋力朝着走廊深处迸射而去。
两扇大门在自动关闭,一旦被困在这个地方,难免会成为瓮中之鳖,我一跃而出,将夺来的长刀横着放置,卡在了那缓缓重合的暗门之中,不让它闭合。
这大门两侧有着齿轮咬合,有巨大的力道源源不地传递到我的手上来,发出齿轮摩擦的“咔咔”之音,我身子一沉,双腿扎马,爆发出了巨大的潜力,一声高喝,那扇门轰然作响,居然给我扳出了一道可供人出入的门缝来。
而到了此时,背后那涌来的白色烟雾已经近在咫尺,蔓延到了我的脚边,我再也没有等待,脚尖抓地,倏然就越过这门缝,穿到了另一边,而当我刚刚站稳,身后的门终于再次沉重合拢。
大门关闭之前的那一秒钟,我还能瞧见那个被我一脚踹倒的家伙正在爬起来,疯狂朝着我这边跑,可惜浓雾渐深,化作潮水一般将此人淹没,瞬间我就瞧见他皮肤开始发黑变紫了,脸上的肉在一块块地腐化。
这玩意当真歹毒无比,居然具备如此强烈的腐蚀性,倘若我没有急着跳开的话,恐怕此刻下场也必会和他一样。
看到这里,我心中震撼,逃出生天的我并没有脱离危险,冲到门后正要寻找出路离开,立刻有三道疾风朝着我的胸口和双腿射来,对方出手把我时机异常精准,劲风也是武断凌厉。
我急忙侧身之间,闪开了两道疾风,然而左脚却躲避不开,被这强弩扫中,一阵剧烈的疼痛从小腿蔓延而来,低头一瞧,却见大腿贴着强弩划过,被割伤了一道血口,还在我浑身紧绷的肌肉足够结实,这强弩并未直接插进我腿上,而是沿着表皮划过,又射向了刚刚闭拢过来的大门。
左腿上的剧痛感让我身体前倾了一下,而当我抬起头来的时候,却看见一个身披黄袍的中年人,已然出现在了距离我不到十米处,他光着一双脚丫子,穿着打扮都不像是中原人,应该是个来自异国的喇嘛僧。
长廊中射下昏暗的灯光,我被这个喇嘛僧人堵在走廊中进退失据,不由得紧紧抓住了匕首——我的雷击木剑一直放在周莹的汽车后备箱没有取出来,此刻手中唯一的武器便是这把匕首。
趁着对峙的功夫,我也开始大量周遭的环境,这长廊格外狭长,两边有着无数道暗门,而在头顶的天花板上则镶嵌着一个又一个装饰的黑色小格子,让这里的气氛看起来格外压抑。
此间布置颇为蹊跷,无论是灯光还是摆在我头顶上的那些暗格,甚至连脚下的地砖都并不呈现出规则的排列,而是依照着某种我看不透的规律,显然地下必然有着极其厉害的法阵布置在其中。
此地不能久留,看来又是个凶险的去处啊!
我长舒一口气,捏紧了双拳,骨节咔咔作响,一步一步地走上前去,当我走到了第三步,这个穿着黄色僧袍的家伙紫终于说话了,他的语调十分古怪,应该是印度的口音,并不清晰,但我勉强还是能懂,“请问这位朋友,为何要闯入我们这里来?”
我站定身子,指着这家伙说道:“你也是这个组织中的人?我这次过来的目标并不是你,还是赶紧离去,免伤和气,让你们的庐主出来跟我说话吧!”
既然事情败露,我也不必藏着捏着,直接将矛头指向了罗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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