扑倒她的男人犹压在她身上,并没做什么,只是搭在她耳边气息微热的吐出一句:“皇兄这个称呼,往后可别再让我听到,否则……”
否则怎样他没说,但花浅不知为何却心头一跳,随即全身的毫毛都竖了起来,硬是挤出一身鸡皮疙瘩。
“可是……”
“没有可是,长宁公主回京途中遇刺身亡,已经入殓皇陵。”
“什么?”这下花浅真是大惊失色,她急的一弹,想来个鲤鱼打挺,谁知鱼头被皇帝陛下捧在手上,一弹就弹到皇帝陛下尊贵的额头,“咚”的一声,听着就响,想必更痛。
“你……嘶!”花浅咬着牙摸了摸额头,随后一伸手将薛纪年推开,眼底微红的低斥,“薛纪年你昏头了!就算你抹去我的身份也抹不掉我们身上流的血,我们是兄妹!你这个混蛋!”
她是气狠了,也是急忘了,完全没关注到自己嘴里口口声声的“混蛋”如今可是天下共主。
不过皇帝陛下似乎也没注意到她的不敬,听她骂了人,竟还笑得出来。
摸摸鼻子又蹭上前来,不顾对方的反对,一把又箍进了怀里:“我是皇帝,我说了算,谁敢……”后面的话没继续说下去,因为怀里的姑娘真的在哭,眼泪一颗颗的渗进他的衣底,烫得他再也无心逗弄她。
“别哭……”
他着急的捧住她,:“真的,我是跟你开玩笑的,我只是太开心了。你不是温婉的女儿,你只是她抱养的弃婴。”
花浅一愣:“你说什么?不、不可能,你休要诓我。”
薛纪年脸色温柔:“若想骗你,早早我就可以办好,何需等到现在。这话可是长乐公主亲自告诉我的,半点不作假。”
“长乐?”
“正是,等你身体好些了,我便让长乐来见你,你们好好聊一聊。”
花浅还是有些将信将疑,新皇陛下却已经不想让她再胡思乱想:“好了,别再乱想,我让人侍侯你再休息会儿,过些日子便要忙起来,得养足精神才是。”
花浅满头的雾水还没抽出个由头,闻言更加迷茫:“忙什么?”
薛纪年微微勾唇,低下头与她额对额的碰了碰:“封后大典。”
花浅:……
眼见花浅脸色难看,薛纪年不由收了收脸上的喜悦,他已不记得有多久没有这般快乐,可眼前的姑娘并不如他以为的那般,难道?她与沈夜……
薛纪年一瞬间怒气上涌,却并没有发作,依旧抱着她,声音却沉了几分:“朕娶你为后,你不高兴?”
从一见面,他在她的面前便没有自称“朕”,就是想让她明白,他从始至终都没有改变。可只要一想到她与沈夜有可能已经在一起,他瞬间就失去理智。
脑中犹在搅拌浆糊的花浅虽然还是半知不解,但凭着多年来对眼前这男人的察颜观色,瞬间就知晓这狗东西脑中又在放马奔腾,不知将她带到什么龌龊的版本里去。
“今日唤你兄长,明日唤你夫君,这么刺激的事情你总得让我缓缓。”她不客气的一手肘撞在他肋间:“困了累了,我要睡了。”
“嗯?”
“嗯什么嗯?你们谁给我下的药没点数吗?我全身都快睡散了架。起开!我要休息!”
于是,高高在上威风凛凛的皇帝陛下就这样被赶出了自己的寝殿。
夫君?挺好听的。
锦心偷瞄了一眼,陛下似乎还挺高兴,喔不,简直是春风满面的去往养心殿。
啧。
不管是前朝还是后宫,对于凭空而降的皇后,多少都会存疑,但再多的疑问都传不到皇帝陛下的耳中。
如今他是有妻万事足,连之前放出的选秀风声都给取消了,自然又惹得一众大臣不满。
但不满归不满,东厂的手段有目共瞩,谁也不想诏狱走一趟。
“陛下,长乐公主请辞离京。”
薛纪年睨了座下的薛柒一眼:“准!”
看在她替他召回花浅的份上,从前种种,他概往不绺。
况且,长乐公主一直呆在上京也并不妥当。当日她为何主动示好,薛纪年心底门清,不过他到底还是顺意为之;就算长乐不主动献策,他也会找个由头将长宁公主身故的事情公诸天下。
不管花浅的公主身份是真是假,他都要定了她!
想来是长乐自觉对不起花浅,才会草草的见过一面后要求离开……
从今往后,他只要花浅的眼底心里只有他一个人,就够了!
天启元年末,帝后大婚;同年,天启皇帝遣散后宫;
次年末,太子出世,入主东宫。
死生契阔,与子成说……
相隔两世,兜兜转转,原来你还在这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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