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望书收拾好东西下去,江丛羡站在车外等。
看到林望书了,他走过去,把她手里的包接过来:“吃饭了没有。”
“吃了。”她问,“云漾呢?”
“睡了。”
江丛羡把后车门打开,东西放进去,儿童座椅上,江云漾歪着个小脑袋,睡的很熟。
圆嘟嘟的小胖脸,又白,像个汤圆,离的远都能闻到她身上的那股奶味。
林望书怕她热到,替她把外套扣子解了几颗,说话的声音也放的很轻:“我过几天要去趟江城。”
江丛羡没说话。
林望书抬眸,看向他。
他不爽的冷笑一声:“挺好的,正好我夜不归宿也没人管了。”
林望书知道他又在闹脾气,叹了口气:“等我忙完这几天我就好好陪你,好不好?”
江丛羡的态度并没有好多少:“好好陪我?你陪我过吗?”
他也不是什么刚入社会,没有任何经验的学生了。
他当然知道临近毕业会很忙,也理解林望书工作忙起来时需要全国各地的飞。
因为他的工作性质也差不多。
可他受不了的是,林望书的注意力不在他这儿。
他很爱女儿,也很爱林望书。
但他还是会吃醋,连自己女儿的醋都吃,多恶劣。
“我忙完这段时间……”
江丛羡戴上蓝牙耳机,给特助打电话,强行中止了这段对话。
林望书迟疑了一会,无声吞咽下剩下的话。
看了会车窗外的景色,然后闭目养神。
车停在门外,江丛羡解开安全带,绕到车后座去抱女儿。
他动作轻,怕惊醒她。
林望书没动,鞋跟卡住了。
她今天穿的高跟鞋,使劲扯了扯,非但没扯出来,反而把脚踝给擦伤。
她疼的皱眉,干脆直接把鞋脱了。
卡进去的地方是个凹陷,她把旁边的东西放下来,鞋子这次出来。
只不过脚踝伤了,也不能再穿。
索性两只鞋都脱了,拎在手上,光脚进去。
里面的灯开了,过了一会,江丛羡从里面出来,也不说话,上身微倾,手绕过她的膝窝,把她公主抱了起来。
林望书一愣:“我可以自己走。”
他还是不说话,把她抱进了屋,放在沙发上,又去拿医药箱。
刘姨是负责照顾江云漾的保姆,已经把她抱回房间了。
出来的时候看到正在给林望书的脚踝上药的江丛羡,他蹲在她面前,仔细又小心的涂抹着药膏。
刘姨担忧的走过来:“怎么受伤了?”
林望书怕她担心,笑了笑:“不小心刮到了。”‘
“那双鞋子别穿了。”声音冷。
林望书提醒他:“那是你送的。“
“嗯,别穿了。”
人的病可以治好,但性格是没药医的。
江丛羡这样的人,如果出现在电视里,那肯定是人人厌恶的大反派。
脾气差,还没爱心。
就连做慈善目的也不那么纯。
林望书点了点头,站起身:“今晚分房睡吧。”
收拾药箱的动作顿了片刻:“什么?”
“我去睡客房。”
林望书说完也不给他再开口的机会,穿着拖鞋上楼了。
不能一味的惯着他。
他这个性格,总得改改。
林望书是这么想的。
以前他每次吃醋,她都会去哄他,但这次不会了。
爱吃不吃。
她把自己的东西都拿去客房了。
因为都在二楼,所以离的也很近。
林望书打开电脑继续写论文,中途江云漾醒过一次,想要找妈妈,被刘姨哄好了。
“妈妈在忙,小漾乖,我们不去打扰妈妈。”
她睁着那双无辜的大眼睛,咬着手指:“爸爸。”
声音奶声奶气的。
刘姨想了想,先生的工作好像也挺忙的。
而且比夫人的还有忙的多。
哪怕回了家,也有各种大大小小的远程会议要开。
不过被小家伙这双满是期待的眼睛看着,她似乎有点抵抗不了。
于是点头:“好,我们去找爸爸。”
抱着孩子上了二楼,又不太敢敲门,她来这里有一年了。
但还是有些惧怕先生。
看上去待人待物似乎极具宽容,其实是个心狠的。
性格极端,这个世界上,他爱的,估计也就这家里的一大一小两个女人了。
小家伙被她抱在怀里,见她迟迟没有动静,于是自己伸着个小胖手,敲了敲门。
怕他听不到,憋着劲,奶声奶气的喊了一声:“粑粑。”
很快,里面的门就开了。
江云漾看到门后的人,伸着手要抱抱。
江丛羡摘下眼镜去抱她,问刘姨:“她怎么醒了?”
“白天在学校睡过了,这会精神的人,嚷着要爸爸呢。”
他搭下长睫,用口水巾替她把嘴边的口水擦掉,眼神宠溺:“陪爸爸开会好不好?”
她不懂开会是什么,只知道盲目点头。
伸手去扯他的袖子。
连线会议进行到一半被敲门声打断,江丛羡中途叫了暂停。
他替她把头发扎好:“今天和爸爸妈妈一起睡,
扯了一会,可能是嫌不过瘾,她又上嘴去咬。
他动作温柔的把她拉开:“不要什么都放在嘴,脏。”
她又往他怀里钻:“困。”
江丛羡抱着她:“先在爸爸的怀里睡一会。”
看到她闭上眼睛了,江丛羡把蓝牙耳机戴上,声音刻意放轻了许多:“继续吧。”
那边策划续着刚才的报告接着讲。
中途隐约听到有婴儿的哭声,他有点不知所措,不知道是哪个的敢在开会期间带孩子。
江丛羡一向对这种事情零容忍。
一时之间,安静的很,只剩下小孩的哭声:“粑粑,neinei,要喝neinei。”
过了一会,男人的声音顺着电脑传出来。
“漾漾不哭,爸爸去给你冲neinei。”
嗯……
Neinei这么可爱的词从清冷严肃的大BOSS口中说出来,居然没有半点违和,反而还挺宠溺。
江丛羡:“今天的会议就先到这里了。”
然后摘了耳机,抱着江云漾出去。
林望书论文写到一半,听到哭声,也出来了。
“怎么了?”
她一脸担忧的过来,“是哪里不舒服吗,怎么哭了?”
江丛羡面不改色的瞎说:“她知道你要和我分房睡以后,就一直在哭。”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