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1章被坑得猝不及防(修)
董承这边还没开始布置,种平直接就从少府变成了太史令。
张喜:???
万万没想到,自己天衣无缝的计划,还没有开始就流产了。
“不可能,绝对不可能!”张喜在房中来回度步,口中喃喃自语。
这样的毒计,加上那家伙的布局,怎么会如此轻易地失败?
董承坐在一边,心想你再怎么不信也没用,人家就是辞官换成闲职了嘛,现在还怎么搞?
种平好好当着少府,又是风头正盛的时候,根本就没有辞官的理由啊。
两个人都觉得匪夷所思。
董承觉得莫不是我们之中有奸细?可是当日提出此计以后,我并未告诉过任何人,以张喜的谋划之毒,也是不可能随意说出口的。
张喜短暂的怀疑了一下董承,但很快他就打消了自己这个荒谬的猜想,董承是内鬼的可能性还没有是自己说梦话泄露出去的概率大。
想不通啊……难道说那人是故意诱哄于我。
不,我与他同盟做了这许多事,现在已是祸福与共,他断然不可能背反于我。
总不能是种伯衡当真能事事料敌于先,有神谋鬼断之能?
那还搞个屁啊,直接投王允算了。
张喜眉头紧锁,良久才道:“种伯衡此举,应当是做给陛下看的。哼,此时急流勇退,却又应下太史令一职,好手段,种辑当真是生了个不得了的好儿子。”
“此子若是我张氏后人……我张氏可旺三代。”
董承:嗯?你又懂了?不解释解释?
张喜一回头,就见董承眼中透露出一种清澈的愚蠢。
“国舅还看不出来吗?种伯衡此人自救驾扬名以来,便一直有意树立纯臣形象。他要做出自己的的权利全部由陛下赋予,陛下也可以随意收回的姿态。”
“守城之战,种伯衡名动长安,那时他随意加入任何党派,都可成为中流砥柱。他却在选择这个关键时刻辞官,目的正是在于向陛下证明权势不能动摇他对陛下的忠心。”
“但若是彻底辞官,则陛下在朝中羽翼又失,故而他转而当任太史令,明面上是贬官,实际却更得陛下信赖……”
“明降暗升……”
张喜长长叹了口气:“果真是青出于蓝胜于蓝啊。”
“那吾等应当如何?”
董承麻了,你就直接说咱们又被看穿了不就行了,整这么一大段干啥?
张喜沉默许久,才道:“种伯衡既然要当纯臣,就让他当去,我等不碰他便是。左右他不会参与党派之争,我等还是再从他人处下手吧。”
看来要谋划长安,就得先解决此人。
只是种伯衡这般惊才绝艳,我倒也生出些惜才之意,不忍置其于死地啊……
张喜面上不动声色,背后却已开始谋划要如何将种平调出长安,不让对方坏了自己的数年谋划。
董承心想这不就是认输?他心中仍有不甘,只是也再难想出更好的办法,也只能放弃之前的计划了。
毕竟现在种平背上打着陛下的名号,现在攻击他不就是在跟陛下作对?实在是动不得啊。
种平完全不知道自己不知不觉中,就躲过了一个必死之局。
他现在正在蔡邕家做客。
终于找到一个专业对口一点的岗位,种平很满意,感觉自己的头发突然就茂密起来了呢。
“先生的《东观汉记》不知写到何处,可否借平一观?”
种平有些拘谨,不知道为什么,他现在有种在班主任办公室跟班主任谈心的既视感。
总觉得下一秒蔡邕就要掏出一个装着枸杞的透明保温杯吸溜一口。
“《汉史》么……老夫已续大半,剩下注解,老夫一人实在心余力绌。前几日受到康成来信,言他对《汉史》作注一事颇有意趣,因此将手稿寄至东莱,伯衡此时来,倒是不巧。”
蔡邕言语之中满是歉意:“伯衡若是急需,我身边倒还有些草稿和收集而来的各种史料,不知能否一用?”
“那就麻烦先生了。”种平点点头,“我对史学研究只能算时粗通,日后免不了上门叨扰,还望先生多多见谅。”
“伯衡何处此言?”蔡邕眉目和善,动作儒雅间又自带一种气度。
“真要算起来,老夫深受伯衡之恩,还未曾报答。”
“老夫对文学还算得上是有几分了解,伯衡若有兴趣,老夫自当倾囊相授。”
种平心中一动,好像学经混个文凭也不错啊……
这年头的大儒名头可是很值钱的,我要是在经学上搞出点东西,不是又可以增加苟命成功的概率?
“那平就却之不恭了。”
蔡邕胡子一翘。
今天晚上就给康成写信,这般年纪,还能收到一个称心如意的徒弟,可太不容易了!
这不写个四五卷书信送过去,与锦衣夜行何异?
他平生也未正经收过几个徒弟,种平若是入他门下,便是他关门弟子,是要传承他的衣钵的。
想他蔡邕也是海内大儒,在经学一道也颇有建树。只是因为没有广收门徒,理论传不出门,自然比不上马融、许慎,郑玄等人。
现在终于收下个研究经学的好苗子,蔡邕没直接冲出去喊上两嗓子,那都是他六十年涵养都压在这一瞬发力的结果。
种平尚且不知道自己的未来已经变成了一片黑暗。
却说吕布率兵日夜兼程往长安急行军,不出三日,便已经行至高陵。
赵文在马背上被颠簸得就剩下半口气了。下马歇息的时候,他双腿一软,差点没直接跪下去。
“温侯,长安已近,不如先休息片刻,养足精力,才好统兵作战啊。”
赵文喘着粗气,颤颤巍巍地走到吕布面前,低声建议。
吕布倒是不觉得怎么困,事实上他完全可以一鼓作气冲到长安。
但他也知道赵文说的有理,士卒已经三夜未眠,此时上战场,不过是送死罢了。就算不顾及这些士卒,单就因为一个赵文,吕布也得下令驻扎休息。
到时候这位长史没死在送信路上,却累倒在我手底下,可不好跟司徒交代。
吕布想着,下令在谷口扎营。
张辽翻身下马,他不动声色观察着赵文,伸手拉住一旁的高顺,言语中有些犹疑:“怎么越近长安。我便越觉得此人面熟,仿佛曾在何处见过似的?”
高顺面无表情:“不知道。”
张辽鼓着腮帮子,努力回忆:“当真?我怎么感觉自己见他时,伱也在场?”
高顺眼中闪过一丝困惑,他正欲开口,两侧高山上火光四起,但闻一人高喊:“吕布,你中我家军师之计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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