戴安娜·李斯特引导着他们登上一辆庞大的地下列车,列车的宽度并没有依照国际标准设定。除了列车启动时带来的惯性以外,车辆运行十分平稳就好像是在轨道上滑行,事实也确实如此,这辆列车的轮轨并没有与铁轨接触而是依靠电磁斥力支撑着车厢。虽然列车的外表看起来简约先进,但车厢内部装潢却十分复古,他们所处的列车车厢全都由名贵的木制家具装饰,暖色的灯光和墙纸、柔软的车窗窗帘、钉在地上的雪茄柜和酒柜无不让人感觉自己身处19世纪豪宅里的会客厅而不是一节过分宽大的列车车厢。
她打开酒柜给他们送上了两瓶葡萄酒,然后就进入了另一节车厢,将其他人留在了这里,没有与这支复仇者小队有太多交流。正当他们都以为戴安娜·李斯特要把他们留在这里的时候,两个推着保温推车的服务员进入了车厢。推车上有很多不会过分精致的食物,当山姆·威尔逊询问这里墨西哥塔可的时候,服务员表示列车上的厨师能立刻做一份,而且厨师长会相当高兴有人能够品尝他做的食物。
“我有点喜欢这个地方了。”山姆·威尔逊从未见过拉托维尼亚的皇帝,因此心底还有些不安,不过那份塔可和冰淇淋安抚了他的紧张情绪。巴基·巴恩斯的表现要冷静得多,因为他相信自己的朋友史蒂夫·罗杰斯。“这里的装修比一些政客名流还要有品位。”山姆·威尔逊压低声音,就好像车厢里装着窃听器一样,“我们接下来要见的是個什么样的人?”
“难以理解。”娜塔莎·罗曼诺夫说道,“他有很多常人难以理解的计划,事实证明那些计划都会在未来的关键时刻派上用场。而且他擅长使用语言和手段引导他人完成他的目的,所以和他说话的时候一定要小心。”
“很有远见和人格魅力。”史蒂夫·罗杰斯给出了自己的答案,“我其实参与过东欧的反恐行动,那些行动就是由他发起的。他的军队深入东欧拯救被Nazi屠杀的平民,所以我才会把你们带来这个地方,我相信他的正义感。”
“听起来是个很聪明的人。”巴基·巴恩斯好奇地问道,“所以他建立了一个国家?”
“像是托尼·斯塔克?”山姆·威尔逊思考了一会,“一个帝国?”
“考虑到对他的教育背景的少量了解,我对他的独裁手段完全不惊讶。他有这个能力和决心,所以他花费了好几年时间进行准备工作,我了解过其中一部分。”娜塔莎·罗曼诺夫点了点头,“过去巴尔干半岛可都是间谍和特工的中转站。这里社会混乱,走私频繁,行政部门的执行力几乎为零,执法部门更是摆设,任何间谍到了这个地方都能够轻松抹掉踪迹。”
“我证明这是真话。”巴基·巴恩斯咧嘴一笑,“不过我还是被找到了。”
“以后在这个地方躲藏就没有那么容易了,我听说他们第一天就抓了近千名间谍,还有不少美国国家民主基金会的人。”娜塔莎·罗曼诺夫继续说道,“他对我说实行暴政的目的是为了消灭暴政自身,如果你们知道他在联合国总部的表现就不会那么惊讶了。他强迫联合国代表签署了一份具有法律效力的协议,承认拉托维尼亚为一个合法国家,谁也不敢打破那份协议,因为那代表着他也不会遵守国家之间交往的最后底线,即《核不扩散条约》。”
列车车厢里也有一台电视,巴基打开电视之后找到了自己感兴趣的频道。坐在演播室里的主持人展示了一副如今地拉那的街景以及平民日常生活视频,从电视上可以看到如今的阿尔巴尼亚的夜生活相当安全,平日里那些拿着枪械上街到处闲逛的匪帮已经消失不见了,阿尔巴尼亚平民也没有对路边停靠的喷涂金色天鹰的高大装甲车感到恐惧。
“当你们看到如今阿尔巴尼亚人能够带着妻子女儿走在街上的时候,你们要记住是谁拨开了笼罩在他们头顶的乌云!血与火是走向和平的荆棘之路,皇帝为我们走过了那条路,我们得到了安全,我们得到了和平,这都是因为皇帝走过这条路时为我们流的血。是他褒奖公正,惩罚不端,将这个世界上最重要的公平与正义赠予了我们。是他让我们的生命不再是混乱社会下的廉价消耗品,是他让我们重新拥有了价值。丢掉无用的宗教信仰和对虚假自由的向往,抛弃对财富的盲目崇拜,这个世界上唯一的自由就是人类种族的自由,唯一的正义就是人类种族的生存。拉托维尼亚人将会成为第一批移民外星球的人类,勤劳工作吧公民,我们将会是这个世界上最进步的人类!”
