锦心双膝一软:“公主,自然是薛提督,奴婢是说……薛纪年提督大人,奴婢有十个胆子也不敢对公主造谣。”
“薛纪年如今可已经不是东厂提督。”
花浅的声音又慢又冷,一头雾水的锦心虽然心惊肉跳,却只能壮着胆子照实说:“公主说的是,是奴婢嘴直口快,是奴婢说错了。”
花浅扶起锦心:“锦心,你我主仆三年,我可曾亏待过你?”
一闻此言,锦心更是手心冒汗:“没、没有,公主待奴婢如同亲人。”
“既是如此,你为何还要背叛我?当初是谁说,要誓死效忠于我?如今你却一而再再而三的欺骗我背叛我,你就是这样效忠我?”
锦心一愣:“公主,奴婢不明白。”
花浅冷笑:“不明白,你自然不明白。本宫若此次果真依言离京,这长宁公主身份,你担的可谓顺手至极。”
她叹了口气,幽幽道:“锦心,你我姐妹一场,锦衣荣华我也不是舍不得,但你怎么能一直骗我呢?”这话,花浅说得伤心至极,天家无亲缘,后宫无姐妹,果真不假。
锦心猛的抱住花浅的双膝,口中叠声说道:“公主,奴婢没有,奴婢绝没有这种心思。”
“是没有,还是不敢?”
“没有!”锦心斩钉截铁,又迅速转了身子向门口举手道:“奴婢向天发誓,若对公主有不二之心,天打五雷轰!”
见锦心眼神坚定神情慎重之外还有莫名的痛心,花浅心头一动,难道,锦心真不知道原委?
“你可知薛纪年如今在二皇子府做什么?”
锦心摇头:“督主大人……喔,我是说,前提督大人想做什么奴婢不晓得,但奴婢猜想,他既然在二皇子府委任,定然有他的用意。”
“薛柒同你不曾提过?”
“大档头事务繁忙,哪能同奴婢说这种事。”
“那你方才说,本宫今日离京之事是他向你提起。”
“对啊。”向花浅神情转缓,锦心暗暗松了口气,语气也轻松了些:“前些日子,因为薛督主身亡,东厂暗线全部隐没,近两日才又重新启动。奴婢接到大档头密函后才知晓公主意欲离京之事,他说事急从权,让我自个儿想办法。”
“那你当日在二皇子府可有发现什么?”
“奴婢就瞧见督主和薛柒在说着什么,没有见到二皇子,不过奴婢想,督主好端端的出现在二皇子府,定然是跟二皇子连成一气。奴婢当时很生气,觉着公主替他担心那么久,他居然一点都不顾及公主的心情,事前也不透点风声,所以就忘了向他求证,急着回宫向公主汇报。”
原是如此。
看来锦心真不知道个中内情。
抑郁非常的花浅难得舒了口气,至少她做人还不算失败,身边人没有个个当她是傻瓜。
她扶着锦心,拉她坐在一旁,才又道:“这事儿是我急相了,抱歉。”
锦心拉拉花浅的衣袖,有些委屈:“公主,到底发生什么事了?快吓死奴婢了。”
“也没什么,只不过,本宫这回是彻底被你的好主子给抛弃了。”
锦心赶紧表忠心:“公主休乱言,奴婢的主子只有公主你一个,哪来其他主子。”
“薛纪年不算?”
锦心有些心虚:“算、算是吧……算旧主。”
主仆算是冰释前嫌,只是往后该如何面对,花浅叹了口气,她亦未知。
二皇子死而复生,又长得跟已故的前东厂提督极为相似,自然在朝堂上揭起一阵风浪。
唯有宣统皇帝四平八稳不为所动,祭天地,拜皇祠,大肆昭告天下,将薛纪年二皇子的身份板上钉钉的放进了皇谱。
看得一众各怀心思的朝臣心急如焚抓耳挠腮,也不是没有自诩忠臣的耿直之士殿前撞柱,但皇帝陛下发话:谁阻他认子归宗,谁便是有不臣之心!
此言一出,力量非凡,众人纷纷熄火。
便是连太子殷建浙都不敢再说什么,除了一脸动情的贺喜父皇找回流落在外的儿子,还得带着一副友好样上门对着薛纪年这个未来肯定会跟他抢皇位的兄弟嘘寒问暖,别提有多膈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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