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望书被挡了个严严实实,赵河连个裙摆都看见。
挺好笑是吗,那个冷血的江丛羡居然也能动真心。
就是不知道这次的真心会维持多久,一周?半个月?还是半年?
反正是不会超过半年的。
是他了解江丛羡,而是同为男人,自然知晓男人的心。
等到了这个位置,真心真的值钱。
你就算再爱一个女人,也顶多就是爱一个新鲜感。
新鲜感又能维持多久呢?等你遇到下一个让你有新鲜感的女人自然也就没了。
赵河之前也有过一段轰轰烈烈的感情,他的大学同学。
爱过头了,非要闹着和她结婚,家里人不同意啊。
肯定同意,她家多穷啊,全部身家在北城连个厕所都放在一起。
他家一个垃圾桶都抵上她家一整年的收入了。
赵河他爸妈同意,什么手段都用上了。
他偏要和她结婚。
就认死了她。
到最后还闹自杀,站在他家别墅的顶楼上,威胁他爸,让他们在一起他就从这儿跳下去。
他妈当时就吓哭了,四十多岁的贵妇,平时连个头发丝儿都得花费时间和金钱来保养,这会就任凭眼泪把它们糊在脸上,哭的撕心裂肺的:“小河,你下来,妈妈答应你,妈妈让你们结婚,你下来好好,你听妈妈的话。”
你看这事就成了吗。
赵河如愿和她在一起了,顺风顺水的过了半年,证还没扯,他就先腻了。
没意思,外面比她惹火比她清纯比她可爱的妹妹太多了,他为什么非要在这一棵树上吊死?
想通了这件事后的赵河把她给踹了,过上了极乐人间的生活。
多爽。
听着挺没德,但在他们这个圈子里再正常过了。
所以他觉得江丛羡这会的真心有多值钱,说不定下一次带出来的,就不是这张脸了。
男人谈生意,酒就是调味剂。
赵河亲自给林望书调了一杯度数不高的鸡尾酒:“尝尝我的手艺。”
过既然能让江丛羡带出来,就说明他这会还是有点真心在的,讨好她,百利而无一害。、
林望书酒量不行,但江丛羡并没有阻止。
她想做什么都可以。
前提是,有他在。
她道了声谢,抿了一小口。
赵河安静的看着她,在等待点评。
她点点头:“很好喝。”
赵河笑了:“度数不高,而且也呛,适合女孩子。”
对于他来说,女人和酒一样,都是调剂品,所以也会在她们身上浪费太多的时间。
江丛羡话多,这些他也都习惯了。
人狠的,话都不多。
要说他这辈子佩服的,还真没几个,江丛羡算一个。
人在他这儿似乎不会分个三六九等,对谁都足够温和宽容,可也只有他们这些与他深交过的知道他的狠。
狠是真的狠,那心就跟铁做的一样,压根就没软过。
所以说他动真心,赵河觉得还没有太阳从西边出来还靠谱。
酒上了桌,赵河找酒保要了两副牌。
说斗会地主,干喝没意思。
江丛羡脱了外套,盖在林望书的腿上:“下次不要穿这么短的裙子了。”
林望书说:“我里面有穿打底,而且这个都过膝盖了。”
“可以看到小腿。”
“只有小腿。”
他语气淡,没什么起伏:“居然能看见小腿。”
林望书不想和他说了。
她继续低头去喝自己面前的鸡尾酒,有点甜,又有点咸。
口感挺好的。
包厢门开了,来几个衣着性感的美女,全是赵河叫来的。
一些知名,但身材好长的美的女模特。
其中一个穿着黑色低胸装的女人看到江丛羡了,那双眼睛跟看到鱼的猫一样,发着贼光。
好些日子见,她可天天都想着他呢。
赵河见着她这副模样,提醒:“人家正牌女友在旁边坐着呢,你多少收敛点。”
她这注意到坐在他旁边的女人,腿上还盖着他的外套。
周身气质干净的像是会出现在这里的。
她顿时感觉没趣,就好像是自己一直中意的嫖/客从良了。
林望书不太喜欢这里的氛围,几次想找借口离开,都被江丛羡按住了。
哪怕是打着牌也能分出一点注意力给她。
“你就不怕你走了以后我乱搞?”
