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熙路,吴岚将车子直接开在一家五星酒店地下停车场,一直尾随的三辆车子却没有进停车场,而是分散在停车场三个出口外面。
一名保安模样的人见车子停在门口,就走了过去,敲下窗户。
“对不起,这里不能停车……”
话没说完,窗户缝隙递出一个证件。
保安一看,忙道歉:“警官,不好意思。”
车内人点点头:“正在办案。”
“好的好的。”保安没有继续停留,转身离去。
这时停车场走出一名身穿风衣、头戴毡帽的女人,女人架着墨镜,超短裙配以薄T桖,将身材勾勒的妖娆多姿。
女人身材高挑,落步沉重,从后面看,和男人没有区别。
双手插兜,就来到五星酒店不远一座广场,此时广场集聚了大量悠闲的人,时尚男女不时耳鬓厮磨。
现在是大夏天,正是女孩们放飞自我打扮的时节,不时有穿着各色丝袜的女孩们走过。
女人看着这些穿丝袜女孩,虽然墨镜挡住了眼睛,但仍感觉到其内心的嫉恨,牙将嘴唇几乎都咬破。
右手在风衣兜里掏出一枚物什,只露出半截,阳光照射下,反射寒光,赫然是一把利刃。
女人四周打量,开始寻找自己目标,她脸颊不断抽搐,显然激动之余还有一丝兴奋。
很快一名女孩出现在视线内,那女孩身材纤长,穿着短裙和黑色丝袜,肌肤如玉,吹弹可破,扭动之间香味扑鼻,顾盼间艳丽无双,活生生一个人间尤物。
“狐狸精,都是你们这些狐狸精,我老公才整天不着家,不要我的。”
女人迅速朝那丝袜女孩靠过去,手中死死捏着利刃的把柄,四周人潮拥挤,就在和女孩交错之际,女人猛地掏出利刃——一把小刀,凶残的朝女孩大腿狠狠割去。
女孩突然回头冲她神秘一笑,右手迅疾握住女人拿刀的手腕,重重一扭,女人惨叫一声,手中小刀当啷落地。
四周人群听到惨叫,纷纷躲避。
女孩打掉女人手中小刀后,左手从随身包里掏出一把手铐,立即将女人铐上。
“吴岚,这次你跑不掉了!”
女孩掀开女人头上毡帽,摘下墨镜,露出她本来面貌,赫然正是吴岚。
“你怎么认识我?你……你认错人了!”
吴岚还待狡辩,女孩鄙夷的一笑:“我们已经跟踪你两天,你的一切犯罪事实我们都清楚了,跟我们回警局吧!”
女孩说话间,外围又冲上来几个人,其中一名身材高大、面容俊朗的男子对女孩道:“你没事吧?”
女孩摇摇头。
俊朗男子正是刚才和保安对话的人,他掏出证件在吴岚眼前一晃道:“我们是荆江区分局民警,我叫苏木,现在怀疑你和几起恶意伤害案有关,请跟我们走一趟!”
此时吴岚面如死灰,呆愣了片刻,突然歇斯底里的挣扎喊道:“都怪那个狐狸精,要不是他抢走我丈夫,我也至于割别人大腿。”
苏木摇摇头:“你痛恨第三者,我们理解,但你将怒火发泄到别的女人身上,不觉得过分嘛?废话少说,走!”
苏木将吴岚交给身后几人,押着他上了车。
广场上众人这才醒悟过来,一时都议论纷纷。
“原来这就是那个割腿狂魔。”
“没想到割腿狂魔竟然是个女的!”
苏木上下打量女孩笑了笑。
“有什么好笑的!”女孩一瞪眼。
苏木道:“从来没见过你这么打扮,感觉怪怪的。”
女孩却是陆尘离。
原来两天前,苏木判断出嫌疑人车在停车场,专案组当天就收集了所有停车场录像视频,通过比对筛选,马上查出吴岚的车牌号码。
通过车牌号码再查出吴岚身份和家庭住址。
这才有了今天引蛇出洞,让陆尘离引|诱吴岚出手,从而一举将其抓获。
回到派出所,马上专人审讯,吴岚吓坏了,竹筒倒豆子,一五一十的全交代了。
至此外间传说的割腿狂魔案落下帷幕。
事后当民警将吴岚行凶一事告之其丈夫后,她丈夫怔呆了,在他心目中,自己妻子一向胆小懦弱,没想道竟然是割腿狂魔。
监押期间,因为吴岚情绪极其不稳定,心理医生看后,告诉民警,吴岚患有心理疾病,一开始割腿是报复,后来已经成为一种追求刺激的乐趣,这是典型的变|态心理。
至于其犯罪时是否有自控行为能力,就要进一步诊断。
不过这已经和警方关系不大,他们将材料整理完毕移交检察院,检察院是公诉也好,不公诉也罢,社会影响已经消除,这就算结束了。
几天后,割腿狂魔案,又叫专案召开了庆功宴。
荆江区分局局长赵朝南也到场了。
赵朝南一看到苏木,笑着一拍他肩膀:“好小子,击毙歹徒的二等功还没下来,这又立大功了,真行!”
吃饭间云铮再次旧话重提,让苏木去市局刑侦支队。
赵朝南却笑着阻拦:“云老,你就别抢我的人了,这样的一等一人才,我是不会放走的。”
云铮见赵朝南阻拦,而苏木又不愿意走,只得遗憾作罢。
临走前,陆尘离特地将苏木拉到偏僻角落。
“你真的不愿意来市局,一辈子就打算干交警下去?”
苏木耸耸肩膀:“干交警挺好啊!”
陆尘离瞅瞅苏木,点点头:“是挺好,有人跳热舞给你看,又有视频主播迷妹,还有人一天介绍一个女孩给你认识。”
说完,陆尘离头也不回的离开。
苏木一摸鼻子,奇怪的喃喃自语:“这些她怎么知道?”
……
割腿狂魔案结束,专案组也随之解散,苏木再次回到春风路T字路口执勤。
期间交警大队也特地召开了会议,重点表扬苏木。
会上,钟鸣大队长笑呵呵的将苏木一顿猛夸,最后戏说苏木是“最不务正业的交警”,其语气虽有些遗憾,却又满是骄傲。
苏木知道钟鸣意思,自己立了两次大功却都和交警无关,这让钟鸣当然遗憾。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