“这样听起来就有些疯狂了,这里就没有民主选举之类的事吗?我是说……你们懂我的意思,我可不觉得这里是什么好地方。”山姆·威尔逊指着那台那台电视,有些厌烦地说道,“我们一定要看这玩意吗,兄弟?”
“莪听说你要为他们提供庇护,我的朋友。”王城的私人会客厅里,换了一身衣服的特查拉见到了拉托维尼亚的皇帝。
身着金甲、身高三米的禁卫军和国王卫队一同站在会客厅门外,共同保卫各自君主的安全,但是汉谟拉比并没有将眼前这五个身上带着伤痕的女人放在眼里。就算她们使用了个人护盾和振金长矛,他也能在第一时间杀死她们所有人,让她们留在这里完全是出于对盟友的尊重。
特查拉闻到了空气中若有若无的消毒水气味,还有主座上那个人的衬衣上散发出的橡胶气味,就好像他刚从手术室里出来。
“你说得没错。”拉脱维尼亚皇帝平静地说道,然后拿起叉子切下一块蜜桃派塞进嘴里,“我认为你在经历那场冲突之后需要一些食物来补充热量,所以我要求把会客用的葡萄酒改成了蜜桃派和可乐。”
“你对我有所隐瞒。你的士兵一直在监视整件事,但你有能力将凶手直接交给我。”
“拉托维尼亚与瓦坎达私交甚好是事实,拥有许多合作项目也是事实。你即将成为一国之君,所以请不要那么幼稚,拉托维尼亚没有这么做的理由,我的战士阻止浩克与罗斯、摧毁驻德美军已经表明了拉托维尼亚的善意,你还想要我怎么做?”
“我……抱歉,我的情绪太过激动了。想到你为那个凶手提供庇护,想到那个凶手与我近在咫尺,我就无法控制住自己的脾气。”特查拉深吸了一口气,然后缓缓吐出。“所以你打算让拉托维尼亚成为法庭吗?瓦坎达相信拉托维尼亚的公正,长久的合作让我们能够相信这一点。”
“拉托维尼亚不会成为法庭。”
“那你为什么要为他们提供庇护?”
“为他们提供庇护是因为我需要史蒂夫·罗杰斯,我不仅需要他协助军警部门打击恶性犯罪,我还需要他成为舆论标杆,引导民众去怀疑美国精神。你的父亲相信美国精神,所以他一心想着彻底开放瓦坎达,梦想着交流与贸易能让瓦坎达成为阿非利加乃至整个人类社会的引导者。”
拉托维尼亚皇帝的直白让特查拉很是恼火,但他还是耐着性子听了下去。
“但是平等与自由不会上门,彻底开放瓦坎达意味着一场明面上的战争和一场水面下的战争。如果瓦坎达拒绝出口振金,不出几年联合国就会以瓦坎达没有民主和自由为借口发动战争。如果战争失利,他们就会给予瓦坎达周边国家的军阀资金,鼓动他们制造混乱。又或者切断瓦坎达周边各国的粮食援助,播撒带有病毒的种子来制造饥荒,引导难民涌向瓦坎达彻底压垮瓦坎达的粮食供应能力,同时派遣非政府组织成员在瓦坎达街头抗议,引导瓦坎达政府强力镇压然后引发更大的反抗等等。”
拉脱维尼亚的皇帝慢条斯理地说出了几个残忍的单词。“我随手就能列举一大堆手段,不需要战争就能让瓦坎达彻底崩溃然后掠夺振金……我并非在污蔑你的父亲,他是个好人,但是好人并不代表他是一个合格国王和统治者。他的决定说明了瓦坎达王室的政治教育缺失,说明了他的天真与短视,相比起冬日战士,你更加需要关心瓦坎达的未来。”
听到这里,特查拉连吃东西的胃口都没有了。
“你的建议是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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