袁帅咬牙切齿,说道:
“夏法师,其实我不是为了钱,只是路见不平拔刀相助!你想想啊,一个八十多岁的老太太,竟然和一个十几岁的少年混在了一起,这不是有伤风化道德败坏吗?就算是做了鬼,也不能这样无耻吧?我身为道门弟子,满腔正义,决不放过这对狗男女!”
夏正阳斜眼看着袁帅:“满腔正义?从来没见过你这种厚颜无耻之人!”
袁帅也不生气,嘻嘻笑道:“法师,我们现在不说这个,说说怎么捉鬼吧。”
夏正阳说道:“跑得了和尚跑不了庙,我们去那个坟场看看,那里才是关键点。”
袁帅连连点头,拉开车门说道:“那你稍等一下,我去通知一下主顾,让他加点钱……”
夏正阳哭笑不得,刚才的满腔正义呢?
袁帅已经下了车,屁颠颠地跑向楼道。
十几分钟后,袁帅领回来一个其貌不扬的中年男子,便是主顾王某。
袁帅拉开车门,对王某介绍夏正阳:“这是我大师兄,茅山派最厉害最帅气的法师,特意前来帮我。有我大师兄在,你放心吧,一定将那两个恶鬼手到擒来!”
王某却不大相信,只是礼貌性地点头,迟疑着说道:“多谢前来帮忙,可是……这位法师也很年轻啊,能行吗?”
夏正阳转过脸来,看着王某,冷冷说道:“如果我收拾不了那两个鬼东西,就把这个袁帅掐死,向你赔罪!”
袁帅打了一个激灵,嘀咕道:“卧槽,你捉鬼失败就要掐死我,这是什么道理?”
夏正阳看着王某,问道:“那个坟场在哪里,现在带我去!”
王某被夏正阳的气势震慑,没敢再说,上了车,给夏正阳指引方向。
凌晨两点,夏正阳等人出现在坟场上。
坟场不大,在一片菜地之中。
王某带着夏正阳和袁帅,来到一座低矮的坟头前,说道:“就是这个坟墓,我看见那一老一小两个人,在这里做不要脸的事,就骂了他们,谁知道他们是鬼,缠住我不放了……”
“真特码多管闲事,人家乐意,你管那么多干嘛?”
夏正阳低声骂了一句,然后扯开裤子拉链,冲着坟头就尿,口中说道:“来来来,看你们这座荒坟,也是一年四季没人祭扫,赏你们一泡精炼二十年的童子尿,浓郁纯真,堪比琼浆玉液!”
王某看见夏正阳的狂放模样,大吃一惊。
夏正阳尿得酣畅淋漓,黄河之水天上来,大珠小珠落玉盘,大弦嘈嘈如急雨,小弦切切如私语,一泡热腾腾的尿,全部尿在了坟头上!
“狂徒欺人太甚——!”
忽然间,坟墓里传来竭斯底里的怒吼,随后阴风一动,两道鬼影飘出,直扑夏正阳。
其中一道鬼影,是个白发老太太。
另一道鬼影,却是个红颜少年,十七八岁的模样,眉清目秀。
夏正阳收了家伙,来不及拉拉链,便抽出桃木剑,喝道:“大胆鬼魅,可知道茅山弟子在此!”
两道鬼影绕着夏正阳飘了一圈,忽然左右攻来,各自咬牙切齿,鬼脸狰狞。
“找死!”夏正阳冷笑,祭起桃木剑横扫而去:“吾有宝剑,七星耀芒!”
嗖地一声,两道鬼影都被桃木剑拦腰扫断,变成了半截鬼。
以夏正阳的实力,是绝对碾压这两个鬼东西的,所以一招致胜,不用出第二招。
这两个鬼物修为不够,被桃木剑拦腰扫过,鬼影断开,一时间难以再次团合。
老太太的上半截缓缓落地,脸色极为痛苦,在地上爬动,向着少年的鬼影招手,艰难地说道:“相公,相公……”
少年的鬼影这时候也断为两截,上半截向着老太太爬来,面色悲苦,说道:“娘子,是我害得你受苦了……我没用,不能照顾你周全,枉为男子啊!”
白发老太太忽然笑了起来,一脸幸福:“和相公死在一起,妾身知足了……”
看这场景,还真有些凄凉。
王某打了个激灵:“噎,好肉麻!”
袁帅却开始得意了,从地上摸起一根树桩,向着老太太和少年的鬼影乱打乱抽,口中骂道:“不知廉耻道德败坏的鬼东西,今天让你们知道我的厉害!先前不是很牛逼吗?来呀,再来呀!”
两个鬼影被袁帅抽打得浑身哆嗦,渐渐缩小。
其实鬼魂的特性并不是怕痛,而是被活人攻击的时候,有阳气冲撞,侵蚀他们的阴气,所以会让他们感到痛苦和畏惧。
袁帅虽然没有道行,但毕竟是个大活人,每次攻击,都有阳气冲击这两个鬼影。
鬼影感觉到自己的阴气渐渐流失,即将魂飞魄散,自然悲苦伤心,仿佛人之将死。
“袁帅够了!”夏正阳喝止了袁帅,看着在地上挣扎爬动的两道鬼影,说道:“你们两个鬼东西,不知廉耻,鬼混在一起也就算了,为什么还要骚扰活人?”
老太太大怒,抬头看着夏正阳,说道:“你才不知廉耻!我与我相公,是明媒正娶三礼六聘的夫妻,如何不知廉耻了?”
少年却冲着夏正阳磕头,叫道:“法师误会了,这位老妪,真的是我的结发妻子。她坚守妇道,一生没做过任何出格的事!”
袁帅哈哈大笑:“坚守妇道?这么说,我还得给这老鬼立一个贞节牌坊?”
老太太怒道:“我本来就有贞洁牌坊,何必要你来立?”
夏正阳阻止了袁帅,皱眉问道:“老鬼,你果真有贞节牌坊?”
少年磕头,说道:“回禀法师,我十六岁和妻子成婚,十八岁身亡。妻子守寡一辈子,替我抚养孩子,孝敬父母,八十岁才死。乾隆五十六年,当地县令朱恒全,表奏朝廷,赐我妻子贞洁牌坊一块,还有牌坊门楼遗迹,现存于磨盘乡五里拐一带!”
夏正阳吃了一惊,愕然问道:“莫非这老妪,就是磨盘乡的朱陶氏?”
因为夏正阳读过本地县志,又过目不忘,所以记得磨盘乡有一个贞节牌坊,为朱陶氏而立。
少年急忙点头,说道:
“正是如此,我是朱三,原籍磨盘乡,妻子娘家本姓陶。因为我死的早,魂魄的容貌,还是十八岁的模样;妻子死的迟,容貌是个老太太。妻子死了以后,子孙将我们合葬,所以我们又在一起了……结果被误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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