旺达小心翼翼推开了纽约圣所的房间,轻手轻脚地走了进去。
房间里没有开灯,巨大的沙发如同匍匐在黑暗中的怪兽那样喘着气,空气里充斥着熏香以及各种旺达难以描述的气味,只有不断闪烁切换的电视机光芒以及电视剧里那浮夸且毫无诚意的笑声。年轻的女巫走向沙发侧面,她感觉自己走进了某个诡异的房间,这里的一切都在窥探着她的思想。灾厄女士摘下了面具,她不断按照遥控器,似乎没有察觉到旺达的到来——萨洛蒙把旺达留在了纽约圣所自己去查找线索,在离开之前他打开了一扇通往她所在的顶层公寓的传送门。然而旺达并没有立刻选择回家,而是向丹尼尔法师打听灾厄女士的房间位置。要来到这个地方并不容易,纽约圣所有许多房间通往各个常人难以想象的房间,如果走错的话就很有可能会永远迷失并且无法返回现实世界。
因为旺达的导师是萨洛蒙,所以她才会被允许涉足圣所大厅以外的地方。
电视机不断闪烁的光芒将灾厄女士的脸庞笼罩在一片难以看清的快速频闪当中。在旺达的第二视觉里,灾厄女士的面目模糊不清,每当她下意识想要看清时,就发现出现在自己眼前的只有璀璨的星光,宇宙中宏伟壮丽的奇景与辐射充斥着她的视野
房间突然亮了起来,旺达吓了一跳,下意识寻找藏身的地方。
“你是来聆听秘密的吗?”灾厄女士转头看向旺达。
她的眼睛前所未有的清澈,疯狂的迷雾不知何时尽数散去,无数星辰的奥秘在她的瞳孔里流转。尚未关闭第二视觉的旺达甚至没来得及回答,就因为大脑无法承受这样的压力而昏倒,一头栽倒在了沙发上——那是种难以言喻的感觉,就好像将高压电缆与大脑直接连接那样,器官来不及处理也根本不可能处理这样混乱且危险的电信号。灾厄女士似乎也被吓了一跳,手里的果汁差点洒了出来,因为旺达的脑袋正好砸在她的大腿上。不过她还是稍稍思考了一会,随即伸出手轻抚旺达的长发。
还好,没有发烧。
灾厄女士满意地点点头,继续拿起遥控器切换频道。
“旺达醒了?这种事不用给我打电话,把她送进传送门就行。”萨洛蒙拿起话筒说道。一条包装在锡纸里的巧克力从他面前缓缓飘过,紧随其后的是一袋软糖、一根钢笔和一瓶墨水,飘在最后的是一只张牙舞爪、不断缓慢旋转的灰色短毛猫。“这里信号不好。毕竟现在是在太空,普通的通讯方式有延迟。柴郡猫,不要抓电话线!”他揪住猫咪蓬松的尾巴,灰色短毛猫发出一声悠长的猫叫声,“好了,老家伙,我会尽力寻找解除你们家族诅咒的方法。但是不要催促,我只是让德拉姆兄弟当一次向导他们就给了这个条件。我知道是你在背后指使……哦,你还知道不好意思?”
