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好在他们已经调配出了毒蘑菇的化验试剂纸,只要用棉签采集然后直接用试纸测试,就能够确认锅具上有没有毒素残留。
所以这些锅具不用再拉回科搜研,直接现场检测筛查就好了。
只不过有一点唐泽不敢保证,那就是他们所做的一切会不会成无用功。
这个案件因为是下毒,犯人做这件事的时候非常的小心,根本没有留下太多的线索。
而且因为是远程投毒,不像是柯学案件中那种当面在食物下毒,所以连个嫌疑人都没办法锁定。
所以唐泽也只是从心理学的角度赌一把,赌犯人会扔掉带毒的锅具。
一个个锅具被不断从垃圾山拿起,然后交给一个个小组进行验证。
而伴随着其中一位年轻鉴识员的兴奋大叫,唐泽的脸上也露出笑意。
因为这一次,他赌赢了。
在一个小锅之中,检测出了相关的毒素。
没有任何的犹豫,他们立刻带着这个小锅返回了科搜研。
提取了锅面上的指纹后,将其和这次案件相关的所有人员的指纹进行对比。
而指纹比对一致的人,不是他们怀疑的吉野美玲,也不是广川礼奈或者植田荣子。
是那个一直不起眼,直到现在都没有查出对方和植田荣子有任何矛盾的福元政子。
她是三人之中年龄最大,也是唯一对植田荣子没有抱怨的。
本以为她因为上了年纪,所以是老好人的性格,但没想到暗地里却想要置人于死地!
“可是为什么呢?”
越水七不解的看着屏幕上显示的证据,脸上满是不解:“她好像没有杀死植田荣子的动机吧?”
听着越水七的话,看着眼前的证据,不知为何唐泽脑海中闪过了那个孩子从他手中抢过的纸飞机。
那个纸飞机虽然在一堆杂物之中,但却放在了最上面没有被东西压到,看上去被对方很小心的放着。
“那个孩子好像挺宝贵一个纸飞机的。”唐泽开口道:“他应该有带过来,你去检测一下指纹。”
“前辈,你是说...”
听到唐泽的话,越水七愣了一下,旋即也反应了过来。
“我没什么证据,但就是单纯的直觉。”唐泽摇了摇头道:“一切看结果说话吧。”
虽然还没有进行验证,但唐泽却有一种莫名的自信,好像自己的判断没有出错。
当然,或许这种感觉不单单是因为直觉,还因为他相信案件中调查到看似毫不相干的事情,其实都是有隐形关联的。
将纸飞机交给物证鉴定员做接下来的对比,唐泽两人下楼的时候又叫上了高木,三人一同朝着福元政子的家赶去。
“经过比对,我们确定毒蘑菇汤就是你做的。”
看着福元政子,唐泽拿出证据道:“我们在垃圾回收站找到了带有毒素残留的锅具,并在上面找到了你的指纹。”
“另外这个飞机也又你的指纹。”
越水七拿出手机调出照片,福元政子看着那用绿色广告纸做的飞机,平静的脸上第一次有了变化。
“山下君...”
福元政子呢喃了一声,旋即看向三人:“你们发现了啊,真是厉害。”
“是前辈的直觉。”
越水七道:“后来在纸飞机上发现了你的指纹,我们才确信了前辈的推测。
您是为了植田山下那孩子,所以才选择下毒的吧?”
“没错。”
福元政子点了点头:“我曾经也是个很讨厌反锁邻里关系的人...”
伴随着福元政子的缓缓讲述,他们知道了这起案件的始末。
福元政子很早就离了婚,孩子也判给了丈夫,但年轻的时候她并不觉得这样的生活有什么不好。
无拘无束,也不需要照顾孩子,日子再没有那么潇洒了。
对于她来说,那个时候的家就是晚上睡觉的地方,什么邻居之类的,不过是上下班会碰到的重复路人罢了。
但是当上了年纪,朋友也渐渐跟随孩子居住,没有人陪她之后,渐渐地在家的时间变长了,一种恐惧油然而生。
她开始害怕,一个人住在房间里面,万一哪天倒下都没有人发现。
这样的念头开始在脑海环绕,从阳台上看谈笑往来的邻居们,她开始想要让谁记得她。
于是她开始积极的参加近邻之间的活动。
然后在那一天的院子里,参加活动的她遇到了正在哭泣的植田山下。
看着他手臂上的淤青,福元政子将他带回了家,给他处理了伤势也知道了他是植田家的孩子。
只不过在询问他伤势是怎么来的时候,植田山下却一直保持着沉默,怎么也不肯说。
开始她以为对方是被别的小朋友欺负了,也没有往太过在意。
只不过看着闷闷不乐的男孩,她拿出纸张教会了植田山下叠纸飞机。
那是她从妈妈那里学来的,只要将折好的飞机丢出去的时候大喊“不开心的事,快飞走”,就能够将烦恼丢走。
她叠好飞机,手把手的让男孩尝试,果然他沉闷的脸上露出了笑容。
“那之后,我们之间的关系就变得亲近了。”
福元政子缓缓下,脸上不自觉露出了和善的微笑:“虽然那孩子还是不怎么说话,但是一起折飞机,一起吃点心、做作业。
我好像真的有了一个孩子,让我想到他就开心。
但是我总是在他的身上发现伤势,这让我总是担心不已。
我开始担心是不是在学校被霸凌欺负了,是不是该让他的妈妈去学校谈一谈之类的。
多管闲事的我,便前往了植田家打算和对方的母亲谈一谈。
然后我就在门口听到了山下君哀求的声音,让妈妈不要打他。
因为房门没关,我就偷偷的看了一下,发现植田荣子拿着穿鞋棍打他。
那一瞬间,我就明白了,原来山下君身上的淤青和伤口不是什么霸凌,而是他的母亲在虐待他!
我想着一定要阻止虐待,就上门去找了植田荣子,可是对方根本不承认,也完全没有和她交谈的意思。
我也越来越着急...”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