他说这话时,看着手里的牌,抽出一对三扔出去。
林望书犹豫了一会:“我相信你。”
牌被上家一对K压了,他随手扔出王炸:“你别相信我,连我自己都不相信自己。”
林望书是真的想走。
她试着融入了,可还是没办法到他的圈子。
小姑娘要走,江丛羡也没了打牌的心,人家单出一个三他也炸。
几圈下来,输了少。
见和他说不通了,林望书深呼一口气,也管他了,起身就要离开。
结人家干脆扔了牌,搂过她的腰就把人往腿上带。
这动静闹的有点大,旁边几个人都将视线移了过来。
罪魁祸首却跟没事人一样,仍旧是那副淡定漠然的神情。
“继续。”
手越过她的腰去拿牌,把人搂的更紧,胳膊按着她不安分的双腿。
她还在那挣扎,要从他腿上下去。
这么多人都看着,她脸皮薄,羞的行。
也顾自己的小屁股坐的地方是哪,蹭来蹭去的。
江丛羡的气息被她蹭的有点不稳了,上家打的一串对子他也没压。
力还是太轻了,应该再重些的。
他甚至觉得,自己的裤子有点碍事,应该脱光了让她蹭的。
蹭着蹭着,他就进去了。
多好。
这种念头一旦起了,就如同点燃山间野草的那一点微火,越烧越旺。
这把赵河赢了,因为江丛羡的心已经再打牌上了。
赵河挺高兴,这还是他第一次赢过江丛羡,哪怕只是斗个地主而已。
他一边洗牌一边和旁边的女朋友说:“可以在网上看车了,喜欢哪辆哥哥给你赢。”
女朋友高兴的搂着他:“亲爱的,你真好。”
赵河看一眼江丛羡,笑:“别谢我啊,谢江总,油水可全是从他身上捞的。”
江丛羡坐的那地儿光正好暗,轮廓被夜色勾勒的挺深,深灰色的衬衣,没系领带,银质领扣泛着一层冷色的光。
气场足,又有点禁欲的性感。
就像是那高高在上,又食人间烟火的神仙。
此时腿上坐着个小姑娘,他专注的打牌,动作间,薄唇偶尔小心从她耳边擦过。
神色倒是没什么异样,好像腿上坐的是姑娘,而是一块木头,激起他心里的半点涟漪。
“木头”还在挣扎,他就吓她:“里面有个洗手间,很大,还有一整面的落地镜,论在里面干什么都可以看的一清二楚,就是隔音不太好。“
他声音小,也只够林望书听到。
她听懂他话里的意思了,皱眉,有点抵触:“江丛羡,你要这样。”
“嘘。”他低沉撩人的声音落在她耳边,“知道你反感,所以我会做的,就是吓唬吓唬你。”
他空出一只手,把她往上抱了抱。
总蹭在那块地方,定力再好也忍住。
更何况,他压根就没定力。
“会打牌吗?”
林望书迟疑片刻:“太会。”
他低嗯一声,把手里的牌塞给她:“帮我打。”
“啊?”
“怕什么,输了算我的,赢了归你。”
林望书家教很好,是个典型的乖乖女,黄赌毒她连个边都没沾过。
唯一一次玩的还是欢乐斗地主。
计算机课时无聊玩的。
赵河见状,来兴致了:“可以啊江总,还请外援,过嫂子这会打吗?”
江丛羡给自己倒了杯酒,轻晃了几下,仰头一口喝光:“北南大学的高材生,聪明的很。”
这话说的沾了点得意。
仿佛在炫耀一样,他家的小宝贝是名牌大学的,多厉害啊。
林望书被他夸的有点心虚。
就她那个擦线过的绩,实在是没有炫耀的必要。
赵河三分惊讶,七分拍马屁:“北南大学那可不好考啊,嫂子可真牛逼。”
这马屁拍的还挺到位。
江丛羡唇角带着淡笑,支肘撑着头,眼神一刻也没从林望书身上离开过。
“听到了吗,夸你呢。”
林望书有点不自在,慌乱中还起错了牌。
这次的生意如了,最后得利的是赵河,所以江丛羡能空出时间赴这个局他已经是感恩戴德的。
看眼下的局势,这合同谈拢,似乎也是什么难事。
赵河圆滑的很,溜须拍马那套他比谁都顺手。
他开始拉近乎:“正好我也有个表弟在北南读书,他学管理的,知道你学的是什么专业?”
林望书礼貌的答:“我学的大提琴。”
“还是音乐女啊。”
林望书:“……”
“大提琴可不好学,我小侄女学了一个月就哭着嚷着学了,你这个年纪学你这样的,估计也没几个,牛逼,太牛逼了。”
说着说着他居然还鼓起掌了,身旁那些人见状也跟着一起鼓掌,此起彼伏的牛逼在包房里响起。
知道的还以为林望书做出了什么值得载入史册的丰功伟绩呢。
这么明显的拍马屁,就连林望书都能得出来。
偏偏江丛羡还就吃这一套,笑容里带了点自豪,又是摸摸她的脸,又是蹭蹭她的小鼻尖。
“捡到宝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