谁让她作死的去打劫薛纪年,又好死不死的在他面前耍花枪,更加可恶的是,她竟然还背后编排是非,口没遮拦的骂人家大魔头。虽然她说的都是事实。
山门前,他虽然没什么表示,甚至看都没看她一眼。可他那群手下,看她的目光就像在扒她皮一样的扎人。
众所周知,这阉党心态最是扭曲,谁知晓他心里怎么想的。万一心血来潮,回头又要活埋她。
今日要不是她看出他的企图,硬是咬牙替他挡了一箭,估计这会儿,她正和那帮失踪的鬼面人一起,不晓得埋在哪棵大树底下当肥料。
幸好,她赌赢了。
无论如何,她都得跟紧殷玉璃。
看花浅这么爽快的答应,殷玉璃倒有些迟疑:“你……你不考虑一下吗?你现在有伤。”
考虑什么考虑,有伤总比没命好。
“没事没事。”花浅拉着殷玉璃又咧嘴一笑:“我下山之前,师姐曾跟我说过,师兄有可能在上京,我陪你进京,等你回宫以后,我就去找我师兄。”
“你是说,沐尘师兄在上京?”殷玉璃眼眸一下子亮了。
“对啊。等我进京见到师兄,一定向他如实汇报,自他走后,玉璃大姑娘是如何的牵肠挂肚魂不守舍……”
“你胡说……”殷玉璃红着脸扑上去,花浅唉哟唉哟的叫着讨饶,两个姑娘顿时没心没肺的闹成一团。
而与此同时,与她们隔了几间厢房的屋子里,薛纪年手捧清茶,若有所思。
他的左手边有一根长长的传音器,里面传来两个姑娘清晰的对话。
薛柒冷着脸,道:“督主,长宁公主欲将那女匪带回宫,我们……”
“那便让她带着。”薛纪年拨了拨茶沫,吩咐道:“通知下去,尽快启程。”
“是!”
沈夜啊沈夜,你且等着,本督送你一份大礼!
次日清晨,花浅随同殷玉璃辞别了天观寺众人,踏上了去往京师之路。
殷玉璃是圣封的长宁公主,自然不用走路。也不晓得东厂那帮番子从哪里又抬来了两把宽椅。托殷玉璃的福,花浅也分到一把。
薛纪年走在后头,看两个姑娘都坐下,他上前两步,略停了停,目光淡然的回头看了眼天观寺,寺门头牌匾上古朴的文字,显示着这座皇家寺庙百年的沧桑。
门口站着一排女尼,在住持师太的带领下,恭送众人的离去。
慧明师太站在最前头,望着殷玉璃的方向满含期待。静仪师太则是一脸忧心的盯着花浅。
薛柒躬身上前低语:“督主安心,属下定会办妥。”
薛纪年低咳了几声,几不可察的抬了抬下颚:“她俩留下。”
“是。”
寥寥数语,随着山风很快消散在晨曦中……
山路崎岖陡峭,两边是悬崖峭壁,山风狂虐,前低后高,路很难走,花浅两手把着扶手,随着大椅的晃悠,坐得心惊胆颤。她探头看看前方的殷玉璃,只见她僵着身子,紧抓扶手的双手因为用力过度,指节呈出不自然的白。
说真的,要是身体允许,花浅宁愿自己走着下去。
太特么吓人了。
她又悄悄去看薛纪年,却见对方似乎毫无影响,两眼微眯,若不是时不时的能听到他咳两声,她都以为他睡着了。
好不容易下到山底,花浅两股战战的从太师椅上步下,心底终于松了口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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