萨洛蒙挂断了电话,因为丹尼尔法师在被他戳破小心思之后立刻从电话前逃跑了,接替他接电话的是住在纽约圣所盆栽里的双头蛇,也就是那个每天朝别人搭讪的双头蛇。每个圣殿秘法师都被它烦得不行,萨洛蒙也不例外。
德拉姆兄弟的家族诅咒与劳拉·克劳馥的丛林探险虽然都是他手头上不得不完成的任务,但这并不意味着他没法处理不朽之城的工作了。天空航母在脱离重力束缚之后就朝着一个固定的方向前进,由于这是一艘用于航空航天但却没有装备产生重力引擎的舰船,因此所有家具都被死死地钉在地板上,但某些小零碎就没有这个待遇了。在天空航母和天空战列舰旁边,大量突击运输艇正在安全距离内护航。突击运输艇虽然不是专门用来进行虚空作战的战斗机,但却同样拥有不错的虚空航行能力和机动性,用来护送天空航母再好不过了。
他之所以出动如此大的阵仗就是为了参加一场谈判,这些武装力量就是他谈判的筹码。
因为对方不会允许他就这么登上他们的空间站。
谷蓐/span蒂塔全副武装,对于即将发生的冲突跃跃欲试。
她身着仪式盔甲,手持萨洛蒙锻造的长剑和等离子手枪,她相信如果对方再次拒绝,她将会凭借手里的武器和训练有素的姐妹会武装人员碾碎对方的一切防御措施,为她的主人夺取这座空间站。萨洛蒙再次拿起电话,向空间站的主人发送了一条信息,“最后一次警告。开放登陆机库舱门,要不然我就把这座空间站连同里面的绿皮寄生虫炸碎。”
在连番警告(威胁)之下,空间站的登陆舱门缓缓打开。三架拥有强大火力、涂着黑色与金色涂装的突击运输艇鱼贯而入,等到舱门重新闭合,气压重新稳定之后,萨洛蒙才与蒂塔一同走了下了坡道舱门,与迎接他们的武装人员面对面。
“好就不见,尼克·弗瑞。”秘法师抱着手,面无表情地说道,“可以让你的那些小虫子让开吗?你难道以为这些武器对我有威胁吗?”
“你来这里干什么,小兔崽子!”前神盾局局长看起来快要爆炸了,不过他还是让安保部队降下枪口,因为他知道萨洛蒙说的是实话。哪怕萨洛蒙身后那些穿着动力装甲的武装人员不动手,身着深红色圣骸布长袍的萨洛蒙都可以一瞬间杀光这里所有人。
“这不是你的飞船第一次在这附近巡逻了!”
“为了避免那些绿色的外星人偷跑到地球上。”萨洛蒙转头示意姐妹会把他们此行的目的地搬下来。在尼克·弗瑞警惕的目光中,姐妹会像是扔垃圾一样把一具保存在装甲玻璃里的尸体扔了下来。“你答应过我的,尼克·弗瑞。斯库鲁人永远不能去到地球。”秘法师说道,“但你却没有履行承诺。”
前神盾局局长仔细分辨这具斯库鲁人的尸体。尸体的胸腹部有着一个巨大的伤口,看起来很像是某种爆炸物形成的,除此之外还有被缝合但却短了一截的肢体上。他一边看着萨洛蒙一边和身边的一位人类女士对话。“这不是我们的人。”尼克·弗瑞似乎通过某种渠道获得了确认,“你们是在哪里找到他的?”
“用‘它’,尼克·弗瑞。”萨洛蒙看了眼那个人类女人,“在我的基地的升降梯里。”
哪怕不施展探索心灵的法术,那个女人在萨洛蒙的目光转向她时还是表现出来巨大的惊恐。虽然她隐藏得很好,但萨洛蒙是一位施法者,阅读毫无防备的心智就如同翻阅一页纸那样轻松。这是一个伪装成人类的斯库鲁人,很有可能是卡罗尔·丹弗斯当初救下的众多斯库鲁人中的一个。
“如果他伪装成你的人,你根本不可能发现。”
“按理说是这样的人,因为斯库鲁人的伪装是从基因层面进行的,在此之前它伪装成黑手党成员,之后我们的人整合黑手党让它混了进来。然而他却伪装了一个不该伪装的人试图进入总部,那就是我的禁卫军。”萨洛蒙说道,“所以这个寄生虫疯掉了,如果你解剖它的大脑,就会发现里面已经变成了肉泥。我们找个没人的地方谈谈,我必须要知道你瞒着我把多少外星人送进了地球,它们现在又在哪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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